第十六章：大战之前15（2 / 2）

想着马上能见到唯一一个让他留恋的女子，黄影内心逐渐燥热了起来。

迹如海此刻已经进入了张辰开来的战艇里。这个“偷来的”海空两用艇性能非常卓越，在海面上也能以漂浮态前进，最大限度减少摩擦力；而进入海里又能变成一个潜水艇，隐藏自己的踪迹。此艇最快能达到五十节，接近一百公里每小时，而从赤尾屿到乌丘屿与鸬鹚屿，只需要大约四个小时。只不过迹如海此行的任务，并不仅仅是协助陈吉进攻欧阳娇思大本营，而是去离鸬鹚屿不远的平海镇。因为自己的父亲，就被关在了那里。

“陈吉他们多久到？”迹如海搜索着艇里各种物件，希望能找到一件干净的衣服。他实在不想臭烘烘地去见自己的父亲。

“他们会快一些，不到三个小时就会到。”

“那让他们直接进攻吧，把导弹全部发射完毕就可以撤退了。专门炸他们的战斗机仓库，集中所有火力，击穿一个点。基地灵膜的覆盖很广，看似很安全，但导致每一处的灵膜都很薄，反而成了基地的弱点。敌分而我专，争取能搞个大破坏。哦对了，攻击指令是1227。”迹如海翻到了一个很长的柜子，外面覆着两扇木门，但非常破损了，特别是上下滑动的地方。看得出，这两扇门肯定经常被推来拉去。

“为什么只炸战斗机的仓库？”张辰不太明白，因为按理说他们应该保护那些最先进的战斗机，并以此为己用，所以灭掉岛上的敌人更值得。况且敌人群龙无首，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肯定更加不知所措，己方胜利的概率非常大。

迹如海一只手撑在那扇破烂木门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往柜子里窥视着，“原因有三点吧。一是我们火力有限，作战人员太少，而敌人虽然松于防备，但硬实力在那儿；二是万一缠斗太久，却还是没有打破灵膜保护，敌人再火力压制我们，我们弄不好会全军覆没。而战机上有反物质武器和重磅炸弹，理论上能直接炸出个能量洞，导弹就能甩进仓库里，破坏敌人的空中作战能力，到时候也可以从容跑掉；三是我们的主要目的是造成轰动，让欧阳娇思不得不班师回朝，到那时我们再想办法阻止她去第三平行世界。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尽量保存实力，因为万一欧阳娇思铁了心要攻打第三平行世界，我们连她的军队在哪里也不知道。”

“她真的要打了吗？”

“极有可能。”迹如海叹了口气。

“我们的线人呢？”

“她能掌控人的思想，所以中高层的线人有也相当于没有。而这种事如果不是中高层的话，一般的士兵也无从得知，所以我们现在就是瞎子聋子。”也许是想到了修定海，迹如海的神色黯了下来。现在想来，修定海百分之百是受到了欧阳娇思的心灵控制，做了很多连自己都没法控制的事。

“张辰，你过来看看。”迹如海拉开了那一扇老朽木门，眼睛亮了起来。

张辰还以为迹如海看到了什么有危险的事物，一个冲刺就跑到了迹如海的身边。

原来是一大堆旧衣服和几件军装，其中一件的军衔非常高，几乎可以肯定那便是欧阳悌的军服。

欧阳娇思的军队制度和中国正规的制度类似，但因为整个军队的人数较少，所以有很多级别和上升通道的优化。

二人四目相投，嘴角都不自觉地咧了开来。

“兄弟啊，”迹如海挑了挑眉，“看来我们真的是运气好到爆炸。这简直就是天赐的礼物！哈哈哈！我们得好好玩弄他们一下了。”迹如海仰天一笑，略显浮夸，“真是幸亏了这件臭衣服，你功不可没。”说完立马把它远远扔到了一边，因为实在是有些臭。

“张辰，立马通知陈子，让他降落乌丘屿附近岛屿，等我们汇合之后，兵不血刃地拿下敌方基地。”迹如海顿了顿，笑着说道：“对了，让他飞快点，到了地方先踩踩点，顺便找岛民买点酒过来，我们战前庆祝一番，喝个一两口!”

