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汝妻女吾养之（2 / 2）

任何修炼新世法的修士都可在第一步直接永生，而这个永生是真正的不死不灭、寿元无尽，无论被杀多少次都会复活，永世长存。被称为长生者。代价是没有任何力量，和凡人无差。

而追求力量的话，就能和上古修真者一样，焚山煮海、乾坤挪移无所不能，被成为逍遥者。代价是无论何种境界，都只有凡人的寿命，不随境界提升而增加，合体期也会百岁而亡。

修真就像是被天道解构了，力量和永生，二者不可得兼。

有些修士无法接受这种事实，于是利用邪门歪道，妄图像古代修真法一样，寿元与伟力归功于身。因为大多是血祭、夺舍之类的残忍法门，这些修士便成为古法邪修，无论仙门联邦还是修真王朝，都不容他们存在。

自己这种类似夺舍的能力，算不算古法邪修呢？四号如此想着。

然后愕然发现，确实在某种意义上，符合武安司对邪修的定义，即使这不是他自己的本意。

邪修竟是我自己？

“邪修，人人得而诛之！”黎振彪语气夹杂十足的寒意，让某人有点脊背发凉。

“不过也不用担心，这种惨剧晨风市历史上也仅有三次。经过上次的围剿，邪修组织也彻底覆灭，今后重案部的死亡率肯定有所下降的。”

组长看似宽慰的话语，却让吴鸣和杨朵儿有些警醒，他俩入职时间短，没碰上大型抓捕活动，加上邪修大部分被剿灭，还以为重案部没想象中那么危险。

见三人都在沉思，黎振彪再次拍拍手，开始宣布新人们第一次重要任务：“等会要开一场大会，全武安司的武卫都要参加。你们带新人去领正装，然后直接到中庭找我，记得佩戴花。”

说是一会儿，实际上三人一直等到了下午。

中央庭院熙熙攘攘，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人群应有嘈杂，武卫们默不作声，但不是死寂的沉默，无声的表面下有种力量在积蓄。胸口的白花，仿佛黑色太极的白点，与鸦羽般的暗灰制服相突兀，却又与肃穆的气氛相和谐。

“武安司以甲乙丙丁四级划分职阶。”在只有自己能见的全息面板，吴鸣以灵识操作终端，向刚创建的三人群发消息：“组长跟我们都是丙级，只不过他是丙上，我们是丙下。只有乙级以上的大佬才会穿白制服，俗称白袍”

连四号都感受到此时的严肃氛围，吴鸣还敢在下面搞小动作，不知道该说勇气可嘉，还是闷声作大死。

“支部最大的是少司令，然后是各部的部长。在之前的剿灭行动中重案部的部长牺牲了，听说要从总部那边空降一位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在这场追悼大会上出现。”

直到黑色讲台上，象征领导地位的白色制服的出现，压抑的氛围开始松动。随着发言人平稳却饱含感情的话语，随着名单上熟悉的名字被念出，悲伤的情绪开始流溢，或暗暗抽泣，或低声哽咽。

这是一场追悼大会，纪念那些付出一切的英雄们。

说实话，四号并没有触动。领导口中的名字，他一个都不认识。甚至不太理解，为什么要为死去的人浪费时间。零件损坏，换了就是。战场每天都有生离死别，如果没有编号，四号都认不出上铺的克隆战友是活了下来，还是已经被替补掉了。

但另一个人的阅历告诉他，这些武卫应该不该被人遗忘。

无法理解，他想，这或许是以后他要学习的事情之一。

“你看那边那个妹子。”吴鸣朝某个方向挤眼神，顺着目光看去，四号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岑雪歌。

不同于战场时不修边幅、灰头土脸的模样，此时的她一袭白衣，高高挽起的发髻露出娇嫩的肌肤，曾经柔和的茶色双眸此刻冷冽如冰。气质不复当初的暴躁冲动，像是入鞘的利剑般开始内敛。

“看看人家，岁数跟咱们差不多就已经是白袍了。你说要是把她拿下，那岂不是可以不用努力了，老大都得叫我老大。”吴鸣开启幻想时刻，被悲伤氛围感染的杨朵儿，在一旁对吴鸣翻起白眼。

他口中的老大自然便是黎振彪，这是第二行动组达成的共识，四号莫名其妙被吴鸣划分到老幺的位置。通过短暂的接触，四号就大致了解吴鸣的性格，嘴贫犯贱没个正形，完全没有边界感，实在难以应付。

四号向来认为岑雪歌与他毫无关系，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仙门联邦的天才相师，有家人有师门有婚约有光明的未来，四号只是人生的过客。吴鸣的雄心壮志应该由李水善去担心。

不对

李水善是谁来着？啊，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