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不是个东西（1 / 2）

第一次喝酒，是在2012年即将步入大学的那个暑假，在老爸的宿舍里，那一天老爸的工程结束，酒是带着负面情绪喝下去的。

没有人怂恿，也没有人强迫，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喝的，就觉得心里堵得慌，非常需要排解一下。

连续几天积压下来的负面情绪撑得李梅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如果怨气是鬼怪，那李梅本身已经是阎王殿了。

于是，趁着老爸出去抽烟的空档，李梅拿起老爸用雪碧瓶装的散酒，往吃饭的碗里倒了满满一碗，一股脑的全给干下肚里，还下意识地去把门给反锁上了。

然后直接躺倒在简单支搭的床上，眼泪开始止不住地从眼角流出来，心里有数不尽的委屈和苦闷，呐喊和狂躁在酒精的催化下开始肆意释放，李梅小心积攒和维护的体面算是彻底没了。

外面的老爸听见李梅在哭喊，赶紧推门想进来看是怎么回事，一推门，发现竟然还给反锁上了，心口不禁拧巴了一下，连忙锤击门，喊道：李梅，你是怎么了？快开门。

听到老爸的声音，李梅先是一惊，然后开始想要收敛住自己的情绪，但奈何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会有一定的发展过程，不是说想停止就能停止的。

虽然小时候没少挨老爸的嘴巴子，但李梅一直都是把老爸以称呼父亲相等的份量来敬重的，并不是说老爸有多么杰出和伟大，而是从小的思想固化，让李梅觉得老爸的面子和尊严是比钢还要硬的存在，是不容任何人践踏的。然而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一些东西似乎已经在悄悄改变和变味了。

摇晃着拉开门上的暗销，李梅立马就倒回了床上。

老爸推开门，看到的是李梅横躺在床上，钉挂在墙上的蚊帐，也被李梅的顺势一倒给扯落了下来。

你这个仔，是在干什么？怎么我还在外面抽着烟就把门给锁上了。

你喝酒了？哎，你这个仔呀。

老爸闻到了很重的酒气。

你看蚊帐都被你给扯下来了，把身子摆正了再睡。

说着找到蚊帐上的钉子又给插回原本的墙洞里。

老爸刚弄好蚊帐没一会儿，李梅一阵翻江倒海，白瞎了晚上吃的一碗鸡蛋面，全给吐出来了，那恶心程度不用细说，床、被子、地面、鞋子无一幸免。

见此情形，老爸只能连忙过来给李梅拍背。

边拍边有些无奈地问道，哎，你这个仔，到底是喝了多少？

李梅正难受着，不好回答，老爸只好拿起酒瓶晃了晃，心里是有个数了。

他也理解李梅这么做的原因，这些天是跟着受了不少气，所以也不好过多责骂。

把胃里的东西全给吐空后，李梅平躺了回去，眼角开始止不住地流出眼泪，浮躁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当着老爸的面把那些憋了好些天的咒骂话语给骂了出来。

老爸见李梅越骂越激动，连忙出言阻止道，可以啦，打住啦，都这个时候了，大家都睡了，你要把别人吵醒吗？

听老爸这么说，再看看老爸正在给自己处理刚才吐出来的污秽物，李梅的情绪才有所转变，再想想这个时候在这里鬼嚎，确实不妥，况且自己的声音又大，应该是传到大家耳朵里了，是有些丢人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李梅整个已经是软趴趴的了，再想起来锁门是不可能了，所以处理好一切，老爸只能从外面把门锁起来。

第二天早上，老爸来开门，李梅听见动静也醒了，只是起床是真费劲，浑身都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眼睛也肿得有些睁不开，头也很痛，还一个劲地想吐，这回是真真切切感受到酒的威力了。

李梅，醒了没有？

醒了。李梅扯着嗓子应声道。这才发现原来连讲话都是费劲的。

老爸这才推开门进来。

起床了，今天我们回家，顺道着要去看看下个工程，你任大伯他们要拉些石料过去。

啊，要跟他们一起呀。

想想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李梅真的觉得有些丢人。

无奈，有些人，有些事还是要硬着头皮去面对。

石料装载完毕，由于老爸骑电动车的缘故，只能先行一步。

李梅也正好避开了去跟大家打照面的尴尬局面。

不过没一会儿，任大伯的面包车和载着石料的卡车还是追上了老爸的电动车。

老李，你这个速度不行啊，我们只能先走着了。任大伯面带笑容道。

哈哈，这个能比吗？好，你们先走。老爸很自然地回应着。

李梅则是把头压得很低，尽量不跟他们任何人对视。

待他们都离远了后，李梅这才弱弱地问老爸，他们昨晚应该都听见了吧？

应该没有。老爸冷冷答道。

听老爸这么说，李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看着沿路的风景，李梅感受不到丝毫的惬意，只觉得时间真的过得好慢。

上午11点左右，老爸终于在路边的一家饭馆前停下了，沿路还停着任大伯他们的车，看来是要在这里解决午饭了。

此时，任大伯他们已经围着一张圆桌坐好，菜还没上齐，也没有人动筷，似乎他们真的在等老爸和李梅他们。

老李，快点，就等你们了。任大伯见老爸到了，连忙朝老爸这里招呼道。

老爸看了眼任大伯他们，转头对李梅低声说道，走，吃饭。

我不想吃，我就在这里。李梅是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

不怕嘛，走，进去坐着。老爸劝说道。

哎呀，我就在这里了。李梅倔强地说道。

话到这里，老爸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里面的人见李梅没跟来，问道，怎么不把小囡叫进来？

不管她了，她不想吃。老爸淡淡地回道。

老爸落座后，大家也不等菜上齐了，纷纷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李梅一个人在外面，因为身体的不适，加上太阳又晒，有些坐立不安，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瘫软下去。

就在李梅难受得快要哭的时候，他们总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