当欧阳迹和耿家豪飞到那一座专为逃生准备的秘密海上基地的时候，钟老教授和刘伟早就到了，正在一间简易的客厅里研究着那个破损的机器骨架。

说是海上基地，其实就是一座类似于大军舰的浮岛。

“钟老，又在搞科研呢？”耿家豪见二者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遂提了一句。

“嗯。”钟老教授仿佛没有听到耿家豪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提取着什么。

“我们不是有很多灵膜样本么？这个很特殊么？这么小心。”耿家豪被钟老教授的认真吸引了，也凑过他的大头去一看究竟。

钟老把覆着的残余灵膜全部装到了一个专门的盒子里，因为能量再怎么浓缩，也会像气体一样挥发出去，造成流失。而这种特殊的盒子，能最大限度保存能量，以便于研究。

等到全部都清理干净，钟老教授才说道：“据我判断，这应该是迹如海父亲迹明哲的顽力，也就是你父亲的镜像人。”钟老教授侧头看向欧阳迹。

欧阳迹正双手撑在放机器骨架的桌子上，好奇观察着，闻言一呆。因为根据这么久的知识输入，他知道一般镜像人都是同生共死，除此之外的情况少之又少。因为反常的现象类似于创造了非平行时空，这些人变得“不受镜像人影响”。就现阶段对平行世界的了解而言，要想救活因镜像人死去而不得不死去的那个人，必须通过强大的纯能量保护自身身体不发生意外，比如脑溢血、癌症或心脏骤停，再要加上肉体不能受到任何外部伤害，比如坠物、车祸或意外袭击。等熬过这一瞬间之后，这个死里逃生的人还会非常虚弱，更要持续不断地吸入顽力，以保持自己的深层意识不被消灭。像欧阳娇思便是做好了万足准备，并且吸收了同宗同源的顽力，所以扛了过去。这基本上是没人能做到的事情。

欧阳娇思为何要花费大力气去救活自己镜像人的父亲？

“钟老，您的意思是，我父亲的镜像人，还活着吗？”欧阳迹非常惊讶。因为他还有机会能够见到他的“父亲”。

“没错。因为我曾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后来被你们救走了，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但根据我的分析和判断，他肯定还活着。”

“为什么说迹明哲还活着呢？”耿家豪没比迹明哲小太多，也没啥工作关系，所以便直呼其名。而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感兴趣的一个问题。

黑夜逐渐降临，海上的天空群星闪耀，动人非凡。偶尔伴着几声海鸥叫，却并不刺耳。

小客厅里，依然灯火通明，看样子今晚是不会赶路连夜去黑石礁的了。

“刘伟，我记得你在艇上和我说过，有几次这个机器人完全可以灭了你们，但都像是忍住了。对吗？”

“是的，很明显的感觉。”

“其次，它还主动暴露自己的要害，让我们攻破，对吗？”

“是的钟老，我到现在也很纳闷儿，没想通它为何要做类似于自毁的事情。”

“那是因为组成这个灵膜的单一意志力，强大到能够控制其他顽力了。而这个单一顽力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保护你们不被消灭。你们想想，她的军队里，还有谁会这么拼命保护你们？”

“意志力，有这么浮夸吗？”欧阳迹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欧阳迹，虽没有说出口，但明显有一种看稀奇的感觉。

耿家豪率先发言：“嗯，我们的世界是相差不大的，所以肯定会有很多相似。举个例子，比如我们熟知的打坐，就是对意志力的锻炼。”

“还有禁欲！”刘伟抢答到。的确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性”充满着神秘。而自己则是“禁欲”的典型代表。

“额，也对。刘伟就不要插话了。”耿家豪有些许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你肯定也听过一句话，战场上最敢冲锋的战士，子弹也会绕着他走。除了概率因素之外，个人的意志力也起着非常重要的重要，但这种作用丝毫到没人能察觉到。也就是这失之毫厘的误差，能够让最英勇的士兵一直存活下来。”

“意志力或者说顽力，到底有多强大，它又有什么坏处，说实话，我们也没有研究透。但《黄帝内经》早就说过：‘精者身之本，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出入谓之魄，心之所倚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魂魄搭载着顽力，有了顽力才有了志气，顽力的重要性古人早就发现了。

而欧阳娇思能吸收所有的异体顽力并作为己用，这实在是突破了科学认知。”钟老教授补充道。“这也就不得不提到迹明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