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修仙赛季的序曲（2 / 2）

从他第一次踏上滑板的那一刻起，到成为滑板场上的佼佼者，仅仅用了七天的时间。

但随之而来的代价是，他的笔记本上多了一条被划去的美好回忆。

当他再次回顾那段记忆时，就像是在阅读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脑海中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画面。

用一段回忆交换一项技能，看似划算，但对顾渊行来说，却是痛苦的抉择。

因为他发现，所有作为交换的回忆，无一例外都是美好的。

而那些痛苦的、不愿回首的记忆，却依旧牢牢占据着他的心灵深处。

人的一生，快乐本就是短暂的，而痛苦却是永恒的。

如果连这短暂的快乐都被剥夺，那么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渊行便不敢再轻易学习任何新技能了。

直到昨天，他在某红书上看到了一条关于修仙的帖子，死去的心开始活泛起来。

床上，顾渊行解开盘坐的双腿，差点因为双腿的麻痹而跌倒。

那麻痹感如同老树生根，电流般在双腿中蔓延，像马赛克一般，酥麻的感觉几乎要夺走他的行动力。

我都是要修仙的人了，还能被区区血液循环不畅给硬控了？

顾渊行也觉得好笑，却只能无奈地等待这阵酥麻自行消退。

就在这时，那小蛇般的气流恰好游荡至此，似乎带着一丝顽皮，竟将那些不适感一一吞吃，瞬间解除了他的束缚。

顾渊行先是一惊，后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立刻抖擞了精神。

这才对嘛！

这才是修仙之人应该有的体面嘛！

来到衣柜前，拉开房东赠送的保险箱。

这保险箱早已失去了密码的保护，一拉即开，里面躺着一个笔记本，记录着顾渊行从小到大所有尚有印象的回忆。

寥寥几页上，只有几段回忆被划去。

顾渊行看了半天笔记本，也找不到自己丢失的是哪一段记忆。

不应该啊！

学个滑板都能让我损失一段回忆！

学个修仙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

现在修仙的含金量这么低了吗？

若不是之前那股气化解了双腿的麻痹，顾渊行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虽然脑海中那些关于修仙的知识，如同刻印在他灵魂深处的印记，无法抹去。

“咚咚咚！”

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旋开门把，房东太太站立在外，标志性的大波浪卷发很有弹性，照例是来催收房租的。

顾渊行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信誓旦旦地向对方保证，三天之内一定会将房租如数交付，对方这才带着明显的不满转身离去。

顾渊行将门关上，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内。

他是个留子，也就是留学生，在美国巴尔的摩的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攻读历史学，如今已是大二。

历史一直是他的兴趣所在，但随着学习难度的增加，他发现自己的天赋竟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前进，除非动用最后的底牌。

为了保留那些美好的记忆，顾渊行毅然选择了休学。

现在，他在巴尔的摩的一家便利店打工，用微薄的工资来换取生活中的点滴快乐。

这些快乐在他看来，尽管不愿承认，却已经成为了一种货币。等到这种货币积攒到一定数量，他就会选择重新开始学业。

笔记本最近的几页记录的，“某某日，和一位白人女孩共度良宵”，就是顾渊行找乐子的部分体现。

但这些回忆，真的有价值吗？

顾渊行不知道，至少现在，修仙的代价并不是这些回忆中的任何一段。

关上门，顾渊行迅速换上衣服，下楼走了三百米，乘上了前往便利店的公共巴士。

他曾有一辆公路自行车，但巴尔的摩的治安不容乐观，没过几天就被偷了，就像他被夺走的记忆一样。

顾渊行乘坐的巴士驶离站台，一个身影从布满涂鸦的小巷中缓缓走出。

目光紧紧锁定着远去的巴士，他一只手轻扣耳中的通讯器，低声汇报着：

“目标已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