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糟糕!他真是前男友!12(2 / 2)

闻言,范载阳的唇角向下撇了撇,小声吐槽:“我怎么不知道你赶时间......”

滕谅略显警告地望了眼范载阳,见状范载阳麻溜闭嘴,特别没出息地附和:“对,他赶时间,那我就不绕弯子了,黎医生?”

修长笔直的双腿搭在一起,黎安神情睥睨,仿佛天生的领导者:“嗯?”

“黎医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范载阳边问边把锅里的肉夹起来,还不忘记沾蘸水。

滕谅头疼扶额,移开眼神不愿意再看范载阳。

黎安歪头:“为什么这么问?”

“你总盯着我看。”范载阳放下筷子,两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前倾,“我没有感受到恶意,但是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好奇,为什么呢?我一普通人,到底是哪里吸引到你了?”

黎安姿态随意却不失风度,他靠着椅背,面无表情:“范警官是在审我?”

“哪有?”范载阳轻点大拇指,“随便聊聊而已。”

黎安轻笑,视线落在滕谅身上,眼中包含的情绪是滕谅不明白的,它像是控诉又含着委屈。

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了软,滕谅难得心虚,他扭开头,不去和黎安对视。

黎安的笑声愈发透着悲凉,每一下都敲在滕谅的心上。

自己这算是又一次背刺他吗?滕谅问自己。

他知道答案,所以他不敢和黎安对视。

黎安眼神转瞬冰冷,直直刺进范载阳的眸子:“你很像我的一位长辈。”

闻言,范载阳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在一起:“详细一点。”

“在我说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黎安顿了顿,“可能会有些冒昧。”

话音刚落地,范载阳就无所谓地应好,他叫黎安不用在乎。

黎安挑眉,倾身上前,衬衣还残留着的水痕明晃晃地提醒着滕谅方才发生的一切。

许是察觉到滕谅的目光,黎安看过去,却只见滕谅按着太阳穴,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黎安气笑了:“呵,第一次和鸵鸟吃饭,挺有意思。”

范载阳:“什么鸵鸟?”

“没什么。”黎安深吸一口气,“冒昧问一句,令尊令堂身体怎么样?”

范载阳竖起大拇指:“我爸五年前去世了,我妈妈身体倍儿棒。”

黎安:“抱歉。”

“嗐,没事儿,都过去了。”范载阳摆手,“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先等等。”黎安换了个问法,“你和令尊令堂在生物上存在亲子关系吗?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尖锐,但它的答案对我们都很重要。”

话没说完,滕谅已经重新望向黎安,蹙紧眉头,目光里隐约透着警惕。

黎安小幅度牵起嘴角,扯出自嘲的笑意:“你看,我说对了。”

滕谅顿住,即使没有点明,但他还是听出来黎安的话外之音:我没有信任他。

自从黎安说完那句话,他的视线再也没有因为滕谅而停留过。

听完黎安的问题,范载阳沉默良久,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如果我的答案是‘没有’,那你前面说的长辈……会是我想得那样吗?”

“是。”黎安纠正,“不过就像你说的,你的答案是一切的前提。所以,你的答案又是什么?”

白色的雾气飘摇而上,成了道帘子挡在两人之间,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直到汤汁渐渐烧干,油滴跳出锅,溅到桌面,范载阳才回神。

他关掉火,神色晦暗:“肉都不能吃了——我是被收养的,如果可以,我想去看看你口中的那位长辈。”

这次却换成黎安沉默了,他起身:“明天有空吗?”

范载阳抬头:“......可以调。”

“上午九点,这里见。”说完,黎安转身离开,没有和滕谅打招呼。

等人离开,范载阳的身体立马松下来,他捂住心口,嘴里念叨不停:“......喂,谅仔,人都走了,还盯着看呢?”

滕谅收回视线,蹙眉:“你就这么把事情告诉他?”

范载阳耸肩:“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他伸伸懒腰,“谅仔,你知道的,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要试一试。”

滕谅到底没有再劝,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和机会。

饭是吃不下去了,等出门结账的时候,滕谅他们却被告知提前走一步的黎安已经结过账了。

滕谅脸色苍白,做什么都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

用范载阳的话说就是要死不活。

车上,范载阳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一路都垮着张脸。”

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滕谅只觉得脑袋突突跳:“......没事。”

“你能不能对我说句实话?”范载阳有些无奈,“你这要是没事,太阳都得从西边出来。”

滕谅垂眸:“我真的没事,你安静点,我想睡觉。”说完他干脆闭眼假寐。

大概是感觉到滕谅真的不愿意说,范载阳没有继续逼问,只是轻轻叹气,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楼道依旧阴冷,到处都粘贴得有广告。

滕谅跺了下脚,声控灯应声亮起,他踏上阶梯,却在第二个阶梯的地方停住脚步。

回头看,那个屋子依旧安静,正如很久以前那样,就好像这段时间的一切都只是梦境。

声控灯灭了,滕谅转身缓缓往上走,正准备开门,低头看见门前地上放着个外卖包装盒。

和黎安第一次给他点的外卖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蹲下拾起外卖,半晌下到一楼,把东西搁在黎安门口。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该再继续下去了,滕谅试图把一切都断得干干净净。

黎安的话不停在他头顶盘旋,一次次提醒着滕谅他曾经对黎安做了多么畜牲的事。

瘫在碎花沙发上,滕谅望着天花板,任由胃里咕噜作响。

“对不起......”滕谅眯着眼睛,呢喃。他多么希望黎安能够听见他的道歉,但他却不敢出现在黎安面前。

滕谅唾弃这样懦弱的自己,他再一次选择了退缩,一如八年前。

风呼呼吹着,树叶哗啦啦奏着小夜曲,滕谅的思绪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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