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2 / 2）

“哦，原来你是爹带回来的。”，柳飞羽听了阿土的回答对他明显的信任起来，毕竟人家都把有关身世的大秘密说给自己，这份交情自然不算轻了。

“那我以后没意思的时候就可以找你玩了。”，说完柳飞羽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憨态可掬的胖娃娃，似乎对这个玩伴十分满意，所以瘦小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

这一次轮到阿土瞪大了眼睛，好家伙原来这瘦小枯干的孩子居然是万柳山庄庄主的儿子，而且听说万柳山庄的柳庄主可是只有一个嫡长子。本来比柳飞羽高了小半个头的阿土似乎一下子就矮了下去，连说话都不自然了起来，“呃，好啊，但是我恐怕，将来要学着做事……这个，不过要是你找我玩儿的话，应该没有人会不同意吧。”

“你没有父母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其实我也没比你强，我母亲也不在了。”，似乎是这句话拉近了两个孩子的距离，阿土听了默默站在了柳飞羽的身旁，一脸庄重的神情仿佛像要承担起保护这个弱小的孩子的责任一样。

“呃……今天就是庄主大喜的日子，你是柳家的大公子，怎么不去前面？”，阿土挠了挠头，虽然这话茬他自己也觉得隐隐有些不妥，但是一时半刻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不过好在这位嫡长子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语气反倒是淡然的可以。

“今天是我爹娶亲，又不是我娶亲，我去那干嘛。反正我爹也没强迫我必须去。”，似乎又听到了前面的锣鼓喧天，瘦小的柳飞羽故意背过了身子，没好气的瞥了远处一眼。

“以后你就是有继母的人了，以前我妈活着的时候总是说后妈没有一个好的，都想着把好东西拼命留给自己孩子，你以后可得小心了。”，年幼的阿土似乎还不太会说话，所以说出的话来总是不太合时宜。不过阿土总觉得有些话一定要提醒自己的这个伙伴，虽然自己没有了娘亲，但是总好过多一个恶毒的继母。

“我可没有什么前妈后妈，我只有一个母亲。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天底下每一个孩子心中，最美丽的永远是自己的娘亲，但无论这孩子多大年纪，在自己娘亲心中他永远是最优秀的那个。柳飞羽在许多年后才懂得了这个道理，可惜那个时候他已经没了娘亲许多年。

“她叫叶寸心，名字也好听，她的肩头还有一个好看的刺青，就是这个。”，柳飞羽勉力褪去半边衣裳，露出肩头的刺青。那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图案，好似梅花花瓣又好似叶子，围成一个圆形，“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娘亲给我刺的，我和弟弟肩头都有一枚。可惜弟弟丢了，将来我一定会找到他，”

柳飞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伤感，但眼神却无比坚毅。

阿土好奇地看了看柳飞羽的肩头，如此年纪就有刺青的孩子，可还真的不多见。虽然这江湖上不乏喜好满身花秀之人，但大多都是混迹江湖之后。如今瘦小枯干的娃娃肩头，却有一个和他年纪极不相称的刺青：一个青色的浑圆印记，里面是几枚花瓣或是叶子似的组成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花朵的图案。阿土的胖手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摸，瘦弱的孩子立刻把衣服披了起来，好似稚童珍藏的心水之物——可以偶尔向玩伴显摆一下，但是想要上手却是万万不行的。

这让阿土有些讪然无趣，一时有些紧张，因此没话找话的时候便又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对了，以后你后娘肯定还得给你爹生孩子，你将来也有新的弟弟妹妹了。”

“他们算什么兄弟，他们只是我爹的孩子而已，和我可没半个铜钱的关系！”，柳飞羽蓦地想起阿土方才说过的话，活学活用的极快，“我今天就认你这个兄弟了。”，柳飞羽踮起脚使劲够了够阿土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似乎在坐实这份约定的意义。

“嗯，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阿土也显得十分开心，本来隐隐觉得有些祸从口出，没想到伙伴似乎并不生气。今日里本来只想着搭讪一个玩伴，没想到居然十分投缘，更没想到这瘦弱枯干的孩子还是万柳山庄庄主的嫡长子。想到这，初来乍到的孩子本就惶恐的内心似乎也多了一份依靠，便心满意足地笑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