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 3 节 雪夜桃花(2 / 2)

莫非,这真是我生命中早已注定的那场千年之约的“桃花雪”?是上苍要恩赐一件陪同我穿越漫漫红尘的珍贵礼物?

虽然那些即将绽满枝头的俏丽桃花大多还是一颗颗娇艳稚嫩、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但它的妩媚曼妙却是寒冷中雀跃的烈火,一经点燃就会萌动心扉的燃烧,就会情欲交加的泛滥……

实乃天助我也!!!

凝望着天地交融、桃花映雪的良辰美景;凝视着陪伴在身边昼思夜想的绝代佳人,那犹如仙女下凡般旋转而来的真实梦境让心潮澎湃的我喜不自胜、激情难抑……禁不住当众咏出了那句呼之欲出、时时萦绕在脑海的私情密语:“我——最喜欢雪了!”

天使妹妹的身子猛然微微一颤,立时转过头来:一对深情的眸子霎时充满了惊喜与感动,一瞬间又羞怯地悄然垂下。

花儿不用春风度,情深何须言语诉?看在眼里我喜出望外:终于盼到了梦寐以求的心灵感应;终于等到了望穿秋水的风情月意;终于能有机会为这么多年的苦苦相思开启未来人生的幸福之旅……

此时此刻,只有她最懂我的心!

“她会爱我吗?这是不是心上人在表白、在应承?”我不敢相信地问自己。

据我所知,男人应该在音乐中求爱,女人应该在烛光下示爱!而我俩却相顾在梦醉琼瑶的天地间,寄爱于春染桃花的雪夜里,这算不算“天缘地芳心暗许”呢?

“磨叽什么呀?还不快跑——”小弟的催促声惊扰了我的鸳梦,腮若粉桃的天使妹妹亦是一副喜怨参半的模样,心不由己地返身踏雪觅情,依依难舍地回首相望……

“唉——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还沉浸在良好自我感觉中欣然庆幸的我不满地狠狠瞪了小弟一眼,匆忙追赶着天使妹妹的脚步去充当护花使者!

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一个最奇妙绝美的浪漫凌晨,亦是我此生中一个最值得感念的桃花雪夜!它让我一辈子都无法舍弃对美好爱情的憧憬与追逐,当然也就没能绕过婚姻旅程中那些扑朔迷离的情感困扰和千回百折的沟沟坎坎……

人走运的时候,好事总是不期而至,连门板都挡不住!更何况是桃花运?

年初三的上午,院内的几位老同学无意间碰到一起,不知是谁提议说想在一块儿聚聚,立刻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

因为第二天正月初四恰好是邻家哥哥的生日,而他又是我们的知青队长,打着为他“祝寿”的幌子,理所当然的从他开始轮流转,之后是我,然后是辉辉家、芳芳家……

我心中自然十分畅快!为又创造了一个跟天使妹妹接触的机会暗自窃喜、兴奋不已。不过,比这更为重要的就是要想方设法与她沟通,把隐藏的心思挑明!

虽说是大孩子的聚会,但既是“哥哥”的生日,空着手去总不太好吧?想送点什么礼物又觉得不怎么合适,何况也没什么准备,只好匆匆上街买了两瓶好点儿的葡萄酒带去为他庆贺庆贺!不过,那倒真成了醉瓮之意啦。

祈盼的时刻终于来临。

虽然时间尚早,可心急火燎的我还是有些迫不及待!好想尽快见到满心惦记的最爱,好想沉醉在悠悠遐思的梦里……十点不到,我便拉起小弟快步朝天使妹妹家奔去。

园丁家属区坐落在大屋前面的一片柏树林旁,距我们家约有两百米左右,是专为教师修建的一幢漂亮的红砖瓦房!站在树林的护坡上,可以看到一家一户单独的院落和厨房,除了房屋比早先居住的宽敞、明亮、好看,门前还有各家各户自种的小菜园……

我倾心爱慕、暗恋已久的天使妹妹就住在坡边的第一家。

每次路过,我都忍不住放慢脚步悠然神往,放纵心灵流连张望,痴痴幻想着要是哪天能名正言顺、光明正大来这里约见我的梦中天使就好了!可惜只能思思想想……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百年难遇的天赐良机,当然顾不得考虑清楚就一马当先啦。

刚刚放晴的天气还有些寒冷,似有若无的阳光勉强维持着一点点暖意,房前幽静整洁的院落也显得有些空旷。

看见我们临近,正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奶奶不声不响地从藤椅上站起身来,杵着拐杖颤颤悠悠回屋去了;雪儿爸爸似乎并没有觉察,仍戴着一副老花镜安详地坐在窗台下专心致志缝补着一件什么东西;天使妹妹则默默陪伴在父亲身边,出神地望着门口那垅菜地……

