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遗址(1 / 2)

汉尼拔几次跃跃欲试,但都被子弹逼了回去,只要一露头就被红点瞄准,庞戒的生命体征仍然在下降,汉尼拔的手紧紧握住铁棍,一刻也不敢松懈,他用脚勾起刚才女孩用来伪装的围巾,一把抛向空中来引诱对方开枪,等围巾飞出斜坡的保护范围,自己在第一时间也冲了出去,远处枪响,汉尼拔又被逼回了原地,地上的围巾安然无恙,很明显对方根本不受他的干扰,汉尼拔没辙了,

“段他人呢?怎么还没来?”

庞戒躺在地上瞪着他那两寸的大眼睛看着汉尼拔。

段惬躲在岩石后面无聊的扔着石子,陪着他的只有路边的尸体,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段惬,好奇为什么这个人参加比赛能这么悠闲,

“兄弟,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和我有点像,你看这眉毛,这鼻子,这樱桃小嘴,”段惬打开头上的照明灯,对着面前尸体兄弟的脸又揉又捏,“你是亚洲人吧?哪个国家的?你怎么不说话?光瞪着个眼睛怪吓人的,你什么时候死的?其实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因为我刚才也差点挂了,不过我的师兄把我救活了,”地上的那位兄弟朝他翻了个白眼。

昆仑山脉

中午十一点整,山顶的气温正值今天最高,斯德坦搜索小队一行人走到雷电谷的上方,一名队员探出身子朝着山谷内看去,经过多年的雷击里面已经是一片焦黑,队伍里一名皮肤黝黑的学员脱下身上沉重的隔温内胆,身后其他几名学员也纷纷照做,斯德坦教授回头看见队员们手里抱着防护装备,厉声呵斥道,

“你们干什么!”

“教授,我们太热了,山上气温零下十二度,穿着这么重的保温层走不动了。”

“热?”斯德坦教授愣了一下,他摘下自己的手套把手放在雪地上,“咝”的一声又迅速把手收了回来,看着这帮学员们乐呵道,

“年轻人呐,身体就是比我这把老骨头强,零下十二度我都要裹着大棉袄呢,看见你们一个个精神气爽,心里就是踏实,以后天使党的责任要交到你们手上喽,”斯德坦教授爽朗的笑声让队伍中紧张的气氛松缓了不少。

“罗恩,你和达尼娅一组去勘察谷里的元素流动。”

“啊?为什么我要和他一起去?能换个人吗?教授,”一名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女人从队伍里走出来,雪白的皮肤和淡黄色的长发,典型的俄罗斯美人,身穿着厚厚的防护服。

“请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罗恩是和你同一届中最优秀的勘察员,有他在可以确保你们两个人的安全,”斯德坦教授从怀里掏出一支铜制的长烟斗,自顾自地用防风机点燃烟草吸了一口,“还是老味道,好了宝贝们,休息时间结束了,现在请换上各自的防护服执行任务,我希望今天就可以打开神的老窝。”

“明白!”所有队员回答。

罗恩是个黑人小伙,但看起来很俊朗,他把身体套进白色防护服里,达尼娅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快一点,穿个衣服都磨磨唧唧的,一会儿别拖我后腿。”

“好的好的,”罗恩赶紧丢下手里正要穿的上衣向达尼娅弯腰说话,一边的邓枫看不下去,拉了一下达尼娅的腰带,“罗恩这么老实一个人,你别老欺负他行不行。”

“哦?你这么护着他,那你和他一组吧,”达尼娅摊开双手表示无所谓。

“你怎么这样?他怎么……”邓枫正要和达尼娅讲道理却被罗恩拽住,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和她计较。

“切,死黑鬼跟文盲女真是绝配,”达尼娅嘲讽他们,邓枫气的直跺脚,罗恩也没有反驳什么。

十分钟后两个白色的人影走进了山谷,斯德坦教授站在山谷的上方抽着烟斗,一副陶醉的模样,雪走到他身边从怀里拿出水壶递给他,

“老师,喝点水吧。”

“雪,你做我助理多少年了?”

“算上这个月,一共是三年零八个月,怎么了老师?”

