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伦先生（2 / 2）

马在没有被驱使情况下，渐渐放慢脚步。乔纳斯和弗兰克静静听着。

“它见我发现幼狼，竟难以置信的匍匐着爬回来，回到幼狼藏身之处。我就站在那呆呆看着，它把狼崽护在身下，绝望又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我的枪。我犹豫了，始终没有扣动扳机，因为这一刻我想到了我母亲。”

阿伦磕掉烟斗里的烟灰，重新填满烟草，缓缓说道：“在我7岁的时候，正是新旧大陆战争最后阶段，那也是我母亲的最后时刻。当时父亲参军战死，家里只有我和母亲。从前线溃败下来的军队路过村庄，到处抢掠，家里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有价值的只是一点面粉，被他们搜出来。”

“母亲把我藏在马厩里，趁逃兵不备，夺过面粉就跑。然而她怎么能快过子弹。中弹的她站不起来，咬牙向家的方向爬，身下搂着那点可怜的面粉。这注定是徒劳，但她义无反顾。我就在马厩里看着母亲一步步靠近我，生命一点点离我而去。在此之前，她经常被嘲笑是个懦弱的人。”

沉默，只有马蹄声。

好一会，弗兰克说道：“阿伦，你是一个好人。你母亲很伟大...”

阿伦点燃烟斗，“是啊，弗兰克，所以我决定不再猎狼。”

弗兰克对乔纳斯说：“阿伦先生曾经参军，在海外领地服役多年，沃尔夫建立直属市后，因为枪法出众，善于夜战，被市公共安全部门借调，负责处理非人类伤害案件，算是半个警员，所以他的活动时间通常在黑夜。”

过了良久，阿伦问乔纳斯：“小子，听说你脖子后也有三个疤痕？我们两个算是患难。”

坐在车夫位置的阿伦解开衬衫扣子，将衣领向下褪去，露出脖颈，如同黑森林的体毛中，赫然有着排列成三角形状的疤痕。疤痕与乔纳斯的如出一辙，只是略小。

“阿伦先生，请问您颈部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和你的一样。”

“我的一样？”猩红的怪物咬的？乔纳斯并不清楚这是何物种，如果不进入铜镜，自己肯定会死，更不会看见怪物的样子。

“可我不知道也并不记得颈部疤痕的来历，我可能是在不清醒的时候遭到袭击，袭击我们的是什么怪物？”他想从阿伦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哈哈，那你够走运的，小子。我是在清醒的时候被袭击的，那感觉真是，宁死一百次，也不想体验这种痛苦。你知道吗，当时我曾喊我的手下将我开枪击毙。遗憾的是，我并没有看见袭击者。”

弗兰克插嘴，“阿伦，你很幸运，你应该是被袭击后唯一还活着的人。”

“或许是吧，报纸上说遇袭者全部死亡，没有幸存者。即使是没有当场死亡的，也会在接下来几个小时内死亡，不过现在不是唯一了。”

乔纳斯急不可待问，“阿伦先生，请问你被袭击时，有其他人看到过袭击者吗？”他想知道，袭击自己的和阿伦说的究竟是不是同一种生物。

“没有人见过它到底什么样子，在周围人看来，遭遇袭击的人不停颤抖，额头青筋暴跳，身体僵直，接着便痛苦倒地，直至死亡。我在遭遇袭击的时候，我的士兵就在身边。可是他们只看见痛苦的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别的袭击案例也是如此。”

弗兰克医生说道：“嗯，不错，初期发生这种事情是在新开辟的港口城市，以船上的水手居多。当时报纸上报道说可能是出海的船只从热带原始森林中带回了未知的生物，如巨型蚊子，有毒昆虫或者吸血蝙蝠之类的。后期的传闻就很离奇了，有传言说是恶灵夺走生命，或者是吸血鬼怪吸取人类鲜血，还有说是吸取人类灵魂的失魂怪所为。最新得研究说的是，某种未知的东西把自己的灵魂寄生在人类体内。”

灵魂附身，乔纳斯下意识的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