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朝往事（1 / 2）

话说，这秦芝牧和一老头儿，自那日收到秦乃人的信后，即日就往鸿洲走。

乌鸡全程不是在天上盘旋，要么就是躲在林间树梢，也一路上跟着。这秦芝牧好些时日未出来晃悠，一路上自是吃吃喝喝了。那老头儿兜里的银子貌似总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完。可惜爷爷管得紧，他撩下烂摊子，印鉴与乌鸡全予了他，却没有告诉他银子在哪里取。既然没有说，那就是等于没有被允许。这可真是愁坏秦芝牧了，还是得如从前那样，找老头儿拿银子，按需支取。这多没劲，想干啥都得老头儿知道。

自檐边小村里出来后，立志于当搅屎棍的二人，目前还没有干什么。这一老一少一路上也聊了不少。老的就没从小的嘴里套出过什么话。真搞不清楚这小的在想什么。这作风与少阁主秦观南也是极其相似了。

说起秦观南，昔日鸿书阁少阁主，也是个才华绝世的翩翩公子，在外人看来，自恃有几分才气，是不听老阁主闭关前的叮嘱，手伸向了朝堂的太子之争，后来换了个身死河道的下场。

但其实这其中门道儿可多了。

鸿书阁这几代人为了守护家族秘密，可以说付出了所有。不足以为为外人道罢了。那始皇遗图，其实也不过是秘密的皮毛罢了。真正的秘密与传承，只有阁主知道。

那么，世人眼里，当年在鸿书阁少阁主秦观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算下来还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那还是先帝景帝在位时，阮景三年的时候，当时鸿书阁的生意遍布各国，红红火火，服务了不少贵人。用心经营下，再加上嘴严，讲规矩，自是结下了不少好人缘，那秦观南，先是利用阁中势力，在各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场合，夸赞鸿书阁少阁主有惊世之才，各国政商人杰皆争先恐后争取其才子智囊。这鸿书阁少阁主仗着有信息优势，和几分才气，出了几次手，给政商贵人的锦囊妙计确实起了大作用。

只是，这立场不明的中间派，这样毫无原则的干活儿，只是为了图钱有点说不过去。好像纯粹就是为了显摆其才华。毕竟长此以往，于各国贵人而言，既不为我所用，那也不能为别人所有。

昔日老阁主秦乃人为人处世，从前只是收集客人指定要的信息，只说客观信息，不说隐秘，多的一句不言，更无什么锦囊妙计破坏平衡，这才是中间派应该做的。后来老阁主闭关了，这少阁主掌事，还是年轻了些，但也让天下人都知道了这鸿书阁有鼓动局势的能力。

这鸿书阁，不投诚，不行。

很不幸，先帝华归一也是这么想的，更何况，正好有事儿得从他身上办。

这就很微妙了。

先帝登基后，心中牢记着他父皇临终告知他的秘事，就是这鸿书阁可能是当初为始皇亲兵的遗族，有始皇留下的始皇遗图；因为，华国开国皇帝曾短暂的夺得天子印鉴，后被朝国开国皇帝设计夺了去。该其内有暗格，中有密信，说是若日后神州分崩离析，后人则按始皇遗图去寻黄金以及军事地图，黄金都是始皇搜刮列国皇室贵族得来的，可见其规模。那军事地图更是可贵，虽是古地图，但若能开辟不为人知的古道，应是如虎添翼，屡出奇兵更是不在话下。

始皇开创的统一的秦朝只存在了数十年，却分裂了二百多年，至今未得统一。若能得此二宝，一统天下有大裨益。

父皇也是皇爷爷告诉他的，所以父皇明里暗里追查过，更是安插了细作在朝国的皇室，通过细作的观察，那印鉴中确有文书，但并其中未说明始皇遗图由何人看管。数代人人根据各种线索追查下来，直到要传位于景帝华复一时，才算有了些眉目。便叮嘱景帝继续追查。

昔日始皇能从僵化了几百年的政治格局中，愣是打造了一支铁军，灭七国，书同文，车同轨，统一了格局，虽然王朝仅维持了数十年。这对于掌管天下权的帝王们来讲，说不对始皇遗图留下的财富不心动是假的。

如果真在鸿书阁手上，那更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么重要的物件，若是明抢，鸿书阁数代人都守下来了，只怕宁可玉石俱焚。

帝王家已追查了数代人，也不太敢大张旗鼓的找，毕竟看朝国的动作应该是还不知道他们供奉在祖庙的天子印鉴其中有暗格。所以一直非常低调的寻找。

现如今，那现任阁主秦乃人虽为旁门左道的江湖门派，门派武功不怎么样，但生意做的还可以，敛起财也节制，收费询价连平头老百姓咬咬牙，也还是能消费得起。这鸿书阁低调平和的就像在民间游走的一开花鸟养殖的。鸿书阁主阁门中不过数十人，还有一小半都是孩子，其他的分阁也都是雇来的老百姓，这哪有半点看守始皇遗图的实力的样子。

但凡有点怀璧在身的觉悟，都起码会把门派捯饬到江湖数一数二才对。

先帝景帝华归一登基的那头三年，着人各种往其山门里塞，想探些什么出来。塞人确实也容易，但总感觉不太对。人家都是客客气气的把人收留了，又客客气气找到理由把人请下山，说无缘成为师徒，还给一笔钱财让其谋生。

主要那一堆旁门左道的功夫，正常人真没几个人能学得来。

哎呀，这人做的，非常滑手。景帝无处下手，加上不敢声张，怕朝国知道始皇遗图的事情，就拖到了这秦观南代掌鸿书阁的时候。

只是看到这秦观南，在朝堂背后鼓捣了不少事，搞的景帝华归一有些心痒痒，反正，这时候好试试深浅。老这么蹑手蹑脚啥也干不成。大刀阔斧的干了，干得成干不成，也能对所谓的江湖才子们敲山震虎。朝国若是知道就知道了吧，这世界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追查了几代人，多少也会知道些风声。

再说了，黄金作为一个实物，占有它的方式，并不止一种。

而统一神州大陆的究竟因素，又哪会仅系在一堆死物上。锦上添花的东西，不必太费时间。

后，华归一在朝堂上，手中拿着折子，隔空发难：“近日朝堂动荡，寡人身体康健，却有人早早站队我那俩皇子，时不时竟突然要立什么太子，说什么大皇子有平定叛乱的军功，二皇子有治水之功，为朝堂稳固理应早立太子，避免无畏争斗。你们不提，其实就没有争斗，你们一提，这过往的春风和熙的朝堂风气，怕是回不去了。”这话说的仿佛是在叹气。

说得底下的人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