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眠（2 / 2）

扫视了整个房间后，他又把焦点聚回到自身。弯曲的褐色卷发，黑色高领衬衣，刻着繁复花纹的黄铜纽扣；膝盖处贴着皮革的黑裤子；脚上蹬着黑色软皮尖头靴子，全身上下的服饰充满了古典风格。是谁？

稍用心思索，一个不属于他的记忆浮现：乔纳斯·诺亚，戈德王国人，皇家特设学院学生。“乔纳斯”，郑天启哑然失笑，外语不好的他凭发音念出了“瞧那厮”，这名字。

他继续解读头脑中的信息：乔纳斯，十七岁半，皇家特设学院五年级学生。学院位于皇家直属梅茵市，也就是他所在的地方，学院直属王室，由皇家出资。

直到此刻，望着眼前灯心草蜡烛火焰，后知后觉的他脑中才浮出一个概念，怕不是穿越了吧。

穿越到一个未成年学生身上，但好歹还是个活人。对方是谁好像不那么要紧，要紧的是如何能回去。我是在睡梦中来的，再从睡梦中回去？

想到睡眠，“唉...”他叹口气，脸上又现苦逼表情。自从上大学，家里经济状况从中产阶级慢慢滑落，父母日益憔悴，令他不忍直视。临近毕业，就业压力又不期而至。他开始轻微焦虑，逐渐发展为失眠，最近又增添了头痛，记忆力减退，甚至出现幻觉。

去医院就诊，被挂到了精神科。医生诊断：心理压力大导致失眠，如不干预，发展下去易导致精神问题。治疗方案是：药物辅以心理疏导，医生称作心理按摩。

然而接下来使他由失眠转向失望，心理治疗每天两个小时，每个疗程七天，暂定两个疗程，治疗费用五百一小时。其他诸如床费，诊费，护理服务另计。

郑天启叫苦不迭，心理按摩，不就是哄小孩睡觉，我不过是年龄大了一点，要这么多钱。小孩给个安慰奶嘴，抱着拍几下就OK。我不用奶嘴，不用抱，而且懂得配合。

疾病不会凭空消失，要紧的是寻找解决办法。好歹自己也这么大了，不想再给父母增添压力。耳边响起小时候父母的教导：穷则变，变则通。

一番人工智能检索后，他眼睛亮了。自家附近胡同里，有一栋貌似“钉子户”的小房子，墙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祖传秘方...失眠...多梦...记忆力减退...价格优惠...无效退款...”

“价格优惠，无效退款。”连售后保障都有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念头驱使他向目标进发。走进“钉子户”，他发现，其实墙上还还写有“雄风再起...激情四射...”后面跟着两个手机号，画着指引方向的箭头。

业务还真广。

按箭头指引，郑天启敲开一扇木门。一位服饰姹紫嫣红的中年大姐把他迎进屋，开门见山问：“谁介绍的？”

“看墙上广告，请问治疗失眠吗？”郑天启局促不安。

大姐上下打量他，笑道：“你不是失眠的年龄，是不是失恋了？有女朋友就不会失眠了，姐帮你找个女朋友，不要介绍费，给姐包个红包就行，多少随意。”

跨界经营？

“不，不了，我就是失眠，要不我看还是...算了。”郑天启拔腿欲走。

“见面是缘分，坐下，姐给你拿药，保你满意。”女子马上回归主题，拉开桌子抽屉，抓出几个纸包，塞到郑天启手里。

“一天一包，睡前就酒服下，当天见效，七天包好，八十八块钱，酒自己买。”

“这个有副作用吗？”郑天启打开一包，貌似草药碾成的粉末。

“看你说的。”女子拿过他手里打开的那包，将药倒进嘴里，摸起桌上酒瓶“咕嘟嘟”灌一大口。“我自己也吃，放心吧。”

女子略带神秘说：“失眠药没有，助力的...也不能说副作用，只是你得在有女伴在身边时服用，不然...来包试试，免费赠送...”

“不用了...”郑天启赶忙起身。性价比高，效果存疑；对方以身试药，又有售后服务；省钱是王道......各种想法在头脑中疾速碰撞后，郑天启掏出手机，示意付钱。

“收现金，两个手机都封号了。”对方也掏出手机示意。

“没带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