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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创宇从身下的高楼大厦中抽回思绪，认真地注视着安庆之。

“任何事物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对于修炼者们而言，最开始修行之时，恐怕我们的起点‘筑台境’，就是先辈们的终点。”

“历史中曾经爆发过数次动乱，缘由大抵是彼时，无论是普通人之于修炼者，抑或是修炼的层级之于修炼者都陷入了一滩的死水中。资源的争夺，地位的追求，迫使人们一次一次地纷争。”

“后面终于是出了一位能够力压一世天骄的怪物，他打服了凡灵大陆每一位顶级强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是在他的撮合下，彼时最为强盛的几大宗门联合创立了灵师联盟。”

后世在考察有关天地破碎之战前更为久远的古史时，学者们一致认为，这位联盟创办的主导人创办联盟或是首创学院制度，培养平民灵师的一系列举措间接影响了那场大战的结局。

说来奇怪，联盟的这位主导人留存于古史之上的姓名已被抹去，徒留下一个称号——帝师。

“所以说，联盟最初的成立本就是凭借极致的暴力，后面凡灵大陆空前的盛况与和平更是证明了联盟存在的正确。”

“这位创始人这么强，那他的后继者们怎么导致大战的发生？”王一鸣嘟囔着，“天地山河破碎，灵气稀薄，人口锐减，联盟果真有用的话，战争的余波何至于影响深远至今？”

“哼！那位当真是打服了那个时代所有强者，却没想过将手伸到未来去打服后人们的嘴。”士沐然冷哼一声，娇嫩的脸蛋绷得很紧，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愚昧的蠢货就会抱怨好人们没有做到完美，却不指责为恶者的过错。”

“当时，你们有看到灵师大人们的努力么？我只知道那天莫名其妙塌了，地莫名其妙陷了，大人们莫名其妙地不断死去。”回忆起彼时的遭遇，王一鸣的语气很是消沉，喜庆的脸印上了大大的“悲”字。

“他们一定是在我们见不到的地方努力着！”

“嘴硬，跟你表姐一个烂脾气。”悲伤过后是彻骨的冷漠，王一鸣此刻的模样不像先前那个笑嘻嘻的胖子。

“懒得跟你废话。”

见两人动了些情绪，安庆之将手掌按在了少女的肩上，姜创宇则是拉住自家兄弟的衣角，被劝的二人也是意识到自身的失态，皆是沉默了下去。

本想让气氛活络一点的安庆之，没想到自己的一通说明反是让气氛降到了冰点。

安庆之与姜创宇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王一鸣，安大哥好心跟我们说一些历史故事，你怎么反倒耍起脾气了？”姜创宇没惯着王一鸣，直言道。

“是士沐然先在那里杠起来的。”王一鸣有些委屈，自己只是表达一下对联盟的质疑，哪想到会招致士沐然的诋毁？

“你跟年龄比你小的人耍脾气，除了凸显自己的肤浅，并不会显得你有多高尚。”

好兄弟这么说，王一鸣圆润的身体像是泄了气一样从啤酒肚的中间凹陷了下去，而后小腹的赘肉像是海浪一样此起彼伏。

士沐然闻言打开安庆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旋即瞥了眼安庆之，见其一言不发，眉眼中闪过失望：“你就没点像嘟嘟那样有层次的话么？”

安庆之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士沐然脸上，要他跟她说什么？

好下头的女人，怎么这么自信觉得他安庆之会扯些高端话术来安抚她的情绪？

可能是错觉，少女的眼神足以称得上楚楚可怜，让安庆之颇有些无所适从，比他过往遭遇的强敌给予的压力都要强上许多。

“你要我说什么？”安庆之选择装傻回避话题，瞅见目的地已经抵达，如释负重，“到了，赶紧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