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灾厄(2 / 2)

几天后,欧洲某国的一个小镇警队,在一处山洞中发现无数的巨型肉芽,牢牢的吸附在墙壁上,并且不断的蠕动着。

很像科幻电影中,外形生物所残留的肉体组织,不过这些肉芽更像孕育着某种生命的卵囊。

他们用刀准备切开其中一个,却发现肉壁格外坚韧,费了很大力气也只割开巴掌大的缝隙。

当扒开肉壁内窥时,其中爆发了震耳欲聋的非人嘶吼,在场的人无不跪地掩耳,距离最近的人耳孔已经在滴血。

经验丰富的老警员迅速反应过来,朝肉芽胎盘连续开枪,终于制止这发作的“狮吼功”,不过他们脸上的痛苦没有缓解多久,就发现洞口已经被一头庞大而又丑陋的生物占据。

等支援队到达时,现场只剩下人体的残肢断臂,和全部破开的卵囊。

这种事件不断在全球各地重复上演,虽然目前还没有听说某城镇出现被袭击的事件,但各国政府防患未然,派出装备精良的特战队潜入深林,进行地毯式搜寻。

但结果差强人意,虽然破坏不少它们的卵囊,但却遭到不可名状之物的无休止追击。

这一刻,所有人都见识到那种生物的恐怖之处,就像《蜡像馆惊魂》中,对“空鬼”的描述:全身散发着残忍而凶恶的气息,迅捷、敏锐、顽强的生命,是它们的特定标签。

各国的特战队员每次与之交战都会伤亡惨重。

比如拿着杀伤性极强的武器,自信满满的潜入深林中伏击,到最后却成为被伏击对象;不知不觉中,身边的队友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反应过来时,身体一瞬间就被撕裂。

那种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能力,让政府高层震惊中胆寒。

它们貌似真的如“空鬼”一样,可以自由穿梭维度,或许某个树洞就是由它们创造出来的“门”——通往另个维度的门。

凡是参与作战幸存的士兵,被救援后都出了现精神失常的状况。

所有人被牢牢的绑在病床上,嘴里不停神经质的嘀咕着:“它们......它们简直是一群没有痛觉的魔鬼!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快逃!快逃!快逃!”

医护人员说只要把这些士兵松开,他们就会发疯似的狂奔,这些人的体质比普通人强大的多,一旦挣脱就极难控制得住。

很快,某国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抓获一头活体,并慷慨的邀请各国专家前来研究。

在看到它的外表后,无人不头皮发麻;专家们强忍不适,对它进行一系列的检测,当实验第一阶段结束,所有人直奔卫生间呕吐。

专家们连续几天的煎熬,将这头生物肢解成数以千块,终于得出一项结果,然而这个结果令他们膛目结舌、细思极恐。

总结一句话——它们的生物构造严重违反生命的定义!

很快,各国政府就建立无数的隔离区进行备战,事实说明这个决策是对的,没多久它们就如汹涌的浪花袭来,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无法计算它们的数量,排山倒海的趋势,铁壁与热武器如同虚设,短短的时间内,无数的隔离区接连覆灭。

人类的阵线每天都在迁移,城市沦陷的速度根本数不过来,幸存者每次休息都要处于半醒状态,因为警笛随时会响,如果跟不上队伍那就迎接死亡吧。

荒野上残碎的肉体组织已经见怪不怪,就像走散的孩子在人群中哇哇大哭,没人会留意一眼一样。

幸存者队伍由南向北迁移,至于去哪里,目的地还有多远,没人在乎,现在只要活着就是万幸。

虽然有军队保护,但到开战时,“它们”潮水般的来势,所有人自顾不暇,生存依旧只能靠自己。如果在这期间失去行动力的话,也只能迎接死亡......

途中,从开始的一天两顿饭,到现在也成为一种奢望。

普通的罐头,成为这个时期的硬通货。甚至就连狗粮、猫粮,都能拍卖出一个高价,当然都是“以物换物”,钞票在这种时期只是堆在厕所里的厕纸。

都说鲱鱼罐头的味道令人作呕,如果现在要可以吃上一口绝对能爽上天,很多人这么想。

“看到黄河了!”一名肤色黝黑的男人叹息,“原来已经离家上千公里......”

他搀扶着虚弱的女友跟随在幸存者的队伍当中,由于长期缺水,所有人的皮肤干瘪,嘴唇掀起厚厚一层脱屑。

迁徙路线大多数是崎岖路段,普通的车辆根本无法顺利通行,这归咎于交通干道完全崩坏,作为枢纽的城市成为“它们”繁衍的温室,没人能在里面活过十分钟,彻底沦为“魔窟”一般的不可知之地。

“我想爸妈了......”男人的女友无力抽噎着。

很多人在逃亡过程中与亲人失散,如今信号基站全部损坏,普通的通讯设备再无法使用,仿佛这一分离,将意味着——永远。

“只要我们能活下去,等一切安定下来,就有机会找到他们!”男人安慰怀里的女友。

他俩的对话引得周围的人共鸣,不仅仅因为失去家园而难过,还有记忆中,亲人的最后一抹微笑。

登上据高点望向家的方向,一股辛酸,不禁涌上所有人的心头。

天上又开始漂下黑色的雪花,落在皮肤上,瞬间就感觉一股刺痛,迁移队领导人,终于下达原地休息的指令。

难民在士兵的配合下,几分钟就搭好无数的简易帐篷,同时士兵传达来一则消息,大概意思是:没多远后就是目的地,那里是生的希望,大家千万不要放弃......

这则消息并没有打动他们,所有人表情麻木,三四个人围绕一堆篝火而坐,贪婪的盯着正在他们之间传递的那块只有五十克的压缩饼干,看得出来,这才是现在所有人的关注点。

当然也有人瞥了士兵一眼,如今根本无力说话,只是在心中发出质疑:没多远是多远?一千公里还是两千公里?还有,生的希望是什么?一路上,死亡不是成为常态吗?

每次遇见“它们”,幸存者队伍都会成半的锐减,什么AK-47,什么新式步枪,就算榴弹炮对它们也造不成致命打击,人类还怎么抵抗?动用核弹吗?要用就快用吧,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仿佛刚刚抬起头只是被声音吸引而已,因为他们好久没再听到过说话的声音,无数个日夜,不是睡觉就是行走,然后想尽办法往空洞的肚子里塞些东西,说话已经成为严重损耗体力的活动。

这时候草丛中异动也不再令人心惊胆战,如果“它们”真的突然袭击......反倒是一种解脱。

两个小时后,黑色的雪终于停下,幸存者又开始日复一日的迁移,一路上最大的乐趣,就是盯着机械性漫步的大腿。

很多轻生者连把脖子套在绳索上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等待路过悬崖时,一股脑跳下去......这种事已经变得见怪不怪,没有人会发出惊呼。

尤其是到了这个时期,哪个想不开的家伙自杀,所有人甚至都懒得看上一眼,顶多把这种事当作途中的小插曲......

突如其来的灾厄,让这个蒸蒸日上的文明迅速失去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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