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 16 节 约法三章22（2 / 2）

这固然与我的工作性质和外出放映有关，但每次聚在一起都不能尽情尽兴，确成了我俩耿耿于怀的心结……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下雨放不成电影的天赐良机，就像是心有灵犀，吃过晚饭我和雪儿不约而同从家里出发、在半道上相遇！我的心情激动得简直没法形容，来不及欣喜就迫不及待把她带回了家。

“妈，雪来啦——”人还没进屋我就兴奋地喊道。

“爸妈他们到张阿姨家去了，”小妹欢快地蹦出来把我拉到一旁：“雪姐上午来过的。”

“噢！”望着雪儿我歉意地笑了笑。因为白天去县公司换节目，一直等到下午才回来，所以并不知情。

“我要去找菲菲，哥……”小妹把我朝雪儿身边轻轻一推，笑着跑开了。

照例是关门落锁，照例是并排而坐，照例是雪儿静静躺在我激情四溢的怀抱中倾听爱的心声！

一切都像是固定程式，一切都让人浑然忘我，那么企盼，那么激动，又是那么的平和，既舍不得分开亦不敢放纵！在这样惶窘的情形下，在屈指可数的约会中，能这样与之相顾相守已经是很难得、很难得的享受了！所以并不在乎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想把心爱人呵护在自己梦想的羽翼，只求能永永远远、心心相印的一如此时此刻！

时间，在脉脉温情中静静流淌；家人也都不知不觉地陆续返回；而那个无法禁锢的奢望念头，却还在脑海里一遍遍翻腾……

搂着雪儿窈窕的身躯，盯着雪儿丰满的胸脯，感受着雪儿激越地心跳，愈来愈浓郁的少女体香令我心魂飘飞慌乱不已……那种说不出的陶醉感和拥有欲，仿佛让呼吸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不是不想，只是不能想；不是不会想，只是不敢想……

腹腔里，阵阵青春的暖流早已奔涌着燥热难息的情欲；肌体内，几欲泛滥的亲昵狂潮正猛烈冲击着那颗脆弱善良的心脏，所有还称得上理性理智的思维和意志，都在顽强抵御呼之欲出的放荡与痴狂！

雪儿柔软的娇躯，在我满腔爱火的怀里尽情散发着成熟少女诱人的气息，而我却只能摒心静气、暗暗劝说自己：就想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千万不可以……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我俯身亲吻着雪儿粉嫩的额头、滚烫的面颊；贪婪吸吮着清纯玉女初恋的芬芳、奇妙的馨香，而此时早已娇喘微微、含情脉脉的雪儿半羞半就，美目轻合，嘴角也洋溢出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满满的幸福感，恰似一朵含苞的花蕊在殷殷期待着深情绽放……

找不到一丝不信任的感觉，看不出任何被拒绝的迹象，或许女人骨子里都是渴望，只是没遇到男人点拨才一直被压抑着。

我好想顺着情感思维的悠悠惯性去恣意品尝美女的诱惑，好想冲破禁锢心灵的精神枷锁去追逐探索那似曾相识的梦境……让孤单寂寥的身心不再承受漫漫长夜的凄凉。

“雪——雪——”一阵感觉熟悉又有点威慑的声音似晴空霹雳般从不远处突然传来，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雪儿妈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找到我们家来？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

“雪……”恐慌不已的我急忙扶起愕然中的雪儿，紧张的心就像被人抓了个现行似的“怦”“怦”乱跳：“几、几点啦？像是你妈……该不会骂你吧？”

“雪，雪——”

“哎——”雪儿也颇感意外，却还是镇定自若地应着。

窗外间歇地呼喊声算不上太大，但在静谧寂寥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脆，虽不像从自家门前发出的，可千真万确是她母亲！

我抑郁地看了看表：十点不到！这与往常送雪儿回家的时间相比并不算晚，可她母亲为何要大老远的亲自跑来找呢？是对我不放心、还是恼怒雪儿玩得太久？该不会又要教训她吧？

我知道，为了我俩的事雪儿没少跟母亲明争暗斗，以前每次回来她母亲都看护得非常严实，可她还是会背着母亲偷偷来我家，这让她母亲很伤神！虽说现在管得没那么紧了，但看今天这架势——情况好像并不妙啊！会不会……我真为雪儿捏着把汗！

而此时的雪儿，一边用手梳理被我弄得有些紊乱的发辫，一边用她那会说话的大眼睛宽慰我：别担心，没事的。

最好没事！我祈祷着……

“雪，不早了咧——”不知是她母亲没听见女儿的回答、还是有意再叫一遍？听着那略带责备的嗓音，我内心颤抖得直发怵！

“来了。”雪儿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打开房门与我道别：“走的咧——”