“晴伯伯过年好!”我走过去轻声问候这位有些富态的“爸爸”,偷偷对雪儿笑了笑。

雪儿父亲眉慈目善、平易近人、极具亲和力!不像她当教师的母亲那么严肃,我一点都不觉得拘束。

“好!好!你们来了,屋里坐、屋里坐哦。”

雪儿爸爸说话和颜悦色,让人如沐春风!雪儿也立马像换了个人似的喜上眉梢,笑靥盈盈地赶紧张罗起来。

“谢谢晴伯。这都过年了,您还忙什么呢?休息一下唦!”我嘴里应着雪儿爸爸,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眼睛却不停地瞟着意中人。

“没啥!瞎忙,做个椅垫子。”雪儿爸爸中气十足,一说一笑,压根没想到我是冲着雪儿来的,还一个劲地把我们往屋里让:“晴风晴月两兄弟都在,快进去玩……”

“哦,那我们就先进去啦——”我欣喜不已、顺水推舟,紧随着雪儿闪身进屋。

雪儿的脸也一下变得红扑扑的,开心得又是端板凳、又要倒茶装瓜子……没见她母亲在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厨房忙碌,于是朝雪儿摆摆手,指了指后面。雪儿会心地一笑,带着我跟兄弟俩打了声招呼经直朝后院走去。

雪儿家的住房虽新,面积并不算太大,约有五六十平的样子。奶奶过来后全家就有了六口人,为了方便居住把比两通间稍宽点儿的屋子隔成了“四室一厅”。奶奶住的小半间则是从客厅前面分出去的,房门也单独朝外开,与大门平齐。

走过小小的院落,来到单另的厨房,伴着菜肴的幽香一股浓浓的年味四散弥漫开来……

我知道,那一定是雪儿母亲在里面为我们精心准备午餐!因为她们家历来都是妈妈主厨,不管父亲还是孩子一般都插不上手。

我很佩服雪儿母亲,作为知识女性她有文化,有涵养,有气质,工作勤奋,事业有成;作为家庭主妇她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疼爱丈夫儿女,是个难得的好妻子好母亲,可谓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应该是女人中出类拔萃的楷模吧!

而我之所以喜爱雪儿,除了她的美貌与聪慧让我一见钟情、倾心不已,兴许跟喜欢她母亲也有着很大关系。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相信缘分也相信遗传,总觉得雪儿以后应该会、也能像她妈妈一样贤惠能干和那么优秀。有时候,我还真分不清自己对雪儿的那片爱慕之情有没有夹杂着一点其他成份?

此时雪儿的母亲,正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做着菜,那麻利娴熟的操作水平和独当一面的操持能力,直让我陡增敬意!

“李老师过年好!”我怯怯地走过去与雪儿母亲打招呼。说不清是因为心虚还是愧疚,自信还能做点儿厨房活的我明知她母亲不可能让我做任何事,还是很殷勤地想讨她欢心:“我来帮您吧?”

“小云来了,没得么事,你们到前面玩去吧!”不知为什么?雪儿母亲平日里让我深感敬畏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分外亲切。

“噢——那我……等会儿再过来帮忙吧!”我如释重负般地长长舒了口气,那因紧张而有点乱慌慌的心顿时也平复了不少,老老实实退到门口去与雪儿爸爸闲聊……

不一会儿人到齐了:我们兄弟俩、芳芳姐妹俩,还有辉辉和菲菲、宏宏和他女朋友桂桂,再加上雪儿姊妹仨,挤挤地围了满满一桌。

孩子们的热闹世界,大人总是会退避三舍。雪儿父母把我们安顿好后便不再露面!没有长辈参与,大家的心情自然也放松了不少。

许是好久没这样在一块儿坐坐了,加上正过着大年,大家都无所顾忌地说着、笑着、喝着、闹着……尤其是“心怀不轨”的我,更是特意挑了个紧挨着天使妹妹的位置坐下,表面上看挺斯文的,骨子里却十分不老实地时时想着打她的主意!

酒过数巡,看到大伙差不多都进入了状态,便想借着酒劲趁机浑水摸鱼、一探究竟。

我警惕地扫视着桌上醉意朦胧的同伴,又瞟了瞟身边端庄娴雅的雪儿,并没发现有谁特别留意我的举动,遂将贪婪的目光紧紧盯住雪儿粉润白皙的脸庞,仿佛要从她那暗含深意的眼神中揣摩出内心未可言传的隐秘:她究竟是不是真喜欢我呢?下雪那天……

“该你喝了,哥。”小弟用手臂拐拐我,又指了指斟满的酒杯。

“噢,这么快就又轮到我啦?”我赶紧收回放飞的心思端起酒来:“一口清!”

