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 2 节 意乱情迷（2 / 2）

如果是我的“雪儿妹妹”想要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别说把满屋子鲜花都献给她、再帮她送回家，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只要她眨眨眼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摘下来……

不对呀！想想：刚才要是给了菲菲，不同样可以给她吗？没准她来也是要花的，说不定还是为了我！只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真TM蠢驴啊！难怪连奶奶都笑话我说：“云儿呀，你太老实了，将来肯定讨不到媳妇的。

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不容易见到朝思暮念的天使妹妹，没想就这么晕头打脑分了手。

我在心里把自己大骂了一通废物，包括那个把她拉走的女孩都令我恨得咬牙切齿，无法饶恕！

若不是那个什么鬼菲菲在场；若是能博得心上人含情脉脉地嫣然一笑，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轻易离开、也绝不会如此遗憾和后悔！我一定要问问她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嫁给我？为什么只肯在梦中陪伴我？我要她亲口答应我，我还要……敢吗——我？

唉！美女已随清风去/满屋鲜花为谁留/天使岂知相思苦/惟有痴心梦断楼//

又是一个失意的夜晚，好长……好长……

还没品味初恋的甜蜜，却饱尝了思念的苦涩。

天使妹妹飘忽不定的行踪使我无时无刻不纠结在困扰寻觅中，焦虑和失落象两条无情的锁链，紧紧缠绕着我孤寂向往的痴心！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呦，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呦，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呦……”

我常常一个人伫立在空荡荡的影院阁楼，久久凝望着窗外那条寄予我冥冥幻想的回家路，充满深情地低吟着这首《敖包相会》，祈愿心上的人儿不负我的相思；祈盼梦中天使能奇迹般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即使只能远远看上一眼，也不枉我为她痴情一片……

或许是老天爷在怜悯我，或许是我的真情感动了上帝，两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给七月流火的盛夏送来了一缕清凉，也给我烦躁不安地心绪带来了些许宁静：爸爸妈妈结束施工即将归来，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快快乐乐地团聚在一起了；而令我最开心、最激动、最最期盼的则是天使妹妹毕业后也要搬到这边的家里来住，我又能尝试着去做那个傻傻的爱梦啦……我迫不及待卷起铺盖，抢在父母之前搬回了家，但能不能得偿所愿却很难预料！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自从有了邻家哥哥这层关系，我便常常弄个合理不合情的借口或牵强附会的烂理由，有意无意跑到隔壁去串门……一心只想守候在梦中天使的身边，一心只想感受温柔梦乡的意境，一心只想为躁动的青春赢取一份未来的期待！

窥探了许久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人多的时候不便说，没人的时候又不好去，去了的时候还不敢说，无非就偷偷看几眼，郁闷死了！

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一次次执着地追求、一次次不懈地努力、一次次眼睛的重逢、一次次心灵的相遇，我悄悄虔诚地祈祷着，孜孜不倦地探索着，终于从天使妹妹那顾盼传情的明眸中读出了丝丝爱意，读懂了她那羞于诉说的少女之心……

“云儿，没盐啦，你骑车去买两斤吧。”这天正准备做饭的母亲对下班回来的我说。

“妈——中午不是还剩点儿吗？您先用着……晚上我还有电影，等明天上街贴海报时再一起买吧！”下午刚给队里的一大片菜地除草施肥、挑水抗旱，累了半天有点不想动。

“不够咧——”

“要不……要不我先去隔壁借点儿，明天买了就马上还给他们。”正好瞧见放学回家的天使妹妹路过门口，我灵机一动：千载难逢的机会来啦！“呼”的一把抓起碗柜里的调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首次与天使妹妹单独接触的我，顾不得难不难为情？也来不及思前虑后，揣着狂蹦乱跳的痴心打起十二分精神紧随其后，却没想好该如何开口？

天使妹妹轻轻推开虚掩的家门，扭头见我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后，仿佛有些意外！

“盐……噢——盐不够了，想跟你们家借点儿……”我口里说着话，手里举着勺，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她：姑娘十八一朵花——真漂亮啊！不晓得我有没有福气把她采回家？

见此情景，天使妹妹那粉嫩白净的面庞立时变得红润起来，不好意思地接过我手里的调羹连忙返身进屋……

我们家住的平房是那种红砖、机瓦、钢筋人字架顶结构的，一通间套着两小间，后面还拖着个斜坡厨房。如果过道门不关的话可以从门口一直看到烧火的灶台；若是阳光明媚视线好，甚至可以透过排气窗瞧见外面小菜园的一角。

