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 20 节 情欲防线26（2 / 2）

云，近来你的心情一定跟我一样，寂寞相思的感情有增无减、日益加剧，我真担心亲爱的身体！你常常嘱咐我要爱惜身体，可在我们分别的日子里，我还真怕你得相思病。有时虽然我也会想得难以克制，但还是可以忍住点。

云，你说得对，感情的痛苦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并且非要自己的心上人亲自解除不可。此时此刻若能飞到你——我未来丈夫的面前，只要能解除心上人的痛苦，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可惜目前还不行，只有耐心地等待。等到调回了你身边，等到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一切损失都会补回来的。

亲爱的云，在你炽热的恋情面前，我会忍心让你再等几年吗？我感到我肯定要做你感情的“俘虏”。原来我曾下过决心：不过二十五岁绝不结婚，现在看来实现不了。因为你太“狠”了！你的封封来信都使我的决心渐渐化成了泡影……

现在，最关键的还在于我的工作调动，你说是吗？

哥哥的事我也十分着急，前天我到卫校去找辉辉没找到。我也在想，去了怎么说呢？说得好还好，万一说不好事情会越弄越糟，真不知该怎么办！亲爱的你说呢？这事我总觉得两个人自己谈要好一些。我知道哥哥近来也很着急！不过他也很忙，有时备课改作业要到深夜，我真为他的身体担心。他跟我讲过，陈妈介绍的那个对象是邮局局长的女儿，但不知情况到底如何，看来有点进退两难……

亲爱的真问些稀奇话，在这分离的时刻我怎会不想你？你可是从未在我脑海里消失过。听说你有几天假我真高兴！为什么不早说呢？前几天任务不重，你来后我俩可以从从容容在一起共叙衷肠。但近来二汽又跟我们厂签了合同，任务又重了，你来后我们又没有多少时间在一起了。同时你一个人往来沙办我也很不放心！那次你来后，晚上去沙办，我总要坐在寝室里，估计你到了才能安心入睡。

亲爱的，我是真想你来，你能把假期留到“五一”吗？不过“五一”我尽量争取回去，因这里总没有家里方便。万一“五一”回去不了你就争取来，这样我俩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多些，好吗？你总什么都听我的，可我每次总想听你的，要知道丈夫的话妻子是最愿听的。

亲爱的，封封信中都要谈及我的工作调动，可以想象我企盼早日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愿望绝不亚于你！近来由于二汽合同和生产任务的关系，我们厂对人员卡得比较紧，望调动手续能尽快办理。

不知杨工让机械工业局给厂里的信写了没有？还有落实接收单位的事！前天我跟小雨和陈圆讲了下，他们都认为不管县里、市里先回荆漳再说，以后再调整也不迟！我想也有道理，不过最好还是争取到市里。我和亲爱的心情一样，总是希望越快越好！原想调回去过“五一”，看样子有点儿难……你说呢？

好了，东扯西拉、下次再叙。切切记住：要保重身体。

祝亲爱的身体健康、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最深情地吻你——我心爱的云——未来的好丈夫！

你亲爱的永远爱你的雪

81年3月24日

雪儿说我太“狠”了，一封封来信把她原打算二十五岁以后结婚的决心化为了泡影！

是我在逼她吗？我不知道！也许是吧。

撇开艰难曲折的爱恋不谈，能与她共同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更何况现在已经云开雾散，我们为什么还要自己折磨自己、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我不敢说自己的品德有多高尚，但也绝不是个耍手腕、施奸计，置他人利益于不顾的人！这一点相信雪儿心中自有一杆秤。

与雪儿相互支撑、饱受磨难的爱恋经历，使我俩拥有的感情基础愈加牢固，彼此真诚向往结合的激情也无不打上无怨无悔的烙印。仅就如何掌握婚恋的主动权而言，我不是没想过要先拥有雪儿，也不是真的不敢放纵欲望的缰绳，更不是没有与她亲密亲昵的机会！我甚至曾想：我俩婚姻的被动或主动、爱恋的成功与失败或许全在我的一念之间……可万一哪天事情不成，她该怎样去直面人生、面对未来？我又如何能给她幸福和快乐？

