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习水者为吏（1 / 2）

陵县，小清河。

扑通！

小清河溅起一朵不起眼的小水花。

“救命！”

“来人啊，有娃子落水了！”

仔细看，水花中有个绝望的小孩在拼命挣扎。

两岸耕作的老农们发现了有人落水，一个个放下锄头，挥舞着臂膀向四周大喊，都是一脸焦急之色。

但时值雨后，小清河水位刚刚暴涨。

往日平静的河面已经变得暗流汹涌，卷起波涛，拍打在河道两岸激起数尺高的浪头，一个高过一个。

几个自持水性的老农来到河边淌了淌水，没淌两步就不得不掉头回到岸上，摇了摇头。

一时间谁也不敢轻易下水，只能在岸边一个劲的干着急。

“瓜娃子完了……”

眼看落水娃子的扑腾声越来越小，两岸百姓只能隔水哀叹，这情形，大抵是没希望了。

“咦，那是？”

不知是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指着小清河张大了嘴巴，两岸百姓循声望去。

只见汹涌的河水中不知何时露出个精瘦身板。

他全身赤条，腰系麻绳，几个猛子就朝落水娃子游了过去。

他的身影在翻腾的波涛里若隐若现，好像随时都要被河水吞噬。

但每次当他淹没在卷起的浪花里时，没多大功夫，他就会再次露出脊背探出水面，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引来两岸百姓的一阵叫好。

百姓中终于有人看清了他的模样，认出了他是谁。

“是司水吏，朱夜！”

这时，朱夜终于游到了落水的娃子身边，像个山药蛋子似的一只手抱住他，另一只手拉住腰间麻绳，双腿使劲一蹬。

走你！

使巧劲借力往回游，能省去大半力气。

虽然游过来的路程不至于让朱夜脱力，但此刻水急浪大，怀里还抱着一个失足儿童，说不好一个来回结果体力不济，就抽筋在半道了。

淹死的往往都是会水的，就是因为习水者有时会高估自己，低估了水中的风险，但朱夜不会。

这时，渡水回程中的朱夜脚下微微拌蒜，好像踢到了水里的什么东西。

他侧身去捞，抄起一看。

是一份泡囊了的卷轴。

朱夜没多想，夹在腋下，继续往岸上渡去。

上了岸，唐夜把娃子平放好，双手按压胸腔，一下，两下……

第三下娃子咳嗽一声，终于被吐出的河水呛的醒了过来，哇哇的哭将起来。

这时岸边百姓们也围了上来，看到娃子没事，一个个对着朱夜竖起大拇指。

“我就说谁还有这个本事，果然是朱夜，朱头儿！”

“对，水司里的所有司水吏，就属朱头儿对咱庄稼人最好。”

一个老妇挤了进来，对着身边人摆摆手，咧嘴一笑：

“那是当然，朱头儿也是咱穷苦人出身，他爹娘死的早，小时候还喝过我的奶水呐。”

“老二家媳妇，你诓谁哪？”

“我诓你干啥？小时候他奶抱着他，瘦的跟猴似的，当时找我的奶水喂他，他就是不肯喝，跟倔驴似的，没办法我一使劲直接滋的他全身都是……”

“二婶……”朱夜老脸一红。

本来听着大伙“朱头儿”“朱头儿”叫着就挺闹心的，再听到二婶又开始说小时候喝她奶水的事，再也蚌埠住了，趁着众人听戏的功夫扒开一道人缝，溜了出去。

走了十几米，朱夜脚步一停，左找找右看看，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想了片刻，朱夜一拍脑袋：“对了，我在河里捞的卷轴哪？”

他记得夹在腋下了啊，难道刚才救人放地上了？他转身就想往身后找找，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有古怪。

“这是什么？”

转身的瞬间，朱夜就看到一道霞光从听戏的百姓头顶处飘出，没入他的身体。

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浮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