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旋镖8（2 / 2）

忙完这头的迪尔菲还要赶去学校去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

毕业之后，迪尔菲就可以正式签订家族和学工之间的劳务契约。

按皮尔特沃夫大学的毕业标准，迪尔菲应该能拿到那几个大家族的签约。

但以苏奇对迪尔菲的了解，毕业之后那女孩还是会在维克托的这间破实验室接着干，哪怕维克托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给议会一件像样的研究成果。

要去麻烦她吗？

当然要！

因为苏奇没有其他与工程机械学相关的人际关系。

……

窗帘大开，温暖的阳光倾泻在三楼睡房的地板上。

杰斯的手指轻轻划过鹅绒床垫，绕过几缕黑色的发丝，最后落在那张雍容典雅、高贵宁静的脸上。

他感受着手指传来的温度，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杰斯坐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像孩子般注视着沉睡的梅尔·米达尔达。

只有在她身边，他仿佛还能有一丝几年前无所不能的感觉。

那时的他和维克托一起没有想不通的事情，一腔热血都在海克斯科技和皮城的未来身上。

但美好的感觉只是一时，很快，杰斯脸上的笑容隐去，他的双目再次露出那种无助的疲态。

“梅尔，换你的话，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吧？”杰斯喃喃自语道。

但无人回应。

如今，塔利斯议员的名声如日中天，如雷贯耳。

他背后有米达尔达家族这个庞大大物的支持，还有开创海克斯科技、镇压底城暴乱的功绩在身，就连其他家族的几个议员也要尊重他的意见。

但权利换不来奇迹和希望。

梅尔·米达尔达不可能在杰斯期盼的目光中醒来，她就像一位睡美人般静静沉睡着。

杰斯低叹一声，离开了这间房屋，赶往自己的议员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他就看到了工整的橡木桌上放着两份信笺。

其一，是来自底城炼金男爵斯宾德劳对尖啸事故的统计报告以及账单。

其二，是维克托的信，这是几个月来，维克托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内容很有趣，让杰斯都忍不住低笑出声。

“海克斯符文矩阵的进化实验？压力才是动力？”

“2031.23金海，恐怕布里茨见到这份账单后会先一步爆炸也说不定。”

对于维克托的造物布里茨，杰斯当然见过几次。

说实话，议员们对于布里茨的渴求无可厚非。

倘若蒸汽机器人真能完全代替人工参与到社会工作中，那么皮尔特沃夫将迎来改天换地的飞跃——

诸如土木工程、物流搬运之类脏活累活的重复劳动对人工消耗巨大，如果能用布里茨代替，将解放出大量劳动力。

或许短期内会引发失业潮、就业极化、收入不平等等社会问题，

但长远来看，被解放的劳动力势必会加入新的竞争和创新之中。

在科研文化之中百舸争流，皮尔特沃夫将成为名副其实的“进步之城”。

甚至在特殊情况下，布里茨将在军事领域，为保卫皮尔特沃夫提供巨大的力量！

但可惜，布里茨不可复制！

身为维克托的友人，布里茨核心的赞助者，议员之中唯一的科学家，

杰斯知晓布里茨的真相：

一具植入海克斯符文矩阵核心的机械仪骸，内部除了传动装置之外，控制中枢其实完全是空心的！

也就是说，那本该是一个没有上发条的巨大玩偶，一具没有脑子心灵的尸体！

却莫名其妙变成了会自己说话、会自己走路、甚至能和人无障碍交流的智能机器人。

犹如在弹簧发条里面塞一个活生生的人。

或者说，有一个人穿上了那件钢铁之躯的“衣服”！

这不科学！

而排除变量，唯一能引发这个奇迹的因素，只能是海克斯符文矩阵核心。

但随后，杰斯和维克托多次重复过相同的实验，结局都一样的令人寒心：

没有任何机器人能如布里茨般站起来。

他们之中最多只能僵硬地行动几下，然后，维克托发明的海克斯符文矩阵便彻底暗淡，如同死去。

所以，布里茨是特殊的标本！

而海克斯符文矩阵的进化实验，杰斯当然乐意帮维克托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