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爆炸就是艺术（2 / 2）

“您的女儿被卖到南部一个叫做薇涅卡的人口贩子手里，威尔逊还有金斯和他一直有合作往来。”提奥盯着冷汗涔涔蜷缩成一团的金斯，声音变得低沉又愤怒：

“南部还有贵族迷信百年前用孩童清洗灵魂和身体的返老还童术法，佩妮小姐应该是继承了您二位的天赋，她袭击仆从从薇涅卡的庄园出逃。但是威尔逊的手下抓住她，随后送去了尔索尔的拍卖场。帕丽梅关于佩妮小姐最后的记忆是，拍卖价格以两千黄金成交，瓦拉镇提成三百。但是买家不满意，后来将佩妮小姐送去教女城，生死不明。”

提奥偏头避开夏特夫妇的眼睛，除开尔索尔和南部贵族对无辜孩子的迫害，教会居然也参与其中，那场拍卖会，居然有不少圣耶加的神职者。不仅如此，在帕丽梅的记忆里他甚至看到了熟人的面孔。提奥不打算故意隐瞒事实，教会的真相自己会去查明。尔索尔势力复杂，来自莎塞庭叶的夏特夫妇贸然前往唯一的下场就被逮捕关押被烈焰烧死。

”教女城！“菲斯夏特愤怒到极点，额头青筋直跳。教女城是路希尼斯有名的名媛地，这里既给贵族王室提供情妇也给平民士兵供给娱乐。甚至据说这里连稀有种族也可以调教售卖，甚至在三块大陆流通。佩妮落到这种地方，真是，真是！菲斯夏特一腔怒火发泄到角落里蜷缩的金斯，他怒不可遏，揪起男人的头将斧头对准他

“你这混蛋，应该还知道些什么吧。”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按吩咐做事的，尔索尔的事情，不是我能插手的。天哪，请您把斧子拿远一点，您随时可以读取我的记忆，我不会反抗的。“一股骚臭传来，这个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男人被目眦欲裂的老人吓得小便失禁，嘴里直呼萨德神保佑。提奥不打算替金斯求情，虽然买卖夏特夫妇女儿的是前任镇长威尔逊，可金斯也在做同样罪恶的行当。夏特夫妇现在杀了他自己完全没有立场干预。

厨房里切牛肉的莱拉听见惨叫伸出头看了眼客厅，对上金斯求救的眼神，默不作声的把厨房的门也关上了。她从橱柜一块松动的木板隔层下取出两张船票，夹进腰后的口袋。希望现在还来得急，明天一早就和妹妹一起离开吧。

莉莎夏按住还想动手的丈夫，这个人还有用，暂时不能死。想起伊莲娜之前的信件，将它取出递给提奥：

”这是伊莲娜从南部的来的信息，你看下对活死人还有镇上之前死人的案件有没有帮助。“

”到现在，佩琪雅.威尔逊还有之前怀疑的威尔逊一家，根本没有露面，还有伊莲娜夫人之前说的威尔逊祖宅还有镇上几处活死人气味比较浓郁的地方我全部排查过一遍，根本没有有关的线索。之前西特和我搜查到的线索，对应的证据相当少。”提奥目光越过镇中心看向镇边，那些活死人安静的潜伏在黑暗里，随时可能会再次冲进小镇。很明显是有东西在操控它们。

【真的服气，这群煞笔，线索都送到嘴巴边了，还能用鼻子吃。】宿芳隔着门猛翻白眼，这几个人光有武力没有智商。偏偏有点智商的莱拉根本不想搅这趟混水只想跑路，金斯那个狡猾的老狐狸也是看准了这点在那边扯谎，演技真是不错。还棋子，三百块金子你是说拿就拿，谁家棋子拿这么高的工资啊，带点脑子吧。活死人前脚刚从霍格斯离开，后脚金斯就带着人到，真是好凑巧。索菲亚见她面容扭曲忍不住问：

“活死人的味道还是很浓，是没有办法解决吗？”

“没有，人家说是不知道，那个叫提奥的少年是和玛莎修女他们一起去郊外办事的，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大人，我们睡吧。”房间被那个夏特老太婆隔音，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到自己讲话，宿芳忍住了到嘴边的黑泥。龇牙咧嘴的滚回床上像条上岸的鱼，掐着索菲亚的辫子捏捏当解压玩具。索菲亚以为她就是日常发癫，抱住还是带火药味道的室友安抚，不能说话，宿芳也不让她用灵视。两人额头紧贴，索菲亚的声音出现在脑子里。