见我没吭声，雪儿掩住门，回过身来抱着我在额头上亲了亲：“我要走了……”

以前每次说回去，如果我不应允她是绝不会轻易走的！我想她是怕我不高兴。此刻当雪儿的身体异常紧密地贴近我时，我亦能明显感觉出她全身心地拥抱不仅仅是在向我表达歉意，似乎还在传递某种渴求的信息，又像是在惋惜无法满足的遗憾……

“嗯……”我抛开一切心欲杂念，全神贯注盯着雪儿清澈的双眸，仿佛要把一颗赤诚的爱心注入一生相濡以沫的时光；仿佛要用爱侣的绵绵深情，铸就明天的地久天长！

如果不能拥有心仪的佳人，又怎能穿越多情的漫漫红尘；如果时间真能把思念稀释，就不会在梦醒时莫名的失神……待我反应过来追出门，果然发现她母亲正徘徊在前方十多米远的路口！一见雪儿过去，像是在小声埋怨什么，然后领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此几回，雪儿每次过来不多久，她母亲就会跟过来喊她回家，弄得我既心悸不已又想不出对策。雪儿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连下次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啦！

在对幸福的回味和离别的感叹中，雪儿休完假就要回沙市，我心里虽然充满了说不出的感慨与无奈，但因这次休假两人能时常见面并在情感上有所突破，还是让我很知足！可惜的是由于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雪儿返厂时又没能赶上送她一程。

就在雪儿离家的第二天，我们电影队受省水利厅的委托被派到系统的各大型水库去慰问放映，整整一星期都没法跟她联系。而我的心却几乎每分每秒都在惦记牵挂！不知道她好不好，也不知临走前她母亲有没有跟她说些什么？心里始终乱糟糟的……

其实，我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杞人忧天，而是另有原因。

上次雪儿回厂后，有人告诉我说：“她母亲托沙市工作的叶伯伯要在当地给她介绍个对象”，说得有鼻子有眼，显然是冲着我来的！我当然相信她母亲做得出来，因为还好多次听到过关于她母亲强烈反对我和雪儿相爱的种种传闻……所以，无论此事是否属实、也不管雪儿愿不愿意？毕竟对我构成了严重威胁！

雪儿这次回家我之所以没有提及，一是相信她并不知情，不想为这事儿弄得她与家人都不愉快；二是不愿让这些烦恼破坏我俩难得相聚的好心情。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怀疑：她母亲默许我俩约会是在欲擒故纵，让我们忘乎所以放松警惕。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每次我和雪儿在一起稍微晚点，她母亲就会跟踪而来、喊她回家。说到底还是对我不放心，怕我会对雪儿“图谋不轨”把生米做成了熟饭，以致木已成舟无法挽回！

这件事我口里没说，但绝不代表我不在意，相反甚至还有些紧张，生怕雪儿顶不住压力而变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无论这事是真是假我都绝不可掉以轻心！所以当巡回放映一结束，我匆匆忙忙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信，看看雪儿有没有透露点儿什么？

亲爱的云：

你好！十分想念……

我已于七日上午抵达沙市，一路上比较顺利，望不必挂念，同时请转告陈阿姨一声，以免他们担心。

亲爱的云：这次回家我们能愉快地一起度过几日，我的心是满足的、幸福的，也可以说这是我俩相爱以来最幸福的一次！我是多么盼望我们在一起时时间就慢慢过，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会忘记一切、心中只有你——我的心上人。

亲爱的，我俩在一起时，你曾问我为什么那样爱你，爱你什么？我爱你朴实的性格，爱你火热的心，更爱你的忠厚，总之你是永远值得我爱的！

我的一些同学曾估计我会找一个有钱有势的美男子，我真有些好笑，找终身伴侣是和人生活一辈子，而不是和钱、漂亮生活一辈子。自从爱上你以后，我总觉得没有什么人能与你相比，也没有谁比你更理解我，这也许就是爱情给我的感觉吧！

亲爱的云，我俩最后一次在一起时，我是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你，我想那一晚你也一定未睡好！因我妈又叫我回去。

你一定担心我妈说我了是吗？

那天晚上，我和妈妈确实谈了很长时间，妈妈问我是否真的定下来了？我说是的！妈说如果是，他们就不再阻拦。只是给我们提了三条要求：1、两人接触，感情不要太轻率；2、不要因而影响工作，要互相促进工作和学习；3、既然定下来就不准再胡思乱想。我想这三点要求一定不算太高，我俩一定要做到！要严格要求自己，在工作中做出成绩来证明我们的爱是值得的、没有错的。当然我也十分了解你，你对工作和学习一向都是积极认真、无可挑剔的。