“喔——好……该谁啦?该谁啦?”

“雪!”“雪!”“给她倒红酒!”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我真不能再喝了。”

不知是真是假?天使妹妹连连推辞中刚想伸手藏起杯子,不料被小弟抢先一步给倒上:“那不行!谁都不能搞特殊化。”他最喜欢趁人之危看笑话了,尤其是这种场合。

“不行!”“不行……”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起哄。

“好啦、好啦——我来说句公道话,”见雪儿一副令人疼惜的模样,生怕委屈了她的我急忙出来打圆场:“你们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跟我们男同胞一样喝吧,是不是啊?”

“早就男女平等啦!‘妇女能顶半边天’——毛主席说的。”小弟不依不饶地找出“理论根据”来试图说服大家。

“可也没说是喝酒啊?算了吧你!”我反驳道。

“雪,要不……让你哥给代点也行啊。”辉辉赶紧帮她出主意。

“他?他不会喝!”天使妹妹无奈地左顾右盼了好一阵……犹犹豫豫把酒端到我面前:“就——请你帮我吧?”

“我?不行不行!”正中下怀的我口里说不行,手却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当然不行!给他换白的。”宏宏知道我能喝,故意较真:“哪有男人喝甜酒的?”

“代酒罚两杯”

“红的白的都要喝!”大家也跟着一块儿嚷嚷起来。

“我喝我喝,我都喝——这总可以了吧!”我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杯:“这杯酒,感谢为我们今天聚会忙碌了大半天的……李老师和晴伯,还有、祝队长生日快乐!我喝清啦。”

“好!”“好!”大家稀里哗啦一阵鼓掌。

“这第二杯……”我难抑心中的亢奋,端起天使妹妹的酒杯,眼睛直视着她那美丽得炫人眼目的娇靥……喝她的酒就像吻她的唇一样,还没入口心就醉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我……也清了。”——若要真能亲亲她那红腻温软的香唇就好咯!我忍不住一阵激动,脖子仰得过猛、酒也弄洒了一点儿。

“哦——没清(亲)咯!”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把个雪儿的粉脸羞得跟朵娇艳的玫瑰,我自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毕竟心里面满满的全都是她靓丽的倩影。

天使妹妹的酒我是喝下去了,可心却折腾得愈加厉害了:她为什么单单只要我给她代酒?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呢?我的心思她究竟懂、还是不懂啊?看样子——嗨,还真说不准!要是……要是这辈子她都能陪着我一块喝酒,那该有多好!

“快吃菜,多吃点。”灿若桃花的天使妹妹星眸微转、玉手轻扬,一会儿不停地给我奉菜;一会儿又柔情蜜意地为我斟酒,言语间那一低头的娇羞更是令我受宠若惊的心如痴如醉、飘飘欲仙……

“谢谢!”我十分惬意地望了她一眼便赶紧把目光投向四周,生怕有人洞悉我内心的秘密,生怕大家注意到我俩的“异常”举动。

渐渐地,我似乎也感到了一抹浅浅地醉意……

天使妹妹那含情凝睇、一江春水般的眼眸在我看来是那么地撩人心怀又温柔迷离,那从心底暗暗弥散出来的丝丝爱意也犹如一股股电流穿行于我燥热的身躯,而我那颗满怀祈盼、不安份的心也顿时充满了征服渴望……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那张胭脂般红润的迷人笑容里说不定还真藏着我的玫瑰梦咧!

不过,今天想要再和她单独相处显然没可能啦!还是等明天吧,明天到我家——

我破天荒摒弃了睡懒觉的陋习,早早地就爬了起来。

父母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父亲的菜做得非常好吃,理所当然是主厨;母亲也是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而以我的手艺,顶多只能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打打杂。

不知为什么?一向赴约准时的邻家哥哥和天使妹妹今天到得特别早!他们很有礼貌地跟我父母打过招呼,便和大伙儿坐下来一块悠闲地聊天。而雪儿与我的视线,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不停地互相追逐、交织缠绕……

这些天我真有种非常强烈地预感,总觉得在心里似乎跟雪儿达成了某种默契,总觉得两个人都似在殷殷期待着什么?或许还真会发生点儿什么事也说不定!

果然,吃饭的时候天使妹妹竟然主动坐到了我身旁。

大家还是那么兴高采烈,还是那般兴致盎然,谁都没多往其他方面想,更没有人注意到我俩微妙的情感变化。

闹酒又开始了。

等再次轮到雪儿喝的时候她不露声色地看了看我,两根玉指轻轻捏住酒杯,十分自信地端到我面前……而以我那份迫切企盼爱神降临的心态,几乎没怎么推辞就一饮而尽!回过头来再专注地端详雪儿,发现她那水灵灵的眸子中似比往日更多了一份温情与感动……我仿佛一下读懂了她传递过来的信息,可还是不敢确定!

