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村遇鬼（2 / 2）

吴恼一瘸一拐来到废墟边上，找了一个大石头坐下。清理了一下脚上的石子与树枝，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吴恼看看自己的这一身，摇摇头，一声苦笑。‘三十多岁的人了，又要被老妈骂了。’

“沙沙——”一阵脚步声传来。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

“沙沙——”这次的脚步声特别清晰，就在断墙的后面。

‘你大爷的，马上就要到大路上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人还是鬼。’

吴恼轻轻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两块石头，向着声音的方向，顺着断墙，慢慢走去。刚刚走过断墙，一个白影出现在眼前不远的地方。

还是那个白衣白发女子，一身白色长衣袭地，挡住了双脚，看不清到底是行着走，还是飘着走。一头白色长发披肩，盖住了整个面庞，分不清是老是少，是人是鬼。

“啊——！”吴恼一声惊叫。

那白发女听到吴恼的声音，抬头看向吴恼。只见她黑洞洞的眼眶，苍白脸庞。红红的大嘴，如同吃了死孩子一样。冲着吴恼呵呵一笑，露出黄色的大板牙，牙上还残留着黑褐色食物残渣。

“啊——鬼呀！”此时想要离去，恐惧的心却带不动颤抖的腿。突然想起手中的石头，看也不看，便向白发女鬼砸了过去。

极细，苍老的声音，学着吴恼的话语，大喊一声，“啊——鬼呀——！”而后是白发鬼女‘呵呵’瘆人的笑声，直直地朝着吴恼‘飞’了过来。

两块石头，连个鬼影都没砸到。

“艹你妈的，要死我也先砸你几下。”

吴恼低头又捡起两块如拳头大小的石头，就要砸向女鬼，可是——可是刚刚就在眼前的女鬼，转眼间消失不见。偌大的空旷场地，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有，人是没有这个本事的。那真实的情况就只有一个，那个白衣女，不是人而是真正的‘鬼’。

“啊——”吴恼大叫一声，这可不是吓唬人，而是真的鬼呀，逃命要紧吧。

（3）

大路就在前方，路上一道刺眼的白光。吴恼想也不想，朝着白光跑去，迎光而上。

“刺——啦！”刺耳的汽车急刹车声音响起，汽车停下，四个车门全部打开，走出四个年轻壮汉，气势汹汹地朝着吴恼走来。

吴恼没有在意，这辈子除了怕鬼，人我从来没有怕过。

汽车司机上前多走了两步，撸了撸袖子，大声骂道：“你他妈——”一句话还未骂完，声音越来越小。司机又向前走两步，终于看清了吴恼的样子，一脸吃惊地问道，“我艹，三哥，怎么是你？”

吴恼听到这人的声音，感觉十分熟悉，向前走了几步，仔细一看，原来是同村的儿时的几个小伙伴。而那个司机就更加熟悉，大名已经忘了，只记得小时候的外号，铁蛋。

“终于见到人了！”吴恼紧张的心情，得以平缓。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铁蛋四人全部围了上来，有的拿出纯净水，递给吴恼。吴恼一口喝干。有人拿出香烟，给吴恼点上……

铁蛋见吴恼气息已经平稳，便问道：“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唉——”吴恼一声长叹，“我刚刚遇到鬼了——一个白衣白发的老太太！”

“啊——”四人也是一声惊叫，相互看了一眼，神情有些紧张。四人之中，一个身穿绿色军大衣的男子走了过来，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三哥，那不是鬼，那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吓唬我们的那个刘疯子。”

边上的三人面色一变，也哈哈大笑起来。

“她、她还没死呀！？”吴恼惊奇地问道。

吴恼感觉意外也是情有可原，自从去了京城，一年只有一次机会回家，家乡对于他则变成了匆匆忙。亲朋好友的近况都知之甚少，更别说一个外人的情况了。

“刘疯子今年估计能有八十多了吧？”

“八十四了。”

“她不是去了养老院吗？”

“养老院住不下她，每次都是偷偷跑回来，大家也就习惯了。”

“你奶奶要是活着就好了，刘疯子最怕你奶奶了。”

……

“我奶奶——”吴恼呆呆地楞在原地。奶奶，一直是吴恼家的忌讳，谁也不愿提起，不是因为遗忘，而是因为太想念了。

铁蛋四人与吴恼随意聊了几句，各自留了电话，便匆匆忙地分开。

吴恼独自一人，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回想起小时候被刘疯子欺负的经历，心中仍是无比的气愤。

“啊——”电话铃响了，又吓了吴恼一跳。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难道是被刘疯子和讨债鬼吓破了胆？！

电话是父母打来的，催他快些回家。吴恼看了一下时间，可不嘛，都快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