“才过三年,你就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斯德坦教授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美人。

“老师,您就是靠着这张嘴才追到我师娘的吧?你要是再年轻一点也许我会动一动歪心思哦,”雪偷笑着说。

斯德坦教授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唉,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在草坪上被狗追着跑的样子,那只狗还没篮球大。”

“老师你说这个干嘛呀,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雪这个名字是我给你父母提的意见,干净、轻盈、美丽、可遇不可求,这是很好的寓意,”斯德坦教授慢吞吞从嘴里吐出烟圈。

“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也一直把您当成家人一样,”雪郑重的回复斯德坦教授的话。

斯德坦教授转过脸透过雪的侧脸看着山背断崖下漫无边际的雪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里多美啊,其实神的审美还是挺不错的,没有教科书里那么死板,所以有时候想要了解什么还是得靠实践。”

“老师教导的是。”

山谷里罗恩和达尼娅根据邓枫给的地图上正方形指定区域,将四根柱型探测装置安插在角落里,

“可以开始了,邓枫,”罗恩说。

“明白。”

邓枫操作着计算机疯狂运作,四个柱型探测装置顶端的灯光亮起,地面上的沙石开始不规律的振动起来,电脑显示屏上随即出现了一张3D构图,整座死亡谷的结构图通过探测器完整的传送到电脑上,

“教授,”邓枫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慢慢用手指向屏幕,“据探测结果显示,谷底八十米以下,整座山体都是空心的。”

“那就没错了,这里就是神墓,准备使用同声脉冲,既然都到别人家门口了,咱们怎么也得敲个门吧,”斯德坦教授用鞋底敲掉烟斗里冻硬了的烟草,“啧,这玩意好抽,就是麻烦。”

“罗恩,达尼娅,马上退离到安全距离,我要开始了。”

“收到,达尼娅已撤离。”

“收到,罗恩已撤离。”

四根柱型探测器开始同频率振动,罗恩往嘴里拍了两团棉花捂住耳朵蹲下,达尼娅也跟在后面照做,地上焦黑的沙石像是在音响纸盆上一样跳动,斯德坦教授双目紧盯着脚下的山谷,眼神犀利的像是一只已经锁定猎物的老鹰。

震动持续了几分钟突然停下,邓枫按下回车键四个探测器再次开始振动,谷底的地面像散沙一样坍塌,在包围圈内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洞,洞口下方二十米处有一口石棺被洞穴岩壁上八根成年人腰粗的铁索从八个不同的方向悬挂在中心,棺材的下方岩壁上一左一右雕刻着两座卫士的石像,各自手持巨斧和权杖,一股庄严神圣的气息在洞口打开的刹那喷涌而出,笼罩了整座山谷,所有人的心理感到莫名压抑,神已经死了上万年,但他的威严却丝毫未减,斯德坦教授站在山谷上方的最边缘冷冷的看着巨洞,

“终于找到了……”

“教授,我们准备下去了。”

“好的,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突发情况立刻撤离安全第一,邓枫开始记录,”

罗恩吐出嘴里的棉花,走到柱型探测器前,从背包里取出一条事先准备好的安全索扣在探测器的支撑架上,达尼娅跟在他后面学,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安全索准备扣在和罗恩同一个探测器上,罗恩一把抓住她的手,

“等一下,一个探测器承重量只能限载一个人,和我绑在一起会增加任务的风险。”

“要你管,这个探测器是我装的,结不结实我自己清楚,什么时候轮到你使唤我了?”

“我没有使唤你,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罗恩暂停任务进度条,希望能劝服达尼娅。

达尼娅冷哼一声,“我的安全你需要考虑什么?你有保护我的能力吗?死黑鬼。”

“达尼娅,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总该遵循执行手册的规则。”

“你别以为执行过几次任务就能对别人指手画脚的,我也做过任务,该怎么做需要你来教我?”达尼娅一脸不屑的看着罗恩。

“罗恩,下面什么情况,进度条怎么停了?”斯德坦教授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

“抱歉教授,刚才是我的安全索卡住了,现在障碍已经解除,可以进行下潜任务。”

“好的,一路顺风。”

“收到,”罗恩叹了口气,他明白现在任务不能停,一分一秒都会增加进洞后的危险,“算了,如果有情况我不会管你。”他率先顺着安全索滑入巨洞,达尼娅并没有听从罗恩的安排,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绑在和罗恩同一根安全索上,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洞穴。

