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面书生2(2 / 2)

轿子上的男子唇角微挑,扬了扬眉毛幸灾乐祸道:“你真身竟这般丑陋,还没修炼出个佼佼容貌就来脱裤子打老虎,既不要脸又不要命,你那师父看来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放你这等货色出来丢人现眼!”

那已经称不上女子的怪物显然被男子激怒,咆哮着就要生吞了汪顺,嘴巴刚刚罩在汪顺头顶,就见一道黑影闪过,再一低头,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脱离了身体,竟是被那巨鼠撕成了两半!

怪物痛嚎一声,摇头摆尾的在地上甩出一堆血渍,那吃鸡腿的轿夫嫌恶,转头对男子道:“主人,收不到全尸就无法度化。”

男子笑着摇头:“我今日伤了她,不要她性命,来日找到她师父算总账!”

话毕,那怪物半截身体突然拱进土里,半截腿都化作了黑不溜秋的尾巴。

安安静静的那轿夫道:“水蛭精,六十年道行。”

男子重新拿起书,翘起二郎腿,嗤道:“我当是个什么货色!妄想用人血增进修为,也不怕遇了天雷烧她个魂飞魄散!”

他将那巨鼠收进衣袖,懒懒的抬了抬透白的指尖对四人道:“走吧,那七人应该就是安城黑山失踪的几个山匪,扔在这里,明日自会有人管他们。”

吃鸡腿的轿夫看了眼地上丢了魂的汪顺,为难道:“主子,他呢?”

男子看都没看一眼,道:“我们是捉妖降魔的,又不是大夫,管他丢了几魂,只要没死就不算罪过。”

安静的那个轿夫默默叹了口气:“唉......”

轿中男子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知道招魂咒有多费神么?你们又想半载不出山吗?”

四个轿夫倏而该干嘛干嘛,唢呐声穿透了黑暗,伴着轿子里的金光消失在了扶丰城外......

......

五日后,县衙外围满了人,吵得不可开交,衙差维持着秩序,这其中不乏周府老爷和夫人,附带两位姨太太讨说法,更多的是啥也不知道就单纯挤来挤去凑热闹的……

衙门内的正堂大院摆着七具尸身,死了没多少时日,尸斑已经遍布身体。

县太爷马秋霆本就脑袋大,此刻脑袋又大了一圈,短脖子都撑不住他的大脑袋!他静静瞅着那几具尸体,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闷酒,烦躁问旁边的一个小奴才:“确定是黑山的人?”

小奴才哆哆嗦嗦一头的大汗,点了点头:“老爷这该怎么整?谁人不知黑山山匪彪悍?人在我们地界儿出了事儿,他们定然要来寻仇啊!”

马秋霆吞了口口水,脖子挤在一起,肉缝里全是汗水:“妈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凶手!把凶手给他们送去,才能平息那些土流氓的怒火!不然你我都要跟着倒大霉,这些可他妈的都是不要命的主儿!”

小奴才抹了把汗,又赶紧给马秋霆扇扇子:“老爷,可是凶手……”

马秋霆眯了眯眼:“汪顺彻底疯了?”

“疯了!”

“嘴里说着什么来着?”

小奴才四处看了看在马秋霆耳侧低声:“鬼书生!”

马秋霆皱着眉怔了一阵,道:“好!就说是那鬼书生杀的!汪顺能作证!把周府的案子和山匪案子并在一起,也省了我的事!”

小奴才想了想:“那戏子的传闻怎么办?”

马秋霆不耐烦:“都是那些刁民的一面之词,你能拿到证据吗?反正每次出事,多多少少都跟那鬼书生能扯上关系,就说他干的!往日来的案子不也是这么结的?去!现在就放出风,说我扶丰城官府大力捉拿鬼书生,也算是给周府和黑山山匪一个交代!”

小奴犹豫一阵问:“可是老爷……那鬼书生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们去哪里抓?若是再抓不住,怕是不仅要失了民心,还会招来山匪的报复啊?”

马秋霆一把夺过小奴才手里的扇子,骂骂咧咧道:“现在扶丰城有这么大个灭因寺镇着,你还真信有什么鬼神?若是传出去,朝廷的脸往哪里搁?我马秋霆的官还做不做了?就说是人干的!就是那个什么书生,是个杀人魔王!到时候我们能逮着他最好,逮不到找个死刑犯替了,也算是有个交代。”

小奴才一听也觉得妥当,又问:“那我们该怎么去逮那鬼书生?”

马秋霆想了想,又大口灌了一杯酒:“王大人介绍的新师爷什么时候能到?”

小奴才:“还有两日!”

马秋霆:“两日……来得及!就把这事儿推给他!一来好让王大人知道我们卖他的面子重用新师爷,二来,听说这人聪慧的很,从小被送进山中跟了高人,又跟着王大人断过几年案子,说不上还真有本事抓了这鬼书生!”

小奴才贼眉鼠眼的看了周围一圈,小声道:“老爷,听说这新来的师爷好像和十几年前的林家灭门案有关啊......”

马秋霆眉间一黑,怒道:“嘴给我闭严实!这事儿是你能提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人收了,好吃好喝留着,相安无事便好,再过几年老爷我带着夫人们告老还乡,才懒得管这些破事儿!”

“是,是!”

......

两日后,尸体臭的厉害,马秋霆命人给做了七口大棺材,在山边就地埋了,黑山山匪的老大是个聪明人,自知是官府,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不敢莽撞要人,又听传言说是什么鬼书生杀的,暗暗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潜入,誓要给兄弟们报仇!

一大早,衙门的大门开了,下人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进了正堂。

进门前,男子拍了拍身上的风尘,他慢慢抬起头,四周看了一圈才继续往前走。

此人脖颈修长,面相清秀,算不得绝色,却也算在人群中亮眼的一个。他走路时腰杆直挺,看起来个头不低,双眼淡漠却清明,干干净净的,用“清风霁月”四字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这一路走来都没什么表情,似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一看便知性格有些古板。

下人要为他提包袱,他摆手和善道:“无碍。”

马秋霆早早等在了正堂,见他步步踩的稳实,不骄不躁,便知的确是个广博且有些阅历的人。

来人一见马秋霆,七步之外便行了礼,而后上前三步抱拳道:“大人,在下是王鹤藜王大人的门生,名叫鹿青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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