就在天使妹妹钻进厨房的一刹那，我隐约看见热气腾腾的锅台边还有个熟悉的人影在晃动：她母亲在家？我大吃一惊！这么巧，本以为挑了个很不错的时机可以跟她多聊几句套套近乎，趁此联络联络感情，也好为那个昼夜牵记的“天使梦”垫垫底，不料……

正郁闷着，天使妹妹小心翼翼端着堆堆一勺盐走了出来，还特意关上了门。

“恩——”天使妹妹缓缓递过盐勺，却并没有马上要离开的意思，那清水出芙蓉般的笑靥更是透出无与伦比的美！让满心期待、心动不已的我充满了悠悠遐想……

“谢谢啊，明天就还你——”情不自禁相视了片刻，两人似乎都感到有些不自然……想到她母亲或许会冷不丁地从里屋冒出来，我还真不敢逗留！

“不用啦！”天使妹妹眼瞅着地上泼撒的盐忍俊不禁，客气地说。

“要还的、要还的……”走神中清醒过来的我挂不住一脸尴尬，压低嗓门故作幽默：“有借有还，再‘见’不难嘛！”

天使妹妹望着我意味深长地笑而不语，想必是猜到了我的良苦用心；而我暗暗高兴的，则是为堂而皇之接近心上人又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相遇是梦缘的开始，相识是缘梦的继续。

天使妹妹的会意和默许解开了我迷茫的心锁，也放飞了我想象的翅膀，似乎还增添了一份跃跃欲试的勇气！

自此，那一度懒得出入的房前屋后总会多出一些“偶然巧遇”；那一双掩饰不住爱慕的眼睛再不用躲躲闪闪；那曾经意乱心烦的闲暇时刻也不知不觉少了许多黯然神伤。

喜悦，从心海里泛起；相思，在延绵中升华，哪里有天使妹妹靓丽的倩影，哪里就有我紧紧追随的目光……

晚上看电影，是最受大人和孩子们欢迎的文娱活动。

一到下午，家家户户很早就把椅子、板凳搬到露天场去占个好位置，而放映机周围更是众人的首选，既能声光俱佳地欣赏电影艺术、又能一睹电影放映的奥秘。

自从感觉天使妹妹有那意思以后，每次架好放映机我总要找点岔子挤走几个小孩、挪出一块空地再放上两张办公椅，若是天使妹妹和家人能来的话就赶紧献殷情……不过，白忙活的时候倒也挺多！

女人的美，要让男人看见；男人的爱，要让女人听见，两颗心才会靠得越来越拢、越来越近。

可对于我和雪儿这种并不善长把内心情感溢于言表的人来说，还真有些为难！既不敢随意接触、亦没有太多话可说，更不可能直截了当吐露心声。尤其是我，脸皮薄得几乎没有男子汉气概！而以雪儿那女孩子特有的矜持与稳重，自然也不会主动。虽感到相互倾慕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实质性进展，这使我既心绪茫然又万般无奈……

不知怎样掳获一个纯情少女的芳心？不知如何挽住梦中恋人的素手？不知道绵绵相思的日子还有没有尽头？我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要是能有电影里英雄救美的机会就好了！我一定会拼命去做得最好，即使流血牺牲也在所不惜。只要心上人能免遭伤害安然如故，只要能获得天使妹妹的好感欢心，让她超级地感动，超级地想我，然后就会死皮赖脸地向我求婚，最后死心塌地地嫁给我做老婆！

呵呵……只可惜呀！社会秩序太好，一直没逮着这样的机会。

所幸我并不是那种太木讷、只会听天由命之人，至少还懂得：爱一个人不能只整天放在心里幻想，也不是千方百计献殷勤，更不能碌碌无为地等待，而是要下决心做一个出色的人，变得比别人优秀，把其他人都比下去，爱情才有可能变为现实。

这对站在童年“阴影”里起跑的我来说，要想得到意中人的倾心青睐、实现美好愿望就必须付出超常的努力！

说不清是沉醉在天使妹妹虚幻的爱里还是为了赢得天使妹妹圣洁的恋情？那段时间是我工作最勤奋，劳动最积极，表现最优秀，也是电影放得最多、最勤、最好的日子，还因此连续两年都捞了个全局“先进生产工作者”的光荣称号，真是汗颜啦！

然而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件好事！如若没有大家的认可和荣誉的光环，人家姑娘能不能看上还真的很难说？

