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难念的经（2 / 2）

听胡慧这么说，李梅真的是既尴尬又想笑，这应该不是谁嫌谁老的问题，况且老爸只比妈妈大一岁，老爸应该没那么显老吧，应该吧。

后面他俩又跑大伯单位去，大伯单位旁边就是法院。

听到两人要离婚，大伯就给了句话，过不下去要离可以呀，这年头，要离婚还不容易，签个字分分钟就解决的事。

一句话把两人都给噎住了。

大伯对两人经常打闹的事早已经司空见惯了，特别是有两次妈妈离家出走了，为了去把妈妈找回来，老爸还把李梅和弟弟送去过大伯家让帮忙照管。

所以那天两人碰了一鼻子灰，还是没把婚离成。

后面，李梅还被大伯批评说，知道两人闹离婚，作为子女，怎么也不知道劝劝。李梅真的很无奈很无语，自己有什么能力、有什么资格劝，或许两人真离婚了，才是对彼此最好的解脱。

所以像今天这样，李梅真的是见得太多了，具体要追究谁是谁非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

老爸打了那一拳，便自觉理亏地捡起地上已经摔坏的烟筒放到门后，也没有管那滩从烟筒里洒出来的烟水，又从门后抱起另一只烟筒，走到屋外，靠墙蹲着抽起了烟。

妈妈则边哭边骂，进房间开始收拾起衣服，这是又准备离家出走了。

妈。李梅面露难堪，想要劝阻妈妈。

不要叫我妈，我不是你妈。妈妈无情地吼道，随即对李梅说道，你们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人，每个人都看我不顺眼，处处针对我，这个家我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特别是你家那位厉害人，每次回来都像跟我有仇一样的，跟我说话比审犯人还严肃些。再想想，那些年被你奶奶和她囡联合起来欺负，还怂恿你爸打我，我真的是越想越恨。还有这个烂屎养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每次打我都是抡起拳头就朝我脑门砸来，下手又重，一点夫妻情都不念，你说这个狗日的。哎呀，不说了，说了也是白白的，你这些人只会护着你奶奶他们，从来不把我放心上，我的心也是早几年前就死了，以后我过我的，你们过你们的，不要来扯上我。

听妈妈这一番数落，李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在一旁傻站着。

我求求你不要再站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我这里不用你操心。妈妈嫌弃道。

那你要去哪？李梅有些呆傻地问道。

我去哪不用你管。说着衣服也收好了，妈妈拿起袋子就大步朝屋外走去。

屋外，老爸见妈妈这副架势，立马站起来，拉住了妈妈装衣服的袋子。

放手。妈妈冷冷说道。

我叫你放手。见老爸不放手，接着无情地说道。

别疯了行不行？老爸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问你放不放手？妈妈有些急了。

见老爸还是不肯松手，妈妈索性袋子也不要了，大步朝大门外走去。

快跟着去。老爸连忙扭头对李梅说。

犹豫了半秒，又对李梅说，算了，你在家，我去。

随即，追了出去。

大门敞开着，小小的院子里，李梅站着原地，没有进屋，只觉得心里面一凉一凉的，在院子中央还放着一个白色瓷碗，里面装着月饼、核桃、板栗、花生，那些是供给月亮神的，李梅仰起头，向天空看去，眼泪也顺势流了下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妈妈和老爸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李梅听到声音，连忙从屋里出来，看到两人回来了，脸上不由地绽放出笑容。

要不是我这几个猪没人喂，我是打死都不会跟你回来的。妈妈有些牵强地说道。

哈哈，你不回来，你能去哪？老爸有些讥讽地笑道。

我就算不回娘家，我还可以去外面要饭。妈妈依然固执地说道。

你以为要饭有那么好要的。老爸打趣道。

看李梅在笑，妈妈说道，你好笑了，是不是？我们吵架，你也不知道拦一下，真的是生了两个拖油瓶，害我脱不了身。

随后看到院子里，碗还放在原地，又抱怨道，这个要供到什么时候，早就可以收回去了，这么大个姑娘还找不着事情做，白长了，这个家真的是什么都要经过我的手，我不在，就没有人会去干，我在这个家活得好累呀。

李梅看了看老爸，老爸眼神示意李梅少说话，咱惹不起。

李梅会意，连忙把碗收回屋里。

妈妈一回屋，就径直去了弟弟的房间，关上了房门，父女俩面面相觑，没有多说什么，老爸又去屋外抱起烟筒抽起了烟，那些吃的似乎也吸引不了李梅了，只好一脸无趣地也回了自己房间。

随后几天，李梅也会帮着喂猪，跟着妈妈去田里干活，闲暇时也会去找奶奶坐会儿，生活也总算是恢复了相对意义上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