“保持联系,随时汇报情况。”

“收到,”罗恩说。

山顶天气恶劣,稀薄的阳光透过云层只能照射到石像的上半身,往下便是漆黑一片,罗恩稳稳的踩在一条铁索上,轻轻晃了晃不禁感叹,

“真不知道用这么粗的铁索锁住的石棺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打开头顶的摄像头,洞穴里肉眼可见的一切都被传到邓枫面前的屏幕上,达尼娅此时也从岩壁上滑下来,她纵身一跃跳上铁索,走在前面的罗恩感觉脚底一震,险些掉下去,他回头看见达尼娅还是和自己用的同一根安全索,刚想指责她为什么不听自己的安排,但看见她一脸的不屑,到嘴边的话也变成了,

“下来的时候轻点,自己注意安全。”

“切,管好你自己吧,”达尼娅翻了个白眼。

这一切都被屏幕前的邓枫看在眼里,尽管她牙关咬紧也做不了什么,

“罗恩小组抓紧时间做记录,不要在神墓中停留时间过长。”

“好的,”罗恩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向中心的石棺爬去,随着镜头与石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山谷上方电脑里的影像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变成了一片花白。

“罗恩?罗恩!听得见吗?”斯德坦教授对着桌上的传呼器试图联系罗恩,但传出来的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教授,神墓里石棺周围磁场异常,我们和罗恩小组的联系中断了。”

“该死。”

“教授,教授?邓枫?詹姆?”罗恩此时也发现他们和斯德坦教授失去了联系。

“怎么回事?耳麦坏了?”

“不知道,接下来只能看我们自己了,抓紧时间,”罗恩爬上石棺,双膝着地额头紧贴棺盖,过了几秒又直起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割破手掌,让鲜血滴在石棺上,

“你干什么?”

“按规矩办事。”

“什么破规矩?又是磕头又是割手的?”

“进入神墓需先下跪示意屈服,再用活人血开墓,这也算得上是一种仪式。”

“可我们是来杀他的!要什么仪式?”达尼娅摊开双手表示不理解。

“神是让世间万物所敬仰的,我们进入他的墓就要表达我们的忠心,无论我们是干什么的,这一步绝对不能少。”

“废话真多。”

罗恩站在石棺上踩了踩,相对铁索,石棺上站的更稳一点,石棺外每一面都刻满了看不懂的文字,他从包里拿出磁通计,将接头靠在石棺表面,机器传出急促的“滴滴”声,

“这个石棺的材质可以扰乱磁场,我们和教授的联系应该就是因为他断开的,达尼娅,你来把这些文字拍下来带回去给教授,我要提取一点石棺上的样本。”

“别指挥我,好像我是你的部下一样。”

“好吧,”罗恩没有和达尼娅僵持,他走到石棺另一边,将安全索扣在铁环上,手上和腰上都绕了几圈确保万无一失,沿着岩壁一步步下潜纵身跳到石像头上,

“实在有点夸张,这石像的头比我躺下来还要宽,他的身高至少有十四米,”罗恩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激动变得颤抖,他举起相机把石像盔甲上每一处文字都拍下来,罗恩看着这些字,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字里行间总有种神奇的引力像是要把他给吸进去,他使劲晃了晃头保持清醒,

“幻觉吗?我怎么感觉我要掉进去一样?”

“快一点,在下面墨迹什么呢?”达尼娅不耐烦的说。

“没事,再拍几张照片就可以了,”罗恩一个后跳下潜到石像面容的正前方准备来最后一张近距离特写,他把相机镜头对准石像的脸,焦距调整完毕,石像清晰的古铜色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罗恩找好光线位置按下快门,屏幕上闪过的瞬间,石像的眼睛猛的睁开,开裂的眼眶里空荡荡,没有眼珠,巨大的头颅缓缓抬起,张开它早已风干的嘴,沉重的呼吸声带给罗恩极强的压迫力,镶嵌在岩壁里的身躯被他像拔树根一样拔出来,碎石从岩壁断裂的地方掉落。

源·土行

一根石柱从石像下方的岩壁刺出稳稳的接住悬挂在空中的罗恩,一个后仰跳回到铁索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的额头上此时都是冷汗,刚才那一下动用神力运作巨石让他有些吃力,但等他缓过神再低头去看那座石像,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原样,石像没有苏醒,岩壁也没有开裂,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干什么?身为组长不知道不可以随意使用神力吗?”达尼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以为是罗恩私自违反小组规则,“你要想被处罚别拖上我”。

“刚才石像动了,你没看见吗?”