心爱的云：我哥哥可能不久就要回家，我真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常去我家，我想妈妈既然表态不再阻拦，你去我们家她是不会反对的，一定会欢迎的。当然，我也还要跟哥哥把事情讲清楚，他回家后你也可以和他谈谈，你们过去就是很要好的朋友，相信今后一定会更加亲密，对吗？

上次回家你一再跟我讲做些什么家具，我表明自己的观点：亲爱的，你喜欢的我一定喜欢，因为我俩是可以划等号的！在未来的共同生活中也一定能做到相亲相爱、不会有任何争吵。

我盼望我们能有一个温馨和睦的小家，我一定会做你温柔的终身伴侣，不管今后怎样都将永远伴随于你！相信我好吗？云。

照片是我二十岁生日那天照的，也是应亲爱人所要求的，照得不好，但有纪念意义！这不光是我的生日纪念，也是我俩相爱的见证。

最后还要啰唆一下：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是我对你最放心不下的。一定要多为我们今后的生活考虑，尤其是外出和在露天放映时要记得多穿衣服！记住了吗？

好了，真是才分开几天就不知哪来那么多话？余言下次再叙。让我们努力按照妈妈提出的三点要求去做，一定要做到。

问候陈阿姨、孟叔叔、兰妹好！

祝亲爱的：身体健康！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吻你——心爱的云——我心上的人！

你亲爱的永远爱你的雪

81年1月9日

“我和妈妈确实谈了很长时间，妈妈问我是否真的定下来了？我说是的！妈说如果是，他们就不再阻拦。”雪儿在信中的确是这么说的。这是一个具有转折意味的表态，它无异于宣告我和雪儿的恋情基本上得到了她家——准确地说是她母亲的认可！也就是说从此我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再也用不着躲躲藏藏了。

至于那个让我虚惊一场“要在沙市给雪儿找对象”的谣传，无论真假都可以暂时放一放！虽然她母亲紧接着又来了个“约法三章”，但事在人为，只要努努力，这道坎应该还是可以迈过去的。

美颜如玉，眉目如画，肌肤如雪，娇艳如花——是雪儿天生丽质还是摄影师的手艺高超？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手捧雪儿寄来的两张生日照：一张身着旗袍的艺术照，一张装扮淡雅的淑女照，我左比右看，怎么都没想到心爱的恋人竟如此上镜、这么妩媚动人，美得让我刮目相看、不得不惊艳叫绝！难怪雪儿在信中说：“我的一些同学曾估计我会找个有钱有势的美男子。”

我相信他们说的没错，雪儿完全有资格、有条件找一位有钱有势的美男子！以她那漂亮的容貌、苗条的身段、高雅的气质还有精湛的才艺和潜质，不被争得打破脑壳才怪呢？

记得前两年她还在技校读书，如云的追随者就早已心存妄念、虎视眈眈了！要不是我逢机立断、抢占了她心目中的位置，哪会有今天？这次雪儿跟我谈工作调动，又说起厂里有人追她，还有人要给她介绍对象，我虽非常敏感，却也不好多问，只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敷衍了几句。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容小觑，轻视不得！一天不把她调回身边，就没有省心的时候……

雪儿工作的厂子里，一起分进了十个同学，其中有五个男生。

他们当中有没有雪儿的追求者我不敢说？但有些事联想起来还确实有些令人费解、不敢大意！

上次去雪儿厂里，那个叫杨……什么的男同学，哦——就是那个把床铺借给我，人也长得也挺帅气，还对我特别关照、半夜喊我起来吃夜宵的男生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呢？他为什么答应得那么爽快？又为什么对我那般殷勤？是看同学面子、还是对雪儿有那层意思？兴许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和雪儿的关系……

经雪儿这么不经意地一提，倒使我真有种不可小视的警觉，刚刚按下的心又“呼”地蹿了上来。虽说我俩正处在如胶似漆的热恋中，虽然我总不忘时时恭维她对爱情的忠贞，虽然以前的被动局面看似正在逐步扭转，但在这朝不保夕、岌岌可危的爱恋氛围里，还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所谓般配的惶恐……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一天不结婚，爱情就没有保障！而以我那些绵绵情话遮掩下的苍白誓言，还有那危如累卵的虚幻甜蜜，并不足以拯救和维系我跟雪儿天真的恋情。就像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如不想方设法尽快筑牢坚实的基础和防线，说不定哪天轰然坍塌了才会追悔莫及！

