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们结束了。”6(2 / 2)

“禾禾,别说了……”周围众人上来劝阻。

“禾禾,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不要把家里人想的那么自私。”

“是啊是啊,离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离婚之后你女儿就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了,这样对她也不好……我看你和陆演之间一定是有误会,你看他对雾家这么好,又是资金支持又是帮忙找工作的,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他哪会那么尽力……”

雾家的每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种各样劝和的话。

他们每个人都在说着陆演的好,却没人问问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非得离开。

人心的凉薄,在利益面前,体现得淋漓尽致——就算是亲人,也无可幸免。

雾禾禾往后退了两步,无声地扯唇笑了一下,然后才意味深长地说:“其实你们和他也没什么不同。”

都一样。

伤害她时连眼都不会眨。并且都还不承认对她造成了伤害。

全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她爱陆演,所以他对她所有的冷漠和忽视,他在外面的风花雪月,都是她心间的一把刀。

她在乎亲情,所以现在他们没有一个人体谅她,安慰她,都在话里话外地责怪她不懂事,也让她深受打击。

这时,她却看到雾母站了出来,环视着周围的人,“够了。”

母亲冷淡地道:“这些年雾家上上下下都吃到了陆家带来的利益,有的把握住了机会,有的只知道挥霍享受,但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陆家,陆演,本来没有义务做这些事情,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段婚姻的既得利益者……既然是受益者,就不要再对我女儿的生活指手画脚,因为谁都没有资格。”的确是谁也没有资格,雾禾禾很感激母亲还愿意站出来为她说话,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共情她的想法,至少母亲还愿意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不会像其他人那么冷漠。

雾禾禾走了,转身离开了这个冷漠的,眼里只有利益的地方,回到了陆家的别墅。

雾禾禾收拾着东西,眼神坚定而冷静。她知道,这是一个艰难但必须做出的决定。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电脑,开始仔细研究离婚所需的法律文件和程序。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其中涉及到许多复杂的细节和问题。财产方面倒是没什么可纠结的,他愿意给,她会接受,不愿意给,那她也无所谓了。

但是孩子的抚养权很重要。这是最让她心痛的部分,也是最担心的一部分。

她明白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对于女儿来说都是难以割舍的一个过程,女儿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又被迫要在她和陆演之中二选一。

对于孩子来说,她还处于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要面临这样的抉择。

而且陆演如果下定决心跟她争抚养权,她没有百分百的胜算。到时候如果真的要和女儿分开,她是多么多么舍不得。

可是,她真的不想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

深夜,汽车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停车,关门,一身白衣黑裤的男人走进客厅,却见到面前堆着几个行李箱。

雾禾禾刚好下楼走了出来,与门口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气氛刹那间凝结,有点令人窒息。

雾禾禾安静地看着他,他似笑非笑地问:“这是要去哪?”

她平静道:“之前就已经和你提过离婚了,现在我搬出去住。陆演,我们好聚好散。”

逆着光线,男人的轮廓陷落阴影之中。

“你再说一次。”

她莫名感觉到一种威胁意味,但这么些年,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强势,阴沉,过去这么多年在他面前她都处于一种讨好,低下的关系,尽管她是他的妻子,关系也似乎从没平等过。

雾禾禾淡淡扯唇,“我们结束了。”

她站在他的面前,神色柔和,眼里却透露着倔强和坚定。

“陆演,我已经没有办法和你再过下去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也算是……还了你清净。”

反正他也不是很想见到她,不是吗。

陆演的眼中有阴鸷的戾气一闪而过,不过他很快压了下去,带着心下那捉摸不透的沉闷,他拧眉道:“如果你是介意我没有时间陪你和女儿,介意我和悠然走得太近,这些我都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

他的语气有些僵硬,但是对于常年处于上位者的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妥协的意味。

雾禾禾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却毫无波澜。

“也不全是这些吧,我们之间的问题多到数不清……离开对我们彼此都好。”

“那念念呢?”他问。

她想了想,说:“离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我只要念念。除了念念,我什么都不要。我要把女儿带走。”

他冷笑了一声:“除了女儿,什么都不要?就为了离开我?”

雾禾禾看着他这样的反应,对他说:“那天在会所里,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以前没说过的话,都是你的内心真实想法吧?再厚颜无耻的人,也会有最后的自尊,所以,放过我吧,也不枉我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对你。”

他皱眉:“我和你说了什么。”

她不想要回忆,那些刀子般的话现在想起来都仍然让她心有余悸,想多了会做噩梦的程度。

“说了很多,大约就是,我比不上她,配不上你,陆演,其实你说这一番话之前我对你还抱有一丝幻想,只是最后这一丝幻想也破灭了。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的不堪。不过看清了也好,就不会再纠缠你了,你也自由了,不用再三个月都往外面跑,有家都不回。”

男人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看着她,眼眸复杂。

“原来我那天这么说你。”

他伸手扯了扯领带,觉得空气有些窒息,“我那天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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