“开什么玩笑,这石像只是雕刻品,用来给神陪葬的,怎么可能会动呢,”达尼娅说。

罗恩抹了一把冷汗回头看着自己刚才操控的石柱,“难道真是我看错了?”缓了好久情绪才算稳定下来,重新爬上石棺,将脖子上的相机递给达尼娅。

“现在信号被磁场干扰,照片上传不了,麻烦你把相机送上去,你上去之后就别下来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正合我意,”达尼娅接过相机头也不回的走上铁索。

切斯曼的后山

段惬正躺在尸体肚子上打盹,周围几十双疑惑的大眼睛一齐盯着他,突然一声枪响打破黑夜的宁静,吓得段惬浑身哆嗦了一下从睡梦中醒来,他揉着眼睛站起身向山顶的方向望去,

“谁啊?大半夜的放炮仗,”说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周围的尸体当场石化,这兄弟多少有点不尊重这场比赛,又是聊天又是打盹的,现在连枪声都听成了炮仗,这人不会是走错学校了吧?

段惬用手使劲搓了搓脸,刚才的睡意全无,“哎~,累死我了,怎么这么久了师兄还没回来?”抬手看了眼时间,自己已经睡了二十分钟,这么长时间师兄还没回来会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

“不对,我这是在参加比赛,刚才的声音是枪声!师兄们没带枪,这声音肯定是那个狙击手的,”段惬心想。

他跨过脚下被自己垒成堆用来挡子弹的尸体朝着枪响的方向跑去,但没跑几步他的速度又慢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个在桥上被刀捅穿的地方直到现在都能轻微的感觉到一丝酥麻。

“人家有枪,师兄他们光靠刀和棍子肯定赢不了,我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被子弹打中那还不得疼死,”段惬彻底停下脚步,双眼迷离的看向远处的山顶,“要不……算了吧,打仗我也只会玩玩红警罢了。”

漆黑的树林里躺满了被杀的尸体,无数双眼睛紧盯着那个唯一站着的人,周围除了寒风吹响树叶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声音,段惬一动不动仰着头站在山路上,眼神中透露出胆怯,对赴死的恐惧,哪怕知道它不是真的也会害怕。范宇给的时限很快要到了,校园里的人也都差不多集中到山腰上方,段惬这一队是垫底的。

“救命……”微弱的求救声从草丛里传出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像是拼尽全力喊出来的,这声音在深夜的山路上显得格外阴森。

“卧槽!什么东西?”

“段惬……救我,”一只手慢吞吞的从一块岩石后面伸出来,动作十分僵硬,这场面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僵尸复活,给段惬吓得嗷嗷叫。

“大晚上的别吓我,你是人是鬼?”

“我是萨恩!”说完这句话岩石后面的人就没了动静。

“萨恩?这名儿好耳熟啊,”段惬看过很多鬼片,里面的鬼从来不会主动报上自己的名字,在给自己壮完胆后一把抓住那只手将这位兄弟从草丛里拉出来,金发蓝眼,正是自己在迎新典礼上遇到的萨恩,段惬翻开他手腕上智能手机,生命体征已经不足5%,他在自己腰包里翻出一支肾上腺素,也不知道应该往哪儿下手,果断闭眼朝着他的腰子扎了上去,伴随一声惨叫萨恩流下一行泪水,段惬拔出针头,

“我救了你,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萨恩手机屏幕上的生命体征正在回升,从危险的红色转为适中的橙色,他的作战服也解除了束缚状态,

“你还真会挑地方下手,”萨恩捂着腰子从地上爬起来活动关节,“不过还是谢谢你,要不你好人做到底,让我亲手解决你拿个好名次吧。”

“哈?”段惬慌了,“什么鬼?说翻脸就翻脸吗?你这是现实版东郭先生吗?”他吓得浑身颤抖着在瘫在地上。

萨恩坏笑着转过身看见段惬的脸愣住了,

“你是……段惬?”