日子在一天天期盼中流逝，思念也在一夜夜遐想中加剧……

虽然我们从未交流，却总像是心有灵犀；虽然我们从未表白，却把彼此珍藏在心里！每一个希冀的眼神，都会触发情感的碰撞；每一次会心的微笑，都会留下难忘的记忆！可万万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释放积聚的爱意，就在黎明前梦断情迷……

一九七七年八月，作为最后一届知青的天使妹妹和我弟弟一起要下放到一个偏远的农村去劳动锻炼，再想见面就更加不易……我虽恋恋不舍，却也奈何不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尽管我也会为爱祈祷、为情祈福，在幸福与幻想中怅望低徊，在得失的煎熬中宽慰自己，可思念的滋味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何况我那刚刚破土萌生的爱情幼芽正翘首企盼雨露甘霖的滋润，那犹如浮萍一般的无寄人生正殷殷期待着知音的共鸣……

难以言喻的牵情日子又周而复始，而我那被爱心羁绊的灵魂并未随着天使妹妹的远离幽禁在循环往复的时光里，反倒越来越向往、越来越心仪、越来越挂记，几乎到了寝食难安的田地。

虽说小弟也在那里，但感情之事却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两人之间那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私语，不是当事人又如何感知会意？还有沉淀在脑海中那些亦真亦幻、充满希冀的似曾拥有，说不定也是海市蜃楼的真实印记！如今这样天各一方，我还真有点放心不下……唯有凭借慰问放映的时机或是看弟弟的名义去关心、去探望、去驱散内心的迷雾和疑虑。除了缓解抑郁相思的焦虑情感，多半是担心那些居心叵测的坏小子打我心上人的主意，总不能让他们近水楼台捷足先登，到头来自己落得个竹篮打水——空欢喜。

唉！早知道把心思直接告诉她不就……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无法预料！生活亦是一个充满变数和变化的过程，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这年冬天，中断十年之久的全国高考制度恢复，不仅给有志青年带来了绝佳的学习知识、报效祖国的机遇，也把我翘首以盼的爱恋天使再一次推向了更遥远的彼岸！

我们这些被耽误了的年轻一代，在“知识就是力量”的感召下群起而学之，刻苦复习文化功课，只希望还能圆心中那个早已淡忘而又神秘的大学梦……

只可惜，书到考时方恨少，“开门办学”、“勤工俭学”、“学工支农”、“上山下乡”，一系列的革命实践让我把本来就没学多少的课堂知识大部分都毕恭毕敬还给了老师，剩下的那点儿皮毛也不知什么时候扔到了哪块田间地头？就更甭说考大学了！

为了安慰父母，也为了不让人笑话，跟着大伙我一块报了名。

书本买了一大堆，时间耗费几个月，通宵达旦地挑灯夜读，终于换来了泥牛入海的高考成绩，从此也就死了心。

自己是没指望了，可偏偏邻家兄妹俩双双脱颖而出，成为走进新时代的佼佼者：一个考上了大专、一个考入了技校，我真不知道是该替他们高兴、还是为自己难过？

在感叹命运不公的同时，心中也隐隐感到了莫名的失落与担忧：我那还未来得及扬帆的初恋航船，会不会就此搁浅？我那正欲展翅凌空的梦幻天使，会不会从此消失？谁都说不清！

不知是男人的第六感太敏锐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自打第一眼看见天使妹妹，我就认定她是自己一直在冥冥中寄望寻找的另一半！这些年我置身边众多女孩的目光而不顾，暗暗迷恋着她、苦苦追寻着她，然而就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就在我心仪期盼的时刻，就在我情深意浓的憧憬中她却不声不响、不辞而别了……

真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对我的戏谑！

芳心无语，痴情苦度；爱系红颜，梦归何处？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整整一百二十天没有天使妹妹的任何消息！既不知道她身在哪儿？也不知道她是否记得我？更不知道幸运女神还会不会再次临幸？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连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了这没有承诺的暗恋如此痴狂？把所有的青春激情全都化作了对心上人的无尽思念，化作了对美好未来的无悔追求！甚至从没想过：假如有一天，当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又该怎么办？

“只是那一眼便是海角天涯，形单影只你又在哪？祈福的种子早已发芽，思念陪它慢慢长大，等啊等啊等到风吹散盘起的发，等到雨滴变成了雪花，《情路弯弯》难自拔！”