雨果说：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子身上是胆怯，在女孩子身上是大胆。当你真的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在做事方面会考虑到许许多多因素，会在脑子里把各种可能发生的结果全都演算一遍，相互权衡才敢做出行动。而对此时正处在情爱边缘摇摆不定的我来说似乎总有些纠结迷茫，总有点儿于心不忍，既渴盼实现那个时时盘旋在脑海中的奢望幻念，又舍不得玷污雪儿天使般纯洁的身心，更不愿让她为我承受无可挽回的痛苦与屈辱！但无论如何，那个让我头痛不已的“八五规划”是断然不可接受的。

师傅这次给了我一个自由选择休假时间的机会，倘如若能敞开心扉跟她好好谈一谈、乘机圆了那个终日惦记的鸳鸯梦……兴许还真能扭转被动的战局也说不定！

虽然雪儿很想让我把假期留到“五一”，可面对苦恋多年的心爱女友，面对情深貌美的绝色佳人，面对即将实现的甜蜜憧憬，我哪还有什么毅力忍受那么久的情感折磨？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到雪儿身边，一想起渴望已久的幸福梦约就要变成美好现实，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恨不得不顾一切、立马出发！

但不知这次“望尽天涯盼鱼雁，一朝终至喜欲狂”的亲密相聚，雪儿会不会看在我苦苦思念的份上网开情面，能不能满足我那个昼夜惦记、触手可及的人生夙愿？

或许，我应该趁热打铁，以退为进！再向她倒倒心里的苦水、再跟她聊聊落寞的情怀、用心灵的密钥来激活她沉睡的身心，软化她的意志，博取她的怜悯，摧毁她的防线……

亲爱的雪：

你好！万分想念……

我轻轻展开恋人的来信，想把悠悠缠绵的思绪放下；我默默铺开传情的信笺，却不敢尽情地倾诉表达。

亲爱的，请允许你的云再作一次歉意地解释吧！

昨天的梦，正在天际流浪；今天的爱，又迷失在天涯……此时此刻，只有一颗不甘寂寞的痴心，在经受着暴风骤雨的洗刷！

不知是为昨天的放肆愧疚、还是在为明天的聚散愁怕，那绵绵相思的泛滥情感啊，你为何要屡屡冲开我理智的禁闸？

每次收到妻子的来信，内心就会点亮希冀的灯塔；每次阅读远方的情书，喜悦就会在爱意中融化；每当捧起妻子的照片，心海就会漾起依恋的浪花；每次展望美好的未来，幸福和快乐就会停留在脚下！

我以为：在这充满真爱的世界里，情是分分秒秒的驰念；我以为：在这心心相约的寄望中，只有我和你——深深相爱的恋人在说话。

不是我要把心底的隐秘坦露，不是我要把纠结的情怀传递，不是我愿把亲密的爱人为难，不是我要把苦涩的泪珠抛洒……

是它——是这颗为心上人跳动的痴心，让压抑太久的情感在溢满相思的幻觉中悄然迸发！

好想沉醉在你编织的甜美梦乡，好想走进你描绘的浪漫童话，好想体味那未曾拥抱的神秘之吻，好想读懂你心中绽放的朵朵情花！

为什么？封封来信都深藏不露；为什么？个个信封都有一个欢笑的“娃娃”，我为未来的“娃娃”激动，我为未了的心愿想她！

虽不敢漠视“白雪公主”的圣洁与高贵，却也走不出“王子与公主”的美丽童话；虽不知这天赐情缘会把我引向何方？却总把那意味深长的“娃娃”当作你心愿的表达！

爱，使我领悟了生活的真谛；情，让我充满了向往和牵挂……

好想问问心爱的妻子：什么时候，你才肯送给我一个天使般活泼可爱的娃娃？可惜呀——这心仪守望的种子，这凝满思念的情花，只能在我半醉半醒地睡梦里芬芳；在我目断鳞鸿的锦书中发芽……

休怪我理智的无能，休怨我言语的不雅，休怪我管不住焦虑的身心，休怨我放不下揪心的记挂！热恋中的痴情人啊，谁不盼望能有个自己的家？好想在漫漫红尘中与你牵手，多想陪伴你一生一世的苦乐年华；好想点亮那通往婚姻殿堂的浪漫烛光，好想在爱人温暖馨香的怀抱里躺下……妩媚的妻子、美满的小家、甜蜜地生活、怒放的心花，伴随今生今世的至爱，走向无怨无悔的未来，一任岁月的风霜、染白青春的鬓发。