“废话,看不出来吗?”段惬指着自己的脸,萨恩伸出的手有些发抖。

“偶买噶,肿成这样亲娘也认不出来啊。”

微弱的月光下,段惬的脸一边高一边低,依旧能看出颜色的深浅,萨恩第一眼差点掏枪把他崩了,

“你这脸怎么回事?早上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被打的呗,难不成是我自己摔得?”段惬没好气的说,“你是被谁打伤的?”

“三年级的武雄,那混蛋真他妈混蛋,就会躲在暗处使阴招。”

“额,这是病句吧?”

“哪里病句了?难道是躲在阴处使暗招?这两个字不都是形容黑的吗?”

“我说的是上一句。”

“上一句?中文混蛋不是骂人的意思吗?”

段惬单手搭在萨恩的肩膀上挤出一张还算看得出的笑脸,“你还是再好好学学中文吧,你说的武雄是不是一个长得很高的日本人?”

“的确是日本人,但个子嘛,”萨恩挺直腰杆,足足有一米九出头,他俯视着一米七出头满脸黑线的段惬,现场氛围十分尴尬,萨恩连忙弯腰表示歉意,

“开个玩笑嘛,不过我有个问题,咱们不是一队的你为什么要救我?不怕我会影响你们夺冠吗?”

“为什么?救人需要理由吗?我现在也是去救人,只不过你正好倒在我途经的路上,老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七级什么?什么胜造?”

“你不用管他什么意思,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和咱们是不是一个队的没有关系。”

“你是个好人,”萨恩一本正经的说。

“额,你这样说像是我分手被甩了一样,”段惬推开萨恩余光瞥到他腰带上的手枪,“你这是手枪?”

“当然,你没有吗?”萨恩拆下手枪递给段惬。

“这种高级货我可没有,”段惬摇摇头接过手枪,在他手掌握住枪柄的同一时间,手腕上的屏幕弹出一条信息:暂无该武器使用权限。萨恩睁着他那双好奇的大眼睛凑上来,

“没有使用权?你不能使用枪械?”

“好像听师兄是这么说的,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高级,刚拿到手就不让玩了。”

“师兄?你说的师兄是谁?”

“庞戒和汉尼拔呀,我没和你说过吗?”

“庞戒……汉尼拔……”萨恩震惊的看着段惬,“所以你现在要赶过去救的是这两个人?”

“不然你以为呢?我大老远去救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我感觉你应该去救和你队友动手的那队人。”

“为啥?”

“我想应该没有谁会主动找他们的麻烦。”

“啊嘞?”

“作为一名新生,刚入学就能和他俩搭上关系是倍儿有面的事。”

“等会儿,我能问一问你的中文是在哪里学的吗?”

“我第一次去中国是降落在上海。”

“上海腔……”段惬抚额,“你继续说我的两个师兄是什么人物。”

“哦哦,他们两在整个切斯曼的执行排行榜一直都是第一第二,一个是被赋予新一代天才学员称号的庞戒,一个是坎贝尔家族继承人的汉尼拔,这两个人联手拿下过好几届连冠,”萨恩说到激动处一把抱住段惬的肩膀,“能有他们带着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

“咳咳,”段惬咳了几声缓解心里的尴尬。

两人聊了几句,萨恩段惬两人一起朝山上跑去,段惬一路上翻看别人的腰包,收集了十几支肾上腺素,萨恩抛给他一个白眼,

“你那这么多肾上腺素当水喝啊?”

“这个针管能把你救活,地上这么多人我要是全救活,游戏是不是重新开始啦?”段惬手比嘴快,话刚说完就一针扎到尸体的腰子上,那兄弟像看着智障一样看着段惬,后面的萨恩扶额,

“生命值到达0%作战服会彻底进入束缚状态并断开痛觉传感器,肾上腺素对死人是没有作用的,这一点庞戒他们没和你说过?”

“没有,他们只告诉我这东西只会疼不会受伤。”

“好吧,那你方便告诉我你们队伍犯了什么事被禁用枪械?”

“都是把你打伤的那个人害的,”段惬说。

“武雄?他怎么惹到你们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他在PC考试的时候嘲笑我,有个护士帮我出头被他打了,然后我去帮忙结果也被打了,还好师兄赶到,把他揍成一级创伤,再后来就被处罚了,”段惬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像……也不是很长。”

“汉尼拔下手轻了,要是我非得把他打成三级创伤。”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段惬一脸懵逼的问。萨恩也被他的反应整糊涂了,

“还有谁这么说?”

