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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规的八字胡伴随着嘴角向上翘动,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年轻人倒是不错,倒也不陪你装下去了。”

安庆之看向拿到手中的纸牌,白净的牌面上那个鲜艳的“9”几乎要渗透出鲜血来,却在下一秒变成了翠绿的“6”!不止红九牌,连同那橙九与黄九牌都是变了模样。

幻术!安庆之登时明白杨规的手段,早在他拿回纸牌那会儿,杨规就悄然在纸牌上了迷惑视觉的幻术,搅和了安庆之的判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杨规一把抓过摆的与安庆之最近的三张纸牌,得意地摊给安庆之观看,正是红九、橙九与黄九这三张纸牌。

“红九牌怎么到他那里了?”英河惊疑了片刻后也反应了过来,“居然是幻术!”

哪怕前面古博瑶提了嘴精神力的博弈,英河也没反应过来可以使用幻术迷惑他人的双眼,一直在那里研究如何控牌保持自己的不败之地,却忽略了博弈之中的关键是把控对手的心思。

在赌斗开始倒计时的那一刻起,安庆之就已经坠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老狐狸的心计竟恐怖如斯!英河年幼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古博瑶螓首轻摇,她先前出于操守并未向安庆之透露过杨规可能会耍的手段,不出所料,安庆之着了杨规的当。而杨规可是灵窍境级别的强者,而就安庆之现目前暴露的气息来看不过通脉境巅峰,爆发力虽足,但想越一个境界,从杨规眼皮子底下夺回那三张关键牌,不是不可以,可能性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剩下的八秒已经是垃圾时间了...么?

安庆之并未放弃,在杨规的幻术破除的一瞬间依旧向着距离自己较近的最小的三张牌伸出手去。

杨规不慌不忙,要想凑出那副最小的牌组就得凑齐三张最小的牌型,他仅需把握住其中一张,安庆之就必输无疑!

一息之间,安庆之已经收拢了蓝一和青一牌,在发现关键的紫一牌被杨规抓在手里后,立马将灵力变化出的大手伸出,去抓取杨规身前的纸牌。

“声东击西?”杨规预感到安庆之的动作,作势要调动灵力护住红九牌。

安庆之的动作果然如杨规料想的那般转变,但目标却并不是杨规手中的紫一牌,一改动作竟是捻住散落在桌面的纸牌。

微妙的笑容和年轻人不曾惊慌的神色让杨规略感不妙,他知道安庆之抓的不过是一张红七牌,难不成要和红八、红六两张牌凑出顺子?

可即使是红顺也不及红九炸,更别说是六、七、八的顺子。

杨规忙确认了一眼手中的纸牌,哪有什么橙黄九?除了一张红九外,两张尽是散牌,根本没法和红九凑成牌组!

幻术?杨规脑内闪过了这般判断,他不觉着自己会如此轻易地着了眼前年轻人的道。是相信自己决断,认定手中的牌组,还是质疑自己多年修行的精神力,认为自己中了年轻人的幻术?

为什么不能全都要?安庆之不过通脉境,灵窍境的杨规定能轻易揉捏对方!

思绪于千分之一秒内飞速驶过,凝聚了杨规灵力的无形大手照着安庆之手中纸牌直奔而去!

安庆之故意将手中的纸牌掷向杨规那虚幻的大手,他笃定杨规会来夺自己手中的那张纸牌。古博瑶虽未提及,但是安庆之在脑内预演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情况,譬如一方能不能在夺得最大牌后,就将唯一能够威胁到自己的最小牌烧毁呢?

当然是不可以。哪怕纸牌的造价如何廉价,这种近乎于耍赖的方式也是不被允许的。一场要保证其公平性的赌斗,这种近乎于耍赖的方式又怎会被容许进规则里面?

所以安庆之通过精神力迷惑对手后,逼得对方过来抢夺这张纸牌,再趁机借力打力,以杨规灵窍境具备的力量破坏这张牌。

杨规的反应力与把控力都强横无比,这也是他来到陌庄的几日来赢遍整个赌场的凭依。

安庆之这种小把戏原先就有人在杨规这里使过,杨规又怎会中此把戏?

狰狞的大手在顷刻间化作了柔嫩似女人的纤细手掌,接过飞来的纸牌。

“失败了么?”古博瑶明白安庆之的用意,可惜他低估了杨规的本事。

不料那杨规却是僵在了座位上,待闹铃声响起,释怀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好小子,倒是我输了。”

古博瑶看傻眼了,剩下的那几秒安庆之也未做任何动作,处于优势的杨规为何放弃了必胜的局面?

英河面具下的右眼黝黑深邃,他伸手主动翻开了安庆之先前就拿在身边放置着的三张纸牌,红九、橙九和黄九牌。

“不是在杨先生那里么?”

“我会想不到在牌上动手脚?”安庆之笑着反问道,先前他主动拿过纸牌,就是为了在牌上下障眼法,用以迷惑杨规的判断。

安庆之的手段隐蔽,杨规也未能发现。之后杨规更是在安庆之动过手脚的纸牌上再施加了一次障眼法,心有所感的安庆之明了,打自开局他就清楚制胜的牌在何方。

杨规的精神力与安庆之相去甚远,自是没法察觉安庆之的手段,只在接过安庆之飞来的牌后,其上的障眼法在冲击力下被震散,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是一张青“四”牌。杨规这才知道,打从一开始,败局已定的就是他。

“杨兄承让了,是我使了点不合常规的手段。”安庆之抱拳道。

杨规也是输得起的男人,将一枚红色筹码丢向杨规,爽朗地说道,“赌斗就像灵师之间的生死斗,事前做起的准备怎会不算常规手段?”

“安先生,你居然在赌斗上面赢了杨先生!”古博瑶兴奋地拍着小手,杨规的失利令她很激动。

安庆之将杨规输给自己的筹码连带自己原先的筹码一并放在了桌面上,邀战道,“杨兄可敢继续?”

杨规将牌理好,将规整的纸牌又放到了赌桌的中央,爽快应邀,“怎会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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