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子之“死”(2 / 2)

“跟我爹娘说中午不回来了……”徐子仪的声音渐行渐远。

来到张家,只见大门紧锁,徐子仪心想不对劲啊,就冲门里喊了几声。一位认识徐子仪的路人瞧见了,好心道:“徐公子,别喊了,里面没人。”

“这张家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大包小包走了,哦,我好像还看见武行的人和他们一起离开的。”

徐子仪向路人道谢,琢磨着进入附近的一家茶楼,选了靠窗的桌子,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冲身边的伙计道:

“一壶阳春雪。”

“得嘞,徐公子请稍等片刻,马上就来。”徐子仪之前经常来找张恒,张恒不在就这间茶楼等他,茶楼的伙计也都渐渐认得他。

不一会儿,伙计提着茶壶给徐子仪倒上茶,伙计说了一句慢用,刚要离开又被徐子仪叫住:

“向你打听个事,对面张家发生了什么?怎么人都走光了。”

伙计瞧了一眼这位徐公子,心想这事都发生两三天了,这位爷还不知情。但他还是慢慢道:

“徐公子有所不知,两天前有帮人以武行名义混进了张家的商队,抢了钱庄,还杀了一个人,听说是位公子爷。县衙虽然查明不是张家和武行所为,但这知柳县怕是他们再也待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多谢告知。”

“徐公子请慢用,有事招呼。”伙计听见另一边的客人催促,连忙跑了过去。

看着窗外的行人,徐子仪陷入沉思:张二狗“借”的一百两还没还,就让他给跑了,岂有此理。

他并不担心张家老小的安危,现在看张家虽然落魄,但上面还有人,只要不是叛国,都足以脱身!

爹娘没有告诉自己,应该是不想自己操心这些事,毕竟两家关系紧密容易被牵连。不过张家走了,徐家的大半个靠山相当于也没了。

几杯阳春雪下肚,微微有点涨意。徐子仪放下一块碎银,起身离开。伙计见状还招呼一声:客官慢走。

一阵冷风吹来,徐子仪的身躯不自觉抖了抖。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更早一些……

下午徐子仪回到家中,询问徐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徐父让他不要管这些,安心读书,徐父自有安排。

但还是简单交代了几句:临走之前张老抠秘密来找过他,让徐父小心行事,弃车保帅,小人当道,花钱消灾。张家这一走,身后就没人了。

说着这,徐父突然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在书房的徐子仪看着手中时常让他入迷的书,心中也不是滋味。

山雨欲来……

山间的羊肠小道上,杂草丛生,一行人如履平地,身后两人还抬着一口棺材,领头的人用刀砍着路边的荆棘。

“加把劲,还有不到三百里的路程就到了,别让人给追上来了。”

“大哥,做完这事七弟就有机会入宗门了吗?刘主事不会像上次那样说话不算话吧。”抬着棺材的一个汉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领头的人答道:“老四,上次的事是我们没办好,怪不得人家刘主事,这次只要把人带到就没有问题。”

说完还掏出一卷手书,“以此为证,老四放心。”

“那就好,不像上次白忙活一场,还把二哥搭了进去。”另一名汉子发声了,声音中带着点悲伤。

他们兄弟八人,就属他与二哥关系最好,最疼爱的八弟在几年前也因实力不足被仇家所杀。虽报了仇,但兄弟却越来越少了。

众人闻言也不再多说,只接着埋头赶路。他们这条路,本就是刀口舔血,现在有一个机遇,仿佛让兄弟六人看到了希望,一条通天路……

……

过了两个时辰,歇息的六人嚼了口硬邦邦的干粮,喝了水,继续赶路。

又翻过一座大山后,领头的人松了一口气,对后面的兄弟说:

“还有五十里就到了,后面没尾巴了,先歇会儿。”

两人将棺材放在地上,天太黑没注意,棺材撞到地上的石头,弄出的动静兄弟几人也没有在意,拿出食物吃了起来。

众人吃着东西,忽然从棺材处传来一点动静。

领头的听见连忙打着火把走了过去,心想:在这荒郊野外尸体不要被野东西啃坏了,万一不好交差。

走近一看,原来是棺材板掉了。

“老三过来搭把手,这棺材可真沉,抬的时候又很轻悄,不知道什么玩意做的。”

两人合力将棺材扶正,棺中的尸体因为出发时固定了,就是害怕尸体磕碰损坏,两人还将掉落的棺材板捡起来盖上。

做好这一切,领头的从怀中摸出一口旱烟,抽了两口,闭着眼吐出一丝白烟,道:

“刘主事这棺材真是个宝贝,一个人弄它重如千斤,两个人抬却轻如鸿毛。”身旁的兄弟没有吱声,他不知道大哥在想什么。

领头的心思飘忽不定,他还在想这次机遇是福还是祸。就在他思索的片刻,棺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水…水…给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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