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人行11(1 / 2)

周末的清晨,赖床简直是梦中生活,如果没有做那个奇怪的梦的话。

滕谅坐在床上发呆,时不时敲敲自己的额头,呢喃一句“真是疯了”。

梦里的场景在眼前浮现,一切都那么真实的。

滕谅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气息嘶嘶作响,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医生。

但医生不会是梦境的主角——黎安,毕竟现在的滕谅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不过,上天没有给他第二个选择,在他完成任务一样嚼着早餐的时候,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黎安”——是的,在那个江边的夜晚,认识将近一个月的两人才终于加上了电话。

手指停在屏幕上空迟迟没有按下,滕谅犹豫着,最后憋了一口气,视死如归落到挂断键。

手机安静了,滕谅松了口气,他双手合十,闭眼晃了晃,连着小声说了好几次“对不起”。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门被敲响了。

滕谅拖着身体去开门,望着灰蓝色的短袖和高大的身形,他含糊不清地喊:“范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范载阳挤进屋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滕谅屋子中间的缀着小碎花的沙发布:“谅仔,你这沙发的罩子什么时候才换啊?”

“什么时候都不换。”滕谅兀自走过去,“多漂亮啊,你前段时间可还是在这睡的,现在嫌弃个什么劲?”

闻言,范载阳耸肩,摸摸靠背:“它都这么旧了,也该换了。”

“你也不新,怎么不见你把自己换了?”滕谅扒开范载阳的手,“你到底来干嘛?丹儿姐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范载阳撇嘴,脸上的笑容看得滕谅直起鸡皮疙瘩,而下一秒范载阳吐出来的话更让滕凉崩溃。

“黎医生让我来监工。”范载阳幸灾乐祸,手搭在滕谅的肩膀。

身子一僵,滕谅怔在原地:“你们背着我联系?”他蓦地提高声音,满脸难以置信。

“哦,小可怜。”范载阳拍拍滕谅的脸,虽然下一秒就被拧开,他痛呼,“诶哟,轻点!没轻没重的。和黎医生联系的不是我,是我老婆,你丹儿姐。所以啊谅仔,别想着跑路,乖乖去复查吧。”

有了许墨丹的名号,滕谅是半分逃跑的心思不敢生出来。

自从他回到苏市,许墨丹就像姐姐一样照顾着他,给予他家人的爱,还有长辈的严厉,因此滕谅谁都敢怼,唯独不会违背许墨丹的意思。

被押送到六院的路上,滕谅都在头脑风暴,疯狂思索要怎么解释早上挂电话的事情。

该来的还是来了,滕谅时隔半个月又一次回到这间诊室,不过诊室里记录的见习医生并不在,这意味着滕谅只能独自面对黎安。

“愣着做什么?”黎安从内间出来,朝发呆的滕谅说道,“过来。”

滕谅勉强扯起嘴角,镇定自若地走过去:“上午好,黎医生。”

“我可不太好。”黎安盯着电脑,“我面前的这位病人不久前才挂断我的电话,还试图逃跑。”

“哈哈。”滕谅干笑两声,“都是误会。”

“误会?还是说你的手机会自己挂断电话?”黎安挑眉,语气戏谑。

接二连三的质问打得滕谅措手不及,他趴在桌上,手掌相合,撑过头顶,从手臂的缝隙处露出楚楚可怜的狐狸眼:“黎医生,你饶了我行吗?我错了。”

黎安俯视滕谅,面无表情,寒凉的手轻轻把滕谅的手压下去:“坐好。”

“你原谅我了?”滕谅重新拾起笑容,瞬间坐直身体,又用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你原谅我了。”

诊室不算隔音,门外的杂音似有若无地飘进来,黎安叹了口气,放缓语速:“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话音落下,滕谅脸上的笑容反倒变得不自然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黎安的只句话仿佛不仅仅是指上午发生的事情,更像是在映射一些别的东西。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了芽就不会轻易消失,联系上这几日每天都在做的梦,滕谅隐约有了些别的猜想。

面前这个人,或许真的不仅仅是黎医生。

目光落到黎安的无名指上,洗手间的小瓶子在脑海中浮现,滕谅只觉得这个想法滑稽至极。

可他还是开口了:“我们每次见面,黎医生好像都是从里边出来的。”

“......”黎安停下打字的动作,看过去,“对医生和病人负责的基本要求之一是做好自身清洁工作。”

滕谅垂眸,笑着点头,他指指内间:“不然,我也对你‘负责’一下?”

明知道滕谅没有别的意思,但黎安还是愣了一瞬,他咬咬牙,说了句自便。

内间不大,只够放洗手池和两个衣帽架。

滕谅走到洗手池边,上面干干净净,除了洗手液什么也没有,他打开水龙头,敷衍地冲洗,不经意间低头,却看见垃圾桶里的小玻璃瓶。

动作一顿,滕谅蹲下身,小心拾起玻璃瓶,对着灯光看见了壁上的残余。

这玩意儿怎么和卢小鱼经常带在身上的化妆品有些像......

“你是在里面睡了一觉?”黎安把检查单递给滕谅。

滕谅接过,眯眼:“黎医生,之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毒舌呢?”

“检查完以后来找我,你应该很熟悉流程。”黎安没有回答滕谅的调侃,而是径直把人请出去。

等人离开,他才回到内间,意味深长地盯着垃圾桶里的玻璃瓶,嘴角带着笑容,瞬间又消失。

“......”黎安看着滕谅身边跟着的范载阳,无语片刻,随即深呼吸,“结果。”

滕谅不好意思朝黎安笑笑,还算乖地把资料递去:“范哥他不放心,非要跟过来。”

“没事。”黎安翻看各项检查结果,“家属心情能理解,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他抬头,看向滕谅。

滕谅想也没想:“好消息!”

范载阳举手同意:“附议!”举手的瞬间,宽松的短袖滑落,露出左边肩膀上的一块灰褐色的痕迹。 “等等。”黎安蹙眉,叫住范载阳,“你左边肩膀上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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