不知道，“爱的禁区”究竟有多大？不明白，怎会祈祷出一个“八五规划”？不记得，沐浴爱河的时空，有没有一簇清幽激越的浪花？

或许，世上只有我最傻！本无心做出放浪的情事，却偏偏变成了爱的尴尬，仿佛冥幻中的天空之城，也会让黯淡的心情布满彩霞。

只是我，从不肯违背爱人的心愿，又岂敢打开无形的锁枷？我宁愿，忍受落寞情感的冲撞，也不会放任情欲心魔的解压！

不知你，是否能承受为爱痴狂的不羁与放纵？不知你，是否愿吐露开启幸福的终极密码？可你哪里知道：如若没有海市蜃楼般的梦幻支撑，我如何把一天天难熬的时光打发？

跳跃的笔，在深情耕耘；孤寂的心，在尽情抒发……

是什么带给我一如既往追求的勇气？是什么激起我一次又一次情感的升华？如果说这是伴侣在寒夜里祈盼春光，不如说我们在相爱中一天天长大。无常的生命为什么变得如此执着？深深爱你就是我唯一不变的回答！

我为爱妻宽容的情怀感动，我为自己难言的冲动羞煞！如果没有知心爱人的细微体贴；如果不是共同亲历过风吹雨打，一定会把这无以寄幽怀的真情流露，当作荒唐和奢望来解答。

天啦——谁叫我陷入情感的沼泽不能自拔？谁又能拯救我不在眷恋的迷途中挣扎？既然亲爱的要我理智，既然身心挣不脱命运的缰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犯傻！纵然爱火燃烧得再旺，纵然情思化作了彩霞，也不敢点燃心梦的火花。除非有爱侣的脉脉温情，除非冰雪能够被春光融化，你的云才不会变成一尊呆头呆脑的菩萨！这是因为思想和理智的禁锢，会把所有的勇气抹杀。

唉！让不切实际的幻想，伴随忧郁的时光慢慢消失；让梦中放飞的激情，伴着遗憾离开丝丝情话；让我那不可禁抑的拥有欲望，默默守护你人生最美的年华……

亲爱的雪儿，我心爱的妻子，请你体谅我的苦衷，请你原谅我的冲动，请你不要泯灭升腾的爱火，请你开启羞涩的心扉……只为能跟亲爱的幸福生活在一起，我的内心早已愁成了一堆乱麻！

至于谈到我俩的婚事，哪还敢苛求爱妻听话？但愿你能“量情”而行，为了我……唉，不说也罢！

亲爱的，当你收到远方恋人的来信，或许我已看见你飘逸清香的秀发，如果你是真心为我快乐，恳求这次主动点吧，别让我满怀躭情而来，带着失望回家……

亲爱的，看信的时候千万别生气呀，只因太想你，才有这番胡言乱语、唐突的想法！

祝心爱的雪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最深情地吻你——我的好妻子！

你亲爱的永远爱你的云

一九八一年三月二十五日晚

女孩子的心说软也软、说硬也硬，总是让你在寄望中犹豫不定，总会让你在期待时迟疑彷徨……

这封忧愁绵绵、喋喋不休的情书，究竟能不能成为“哄骗”雪儿的砝码让我美梦成真呢？难就难在猜不透她柔弱身心的承载极限到底有多大？也不敢妄言这一路狂追的“缘与份”，将来还会不会再分家？倘若君心似我心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啦！

说起来认识雪儿已经快七年了，不算单相思的五六年、恋爱也有一年多，可居然从没正儿八经亲吻过雪儿，顶多也就牵牵手、闻闻她的秀发，就更别说那个……什么了？

是不是有点儿不可思议？但千真万确是这样！又或许我这人天生就是个只敢背着说、不敢当面做的胆小鬼，唯一的能耐就是不停地祈盼幻想，不断地给自己画饼充饥，不停地在心里瞎起劲儿……

唉，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成不成也就只能随缘啦。

不过，这次若能顺利去沙市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可再像之前那样一无所获！哪有这么谈恋爱的？终归还是要有所突破才行。

突破！突破！怎样才能突破呢？

我冥思苦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能跟雪儿单独相处！这样的话，好多事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