雪儿不是说仍有“不明底细”的人吗？如果让她把我俩的关系直接公开，或许就不会引来那么多麻烦！不过，别人又会怎样看待雪儿呢？人才刚进厂还没转正……

当真诚爱慕的心布满了多疑的阴云；当烦恼笼罩的情躲不过纠结的命运，要怎样才能消除潜在的风险、保住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给她提个醒，倘若再节外生枝又摆不平的话，好不容易快到手的“鸭子”岂不真要飞了！

亲爱的雪：

你好！十分想念……

我于十四日回到家中，看了亲爱的来信感到无比幸福，总觉得有好多话要向你倾诉，我是多么希望你——心爱的雪此刻就在身边啊！

手捧心上人的照片，心中充满了绵绵向往，我想起了曲折忧伤的过去，想到了幸福美满的未来，想起了你给我的快乐和甜蜜，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是你给我的人生带来了最宝贵的爱情！

分别数日来，每次回到家，每当走进房间，我俩相会相爱的情景和点滴幸福就会浮现在眼前。我常常一个人静静坐在床头怀念我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回味那些充满念想的时刻，相聚是那么的短暂匆忙，我俩又是那样的情深意长……

相恋一年来，我们互相理解、互相体谅、互相鼓励，用顽强的意志抵御暴风骤雨，用共同的心血培育爱情之花！无论遭受挫折还是遇到烦恼，我们总是有愁一同忧、有泪一起流，用诚挚的情感互慰爱人心灵的创伤，共同呵护我们美好的未来。还有什么比这种感情更纯洁、更真挚、更崇高呢？我想今后永远也不会有任何力量再把我俩分开，永远也没有！

亲爱的，我和你一样是多么盼望能有一个幸福如意、温馨快乐的小家啊！而且越快越好。我相信你一定会永远做我的好妻子，我也一定能成为你温顺体贴的好丈夫，一辈子像今天这样矢志不渝地爱你、守护你，我们未来的生活也一定会非常甜蜜美满！

在沙时，亲爱的一再要我谈谈自己对你的看法，我觉得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况且我俩的感情也不是三天两天了，如果你能明白我为什么始终如一地爱慕你、不顾一切地追求你，你就会知道我心里是怎样想的。如果想不出，就等回到我身边再来问，那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满意、最难忘的答复……

亲爱的在谈到苦恼时，说有些不明底细的人仍在追求你，弄不好会影响到别人对你的看法，很想摆脱目前的困境！

我觉得这的确是个令人心烦的问题，但如果想一下子换个环境也不现实，关键还在于自己把握。只要自己的心灵是纯洁的、品行是高尚的，人正不怕影子斜，大不了把我俩的事说穿。在学校你不也碰到过类似情况吗？毕竟还是过来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处理好这类问题的。

至于我，也请亲爱的不必多虑！我了解你、相信你就跟了解相信我自己一样，一定会理解和支持你。

亲爱的雪，听到你妈妈改变了对我俩相爱的态度，真让我喜出望外、高兴万分！在我今生的寄望中，在我痴情的爱梦里，只要能与你相依相伴、天天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令我感到开心和满足！虽然有“约法三章”的限制，但这都不过是暂时的，终会有理想的、长长久久的未来。

亲爱的，我这人你十分了解，性格及其他无所不知。

我是一个比较爱思索的人，凡事总喜欢反复想一想，尤其是对我俩的事更是考虑得要多一些、慎重一些。对你家里提出的三点要求我没有异议，这些要求看起来并不高，但要真正做到还需下一番功夫，因为我始终弄不清有些要求究竟是指哪方面？待你回来后我们再一起探讨吧！当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做到做好，不辜负你父母对我的希望，同时也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亲爱的说很想我能常去你家，以缓和消除以往不和谐的气氛，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一定争取主动尽量处理好这个关系让你放心！

亲爱的，你不要只嘱咐我注意身体，自己也切不可大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爱护身体、注意安全，你的身体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根据过去的信件，你也知道我是个爱啰唆的人，今天提起笔来似乎又不愿停下。本想给你写封长信谈谈心里话，鉴于“约法三章”之一，为了不影响彼此的工作，考虑再三还是不在此多说为好，只有耐心等到下次见面再倾诉心中炽热的情感吧！

祝亲爱的身体健康！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吻你——亲爱的雪——我心上的人

晚安！

你亲爱的永远爱你的云

一九八一年一月十五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