索：【事情不顺利吗？】

宿【……明天活死人的事情如果还是不能解决，就想办法和莱拉一起走吧。她肯定藏了和希亚跑路的钱或者车票。】

索【玛莎修女在镇子附近画驱魔阵法，不会有事的。】

宿【没什么用，镇上被感染的人那么多，你又不是没看见。】

索【会有办法解决的】

宿【呵金斯的别墅都是我去炸的，不是你说的金斯脑子里面有别人的念力。重要信息根本看不到。】

索【不是这样，你有没有好好上课啊，我说的是他身上带的精神屏障很强，灵视也看不到】

宿【那不是一样的吗……晚饭都不给吃，还给我上课你疯了吧】

索【……】

宿【我的梦想是快乐的活着】

宿【希望明天早上起床别开门就是送温暖】

索【又说一些奇怪的话】

宿【呵，莱拉还买了牛肉回来，他们就是不想给我们吃】

宿【呵呵小面包，呵呵晚饭】

索【快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宿【我好像闻到牛肉煮好的味道，阿，好香】

索【快睡吧】

宿【在努力了，你别在我脑子里念沉睡咒】

你一言我一语进入梦乡，客厅外大人们的动静被体贴的夏特夫人隔绝在外。莱拉端出多了几个人就显得并不丰盛的晚餐，好在家里还有前不久买的土豆，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点。她的手艺很棒，但另外三个人心情并不好，餐桌上很沉默。莱拉撇了眼狼狈的俘虏金斯，不打算帮他求情，对方贩卖孩子确实是被人指使，但那人应该不是帕丽梅，这个女人大概率是什么大人物用来监视他的从。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自己年幼的妹妹，想到这里莱拉开口请求夏特夫妇和提奥帮忙明天就救出自己的妹妹，并且承诺会给出报酬。

”对不起，虽然现在这样说很失礼，但是我们能不能先把孩子们救出来，虽然外面也不安全，但救出来好歹可以有个吃饭的地方。“

”现在贸然把孩子救出来并不合适，莱拉小姐，虽然这样问有点冒昧，请问您是什么时候知道金斯先生开始贩卖孩子的？有没有魔徒的线索。“

”知道金斯卖孩子是去年冬天，这也是我联系到夏特夫人的时间。我之前是去莎塞庭叶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机械术法理论，在那里认识的两位。至于我急于将孩子们救出来的原因也很简单，我不觉得现在这个活死人满大街的情况，圣耶加会派出戒师上的念能力者来这样一个小镇解决事件，我只想带着我的妹妹离开。如果你有所怀疑，可以等您休息一段事件后让帕丽梅，也就是地上这位女士解开我脑中的念力屏障，读取我的记忆。“

“无意冒犯，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但是据我所知，教会目前应该对瓦拉镇的案件并没有全面的了解，不至于走到您预想的那一步。我也已经通知我的老师，他不久后应该就会派人来处理活死人事件。”

“抱歉，我并没有指责教会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无论事情能不能解决，我带着妹妹换个地方生活更稳妥一些。当然您的老师能来瓦拉镇解决是最好的。”莱拉切开盘子里的土豆，并不把少年乐观的期许放进眼里。在她看来，这种贵族年轻人的逞强和期待在路边水沟捡到金子一样愚蠢。已经知道教会内部的腐朽还出口挽留，如果自己没有在尔索尔见识过教会的残忍，没准真的会抱着希望和妹妹一起留下，想到这个可能性，莱拉语气不免加重许多：

“和提奥神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狩者不同，我只是一个念力低下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不管是教会还是王庭都没有把我们的命放在心上。我只有读的书多了点，书本告诉我远离是非才能活得长久。”

“……”比女人带着讽刺的话语更让人难受的是，她说的是事实。对方的口吻显然也了解教会也参与其中，没有在两位莎塞庭叶的老人面前戳穿教会的失误，已经是很给神职人员留后路了。当然自己也会尽全力帮助夏特夫妇寻找他们的孩子。提奥没有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