“庞戒也这么说,只不过他说要把武雄揍成四级创伤,比你多一级,听起来牛批一点。”

“我何德何能跟庞哥比啊!”萨恩苦笑着脸欲哭无泪。

两人一路小跑,段惬把下午的PC考试和萨恩详细说了一遍,随着事情的进度不断更新,萨恩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好像有什么很严重的事要发生了。

“段惬,我原以为你去救庞哥是因为武雄报复他们,但是你们刚才被狙击枪袭击了,那对面的小队级别肯定不低。”

“狙击枪不是每队都有吗?”

“不,只有上一届诸神之战队伍斩杀人数达到四百才可以使用超远程武器,庞哥遇到的可能是不小的麻烦。”

汉尼拔尝试了各种方法都不能离开原地半步,庞戒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对方并没有立刻打死他,很明显她要用庞戒勾引汉尼拔出来,上一声枪响已经过去很久,寂静的森林里只剩下汉尼拔粗犷的呼吸声,庞戒此时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还能动,他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也在用目光扫视枪声的方向,

“汉尼拔,我找不到她的位置。”

“别说话,你的生命值不多了,再中一枪耶稣都救不了你。”

“你知道她不会杀我的,要死我也是在这儿被耗死,”庞戒说。

“你的手还能动吗?”

“我现在能说话就不错了大哥,别想的太美。”

“fuck!段跑哪儿去了?这个时候不会还躲着吧?”

此时在两块岩石夹缝中露出黝黑的消音器,一个女人架着一把SSG08栓动狙击步枪,枪口正对着地上的庞戒,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还以为这两人有多大本事呢。”

“弗兰西斯,你那里情况怎么样?”耳机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语气平静得就像这场比赛胜券在握一样。

“范姐,轩被汉尼拔处决,但是庞戒被她打倒了,他现在被我当成诱饵卡着汉尼拔的位置不让他救人,你真应该来看看这场面,他根本不敢出来。”

“是庞戒啊……既然他现在成了你的诱饵那就把他解决了吧,别留后患。”

“他不过是一条落败的狗,范姐你一来,诸神之战冠军的位子不就换人了嘛,”弗兰西斯说。

耳机那头沉默了,弗兰西斯拉动枪栓,对着山坡下露出的半个脑袋开了一枪,泥土飞了汉尼拔一脸,子弹从他头顶擦过,弗兰西斯冷笑了一声,就算是在和队友闲聊也没让她有一丝松懈,这时范宇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借这场比赛让他给你上一课吧,”范宇丢下一句话没等弗兰西斯反应过来就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还是这么卖关子,”弗兰西斯脸肿的像个小笼包。

此时的山顶一片狼藉,遍地都是收到挑战书赶来的,只不过现在的他们都变成了一具具不能动的尸体,范宇倚靠在长枪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上山的路,地平线下的山坡慢慢走上来一个男人,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从身后走出三个满脸横肉的壮汉,

“你好啊,小美女。”

范宇叹了口气,拔出插在地上的枪头径直走向男人。

段惬跟在萨恩后面一路小跑,夜晚山上的气温很低,两个人嘴里呼出来的气已经成了雾状,山路上已经没有尸体,萨恩拉住段惬坐到石头上大口喘气,

“你……确定方向没错?”

“怎么可能错?我记得枪声就在山路左边一点距离的方向。”

“你是按山路确定位置的?”

“不然呢?我还能GPS追踪?”

“谁告诉你这条山路是直的?我们跑了这么久早就跑偏了!”萨恩抓狂的挠头发。

“这,山路不是直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认识路吗?”段惬束手无策的看向萨恩,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坐在巨石上任由冷风吹,过了好久萨恩才开口,“我不认识路”。

段惬现场石化,“大哥,这就是你想了半天得出来的结果?”

“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

“那有必要想这么久吗?你认不认识路你不知道?”

“我想这么久也不是什么都没想到,我们虽然不认识路,但是我们知道怎么去山顶,直接去山顶等他们不就好了。”

段惬满脸黑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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