就在我意乱情迷、度日如年的时候，就在我默默祈祷、望穿双眼的时刻，终于盼来了天使妹妹的第一个寒假。

她依然是那么的娇艳迷人，依然是那么的朴实完美，依然是那么的无与伦比，虽然在大武汉待了那么久！

天使妹妹的离开，最让我担心的不是山长水远、不是音信全无，而是怕她进城以后会变：从清雅纯真变得妖冶庸俗，从勤俭朴素变得贪图享乐，以至变得看不起我！

可我并没感到异样：没有时髦的烫头染发，没有一丁点的汉腔汉调，没有丝毫“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的征兆。

在我眼里，她还是那么可亲可爱，还是那么温情脉脉，还是过去那个聪慧美丽的梦中天使，唯一不同的就是出落得比以前更漂亮、更加让我身不由己地牵念心仪……

无论我们分开有多久，我的心里只有她；不管她将来是否会爱上我，只要她还能对我嫣然含笑——这是我殷殷祈盼中唯一的心愿，也是我悠悠愁思中最大的满足！

虽没有或明或暗的许诺，虽不敢有太多太过的奢求，虽然看上去只能像往常一样默默地邻里往来，可我却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情感的冲撞，再也不愿错过每一次情定今生的牵手机遇……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向梦中佳人一表衷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不再与心爱的妹妹分开？更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还是彼此的两相情愿？毕竟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毕竟我们并未光明正大地开始恋爱，或许这连万里长征的第一步都还算不上！

相守的时刻总是异常短暂，相思的日子却格外漫长……

夜深了，天使妹妹又要远行！去那个我并不知晓也没法看到她的地方。放完电影我匆匆往家赶，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窗，魂不守舍地在室内徘徊，渴望能与天使妹妹再见上情意绵绵的一面，幻想着能有一次杨柳依依的惜别……却又明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送她，甚至没有资格说一声再见。

纠结中熟悉的身影在窗前轻盈掠过，一旁痴痴守候的我听见邻家人送别的嘱咐声娓娓传来，听到天使妹妹“再见”的呼唤声渐渐远去，浓浓的恋情和着淡淡的惆怅顿时涌上心头……我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我有太多的情要向她诉，可我却什么都不能！

也许是期待得太久，又许是思念太过迷茫，不知所措中依稀闪现出来的某种心电感应让我什么也不顾地冲出大门，一头扎进寒意袭人的朦胧夜色，木头般呆立在那个万念俱灰的路口，久久眺望着梦中天使飞走的方向……

别后相思无限忆。欲说相思，要见终无计。拟写相思持送似。如何尽得相思意。眼底相思心里事。纵把相思，写尽凭谁寄。多少相思都做泪。一齐泪损相思字。

雪儿带走了我的心，带走了我的魂，带走了开启我暖冬的融融春意，只留下一具空空的躯壳和一腔失落的情怀，在这本该吐露芬芳的花季默默承受着倒春寒的苦雨……

人生，最大的过错就是错过！我不知道这无奈的错过，会不会错过我的一世情缘？

没多久，李老师又回到子弟学校任校长，不同的是如今的学校早已落户在了本地。

随着尊师重教之风的兴起，教师待遇有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李老师一家也随之迁到了新建的园丁家属区，虽不算太远，却已不再是邻居。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从此将会踏上一条荆棘丛生的爱恋之路？但的的确确感受到若想再见雪儿，绝非轻而易举！

要走的路再长，没有我的思念长；要说的话再多，没有我的牵挂多！这郁郁寡欢的日子就是再不好过，不也还得过……

三天！两天！一天！我迫不及待盘算着雪儿暑假返程的归期，生怕错算了一天。

一天、两天、三天……开学将至，却还是没能见到我一心记挂的梦中天使！

她是否回家？是否安康？是否……为什么这么长假期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她会不会另有……

“或许……因为……才……”我好想为她找个不能相见的理由，好想给自己一个安慰性解释，却从不愿去做那倒霉的假设！

我不敢肆无忌惮地去找她，怕弄不好把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幸运平台毁于一旦；我不能信马由缰地去猜测，却又摆脱不了失落与困惑，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真不知这云恨雨愁、相思绵绵的日子到底应该怎么过？

没有充满爱意的只言片语，没有可以联想的情感暗示，更没有时刻幻想的浪漫约会，我的世界仿佛一夜间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走了，悄无声息地走了，正像她悄无声息地来。

而我这颗满怀希冀、孤独守望、苦苦祈盼了好久好久的爱心，却被遗忘在群山环抱的漳水河畔……

“好人一路平安！”祝福我的天使妹妹，也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