吃着吃着,大家不经意地聊到了同学之间的友谊和爱恋,还打趣地相互开起了玩笑。

自知与之无缘的我做声不得,只是时不时地附和着笑笑。

“小云,你有没有目标啊?”坐在斜对面的晓晓突然扭头问我。

晓晓是我特意请来的,和宏宏一起我们仨既是老同学又是好朋友,不过他俩都比我大。晓晓的家也并不住这边,因为春节通讯值班才从家里赶了过来。

“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像我这样的老实坨子就只配做点儿苕事,有哪个女孩看得上噢!”我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雪儿——见她默不作声端坐在那里轻抚着发辫,漫不经心地像个局外人!然而用心还是可以感觉到:那因羞怯而低垂的睫毛虽遮掩着剪水双瞳,但两只灵巧的耳朵却异常紧张地关注着事态发展。

“不是吧?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魅力四射有那众星拱月的本事啊?这事要讲缘分的!”我自嘲地回应着比我“懂事”且能在情场上左右逢源的晓晓,半真半假叹了口气,最后把希冀的目光停留在心上人脸上。好想她能领悟我无奈背后的潜台词,好想能在她那躲闪的眼神里找到明晰的情感暗示!

听我如是说,雪儿貌似略微舒了口气,仍旧埋着头继续抚弄着胸前的辫梢……

“缘如风,风不定,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增广贤文》里读到的这句话,让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相信命运、相信缘分了。

“有缘有分的拆都拆不散;有缘无分再好也难成……”雪儿哥哥接着说。他跟我性格类似,是个很诚实、很本分的人,好像并不擅长谈情说爱,也不知有没有交女朋友?

听到这番话,大家大都可能想起了局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同伴“徐·冯”两人艰难曲折的凄凉恋情,于是心照不宣,噤若寒蝉,只能在面面相觑中为之扼腕叹息!

“他们俩现在怎么样啦?”沉默了一会儿有人问道。

“你是说‘徐·冯’吧?不太清楚,这种事又不好多打听。”

“唉!从下放起就开始好上了,都谈了这么些年……徐的父母还是不同意!”

“为什么?”

“能为什么?不般配呗!可能是嫌冯家……有点……”

“冯怎么不主动到她们家去一下呢?”

“听说去过啦。两人一起去的,还没进屋就给骂跑了!说是拿棍子赶的咧!”

“冯的父母没上门么?”

“不知道!都这样了,谁愿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啊?”

“也是哦,低三下四未必就能成。”

“可徐是铁了心要跟着冯的,两人都准备结婚啦!”

“结婚?结婚又能怎样?不还是没同意。”

“还听说……徐的爸妈气得要和女儿断绝家庭关系咧!”

“难说呀!大人有大人们的考虑,这种事哪有想得那么简单?”

“要我说啊,自个儿一边过得了。”

“说得轻巧!这么扯来闹去地谁过得拢?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毕竟……”

“唉……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谈个恋爱怎么还这么难?”

“聚散皆是缘咯!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说起来“徐·冯”跟我们一样都是职工子女,不同的是两人家庭背景:女方“徐”的父母都是机关干部;“冯”则出生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这大约就是婚姻中人们常常谓之般不般配的“门户”观吧?不过在我眼里,所谓的般配除了相互倾慕志同道合,应该是指有差不多的文化水平,差不多的人生阅历和差不多的沟通交流心理预期。

而我对“冯”印象尤为深刻的原因比较特殊,一直可以追溯到童年时期:一次跟小伙伴们在公家收获过的地里拾遗漏的红薯,看到“冯”刨出一个大红薯,激动得赶忙去帮他捡,未料他手中正举着的锄头一下挖在了我头上,至今都还留有一块没长头发的疤痕……

“哎呀,大过年的——说点高兴事吧!”见我们议论得十分压抑,几个不甘忍受的女孩儿嘻嘻哈哈、试图活跃沉闷的气氛。

“喝酒,喝酒!”“该谁啦?”大家也觉得挺不和时宜的,于是又开始疯闹起来!

我和雪儿悄悄互望了一眼,有祈盼,也有沉重!而我更多的则是担忧抑或是茫然……

我倾慕雪儿,却只能暗恋不敢说爱。

无论是她母亲还是其表现出来的优越感,都将成为我琢磨不透和难以逾越的情坎!而雪儿的美貌又加大了我与她之间的心理差距,让自愧弗如的我始终有种莫名地惶怯与自卑。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顾忌和寡言少语的性格,虽不断说服自己、不断给自己鼓劲,但直到活动结束仍没有勇气向她表白,更不敢去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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