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言混乱（1 / 2）

西特和玛莎来莲娜街的路上同车夫和同行的商人打听了不少最近的事，据其中那个长胡子的东部商人所言，一个叫雪莉的女人有很大嫌疑，据说是第一位死去少女苏菲娅未婚夫杰克的情妇，同时和第二位死去少女佩琪雅的关系也不清不楚。据说两人曾在佩琪雅死去的前一个月大吵一架，具体原因不明。结合那两个少女未婚夫下体腐烂，精神受损的的现状，还有通灵里世界黑纱女人的诅咒，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情杀。可等两人见到雪莉，推翻了这个想法。面前的雪莉面容略憔悴，身材瘦削，容貌也并不出众。她已经二十八岁，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来风俗街也只是清洁打扫并不出卖肉体，玛莎在她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活死人的气息，反而充满母性光辉。她的一双孩子躲在母亲身后好奇的打量西特和玛莎两人，两个孩子倒是皮肤白皙，脸颊有肉，性格活泼，看的出来尽管在风俗街这样的地方，一双儿女也被保护得很好。

风俗街的主人伊莲娜斜靠在软椅上抽烟，她是一个十分丰腴的女人，臀部的软肉挤压出夸张的幅度，西特不自觉的远离了些，站到玛莎身侧。伊莲娜注意到这一点，戏谑的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开口道：

“雪莉是去年夏天来我这儿的，老公死了三个月，家里几个兄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她可怜收留她和孩子，好歹有个吃饭的地方。她就是个软蛋，跟你们口中的魔鬼牵扯不上关系。”长指轻抬，烟灰落进银制高脚杯中，伊莲娜换了个姿势躺靠：

“前任镇长那个侄女，叫佩琪雅那个女孩，之前是雪莉的邻居，两人平日里关系不错，但是雪莉来这里以后，她们就断了联系的。那女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比我街上骗小妞们赎身白嫖的穷鬼还虚伪。她死了以后，镇上也来了几个人说雪莉是女巫要烧死她，被我的人打出去了。好在新上任的镇长是个明白人，没咬着女巫的事不放。这次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你们进来，不过你们这群教会的狗要是也来佩琪雅贱人那无故冤枉人的做派，我的人一样打你们出去。”

“雪莉小姐和杰克是什么关系呢，听说他和苏菲娅订婚前和你是情人关系？”玛莎没理会伊莲娜不善的语气问雪莉。雪莉摇摇头，有些气愤道:

“杰克.莱欧斯那个小人，他欺骗了我。伊莲娜收留我前，在一次意外中他救了我，后面便粘着我，谎称母亲去世的早，父亲驱赶他，只送继母生的弟弟们去博门萨学教。之后我来了莲娜街，他更是在我这里博同情，哪知他是和我丈夫那个私生子弟弟瑞安·玛特，也就是佩琪雅的未婚夫打赌，说能在三个月之内把我骗出莲娜街。我以为这他只是觊觎我丈夫留下的那点微薄的遗产和一套湖边的小屋，谁知道他们是存着卖我儿女去南部的心思。天杀的！该死的威尔逊一家，路易.威尔逊想要讨好南部那些恋童癖老爷，怎么不用自己的孩子，他们才是魔鬼，威尔逊一家死有余辜！”

尽管仇人都死了，可雪莉仍旧气的发抖。如果不是伊莲娜在南部的情人打听到这件事又无意间在风俗街提起，那她和深渊的距离就只一步之遥。每每想起都后怕不已。这个软弱的女人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威尔逊一家，伊莲娜一改懒散做派起身走到这个脆弱的女人身边，揽住她安慰。

“那关于魔徒的存在，伊莲娜和雪莉小姐有怀疑的人选吗？风俗街的最近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吗？”玛莎递给雪莉一张干净的方帕，示意对方使用。但对方不打算领情，偏头靠到伊莲娜的怀里，被后者轻轻擦去眼泪。

“就算我们说街上一如既往，也没有事件发生。”对上玛莎，伊莲娜语气依旧讽刺:

“你们会信吗？每次镇上出事不是风俗街就是穷人聚集的老市场，威尔逊一家你们有去调查过吗？”对方的态度不配合也在情理之中，西特只得暂时避开这个话题。

“这就不劳伊莲娜夫人担心，现在很晚了，希望您按照金斯先生的安排请给我们两间房间作为休整的地方就行，费用应该已经给过您了。”

“哼，克罗德，带他们去楼上的房间”伊莲娜揽着雪莉离开，随后房间里悄无声息出现一个瘸腿的青年，笑容温和的请西特和玛莎跟他上楼。西特作为圣耶加出身的正统神父，对自己的五感十分自信，可是这个青年直至对方出现在身后，自己也毫无所觉。西特脱下神父外袍，挂到门房背后的衣架。房间干净整洁，除了寝具和一套座椅别无其他，窗户莲有些年头了，有几处破损处。瘸腿青年微笑着关上房门，西特确认对方不在门口，拿出一枚贝壳样的小镜放在门口缝隙处，从小镜子的反射，西特能清楚的看到楼道中所有景象。已经走到楼道口青年察觉后冲西特的房间微微躬身，随后下楼。小镜中的青年眉眼弯弯十分得体，西特回以微笑，更加谨慎。很明显对方很清楚他们这些神职人员的做法，而且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不放在眼里。玛莎先到隔壁房间，放置了行李随后来到西特房间，确认过房间周围没人以后，和西特一起搬开桌椅，在房间布置隔绝声音的法幕。西特将羊皮纸铺在地上，四角摆上蜡烛，片刻羊皮纸中间凭空爬出有一个清秀的少年。玛莎刚想开口说话，对方就掏出匕首朝自己的方向扔来。西特走到玛莎背后的窗沿，用手帕包住一只断成两截的壁虎，丢进厕所。

“你传唤的太快了，这街我只查到一半”提奥语气抱怨着走到床上坐下，从腰间拿出水瓶喝了两口水，他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玛莎微笑道：

“玛莎修女您好，我是雅克.提奥，算是西特的师弟，情急之下朝您扔刀子实在不好意思。那应该是一种会偷听对话的魔虫”

“这次提奥是随我一起过来的，我的老师担心这边的情况不乐观，实际来到瓦拉的是我们两人，并不是有意不告知您”西特将一包迷幻粉丢给提奥:

“查一半足够了，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我需要雪莉的记忆，你两个小时后把她带过来，我和玛莎修女会准备好通灵法阵。”

“西特神父不相信雪莉小姐？”玛莎不解，明明前不久西特还同自己观点一致，就可疑程度，她觉得伊莲娜身上的谜团更多。

“我相信雪莉小姐，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但她是目前与死者和魔徒关联最大的人，如果有她的记忆，查找魔徒真名会更快。”西特顿了顿，对玛莎苦笑：

“伊莲娜的记忆我自然也想要，但刚才那位叫克罗德的侍者，我和提奥加起来都可能不是对手，他应该有某个教派传承。不仅如此，如果要动伊莲娜小姐，就算她本人同意，也会触动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个风俗街的夫人，她的记忆里不乏这一片区域一些上流阶层的龌龊。一旦涉及教会和王权的拉扯，这个事件就会被延误。

玛莎点头，她没有想到这一层，赞同西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