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 10 节 于无声处13（2 / 2）

亲爱的想到哪儿去了，我为什么要生你气呢？难道我还不理解你、不知晓你的处境、不体谅你的难处吗？你回来这么多天我也没去看你，你都没怪我、我为什么不能体谅你呢？

说心里话，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到你那边去，然而却不愿让你为难。既然我们有约在先，就一定不会计较，你说是吗亲爱的？只要我俩能心心相印忠贞爱情就足够了，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感情更让人惦念、更值得我们去珍惜呢？

上次从荆漳回来，在公共车站和你相遇，我真的好高兴！本想跟你多说几句话，然而不便，所以一路上只顾想心事、冷落了你，让你误以为我在生气，现在只好请你原谅了。

回到家我的心情也很不平静，后悔没有勇气约你，白白浪费了我们难得相见的宝贵时光。说实话，我还真怕你怪我、生我气呢！我越想越责备自己，连夜给你写了封信想找个机会交给你，可带在身上好几天都没办法，只好把它锁进了箱子。

六号你从学校回来，我也去车站接了！因为你父母都在，只好等你们走后独自回家，心里虽过意不去，但也的确是没办法。

我俩虽然近在咫尺，却又不能聚在一起，这使你我都很苦闷！然而现实就是这么地残酷、这么地无情、这样地折磨人。

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在这种情形下彼此都难以承受！而最让我难过的还是没有能力解除你的痛苦和给你安慰。从这点出发我顽强克制自己的感情，不愿让一时冲动带给你任何麻烦。

这段时间我化压力为动力，刻苦学习、积极工作，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为之奋斗的事业上，以此来冲淡和减轻孤独痛苦的感情、缓解身心的压力！我想，不管我俩今后能否如愿？结局如何？我一定要对得起你的爱，也一定会对得起所爱的人。

漫漫人生旅途，谁能保证不遇到挫折和打击呢？不理想的客观现实虽然让我们尝到了生活的苦果，却也教会了我们怎样面对生活！一味沉浸在感情的痛苦中是没有必要的，也是不可取的，更不能没有主心骨，泄气就意味着放弃。

我俩之事我并不会犹豫放弃，也不寄希望于任何人，唯一指望的就是毫不动摇地坚信你、坚信我们的爱情！我相信，这场风雨的考验定会使你坚强起来，定会让我们的感情更加牢固深厚，我俩也一定能幸福快乐地永远生活在一起。

亲爱的，自从与你相爱，我就把自己的整个身心全都交给了你，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出路和选择，相信我一定会说到做到、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实践对你的承诺！

至于你的分配问题，我也了解过、打听过，这个问题亦不必过多考虑，没什么值得好烦恼的！虽说不能听天由命，可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因此心胸要宽阔些，一定不能想得太多，分到哪里都一样！革命工作总是要人做的，关键还是要靠自己努力。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坚信你的云一定会永远爱你、永远和你同甘共苦！就像你赠予我的那段话：“不论是狂风暴雨，无论你到天涯海角，这一颗心永远为你燃烧”，永远为我的心上人——雪儿你燃烧。

亲爱的，我感谢你，感谢你为我做出了巨大牺牲，感谢你让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我一定不辜负亲爱人的希望，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努力奋斗，为祖国多做贡献！让我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互勉互励、共同进步，以优异成绩迎接美好的明天……

小妹果然不负所托，在这次特别假期中，在这段危情的日子里，为我俩担当起“鸿雁传书”的重任，让我与雪儿之间有了沟通交流的桥梁，有了偶然“巧遇”的机会，有了彼此信任、相互鼓励、共同努力的信心和勇气，也使我们那看似充满危机、维持得“摇摇欲坠”的真挚感情在彼此的精心呵护下得以升华。

时间，在瞒天过海的恋情中转到了六月下旬。

数数雪儿在家已待了十来天，也不知她的工作安排好了没有？这事我虽然帮不上忙，可也不能一点儿心都不操！毕竟它关系到我的幸福、关系到我俩的未来，更何况我也巴不得她能早日脱离她母亲的视线，让我们不再为“偷偷摸摸”相爱而黯然伤神！

这天晚上没电影，我在队里的菜地劳作了一整天，刚回到家就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不用猜就知道是雪儿写来的：

亲爱的云，我们虽然不能常在一起，但每次见面还是能让我在苦闷中感到一点快乐，我的一生中能有你这样一位忠贞爱情的人做伴侣是我终身的幸福！然而由于我的懦弱，造成了你我心灵的痛苦，至今都觉得对不起亲爱的人，但我们终归还是要经受这场风雨的考验。只有经过考验的感情才是最牢固、最真诚、最深厚的对吗？

亲爱的，我的分配通知已经来了，分在沙市，单位是HUB省汽车电机厂。报到时间是6月22日至6月30日，我准备6月27号左右去报到。张玲分在省物资局，她可能要到物资局后由物资局再分。

昨天张玲到我这里来玩，她说想问我一件事，不知该不该问，我已料到她会问什么，她姐姐靓靓肯定会讲给她听，也就是我俩之事。当时我想她是我很要好的同学，所以就告诉了她。

她也知道家里未同意，问我的态度，我说我是铁了心，大不了和家里闹翻，但我想是不会那样严重的。我说目前我的工作已定，没什么可怕的了。她说难怪你坚决要求分回来，我说就是为这。

她还告诉我说，你现在是管理局议论的中心，我十分担心是不是因为我对你的进步和工作造成了影响，望亲爱的有什么直管告诉我，既然我们已决定生生死死永不分离，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讲，为了心爱的人我什么都受得了，你的雪变得比以前坚强了。

亲爱的，上次你让何老师送来电影票，开始我是不准备告诉家里的，但我想以后何老师告诉我妈更不好，所以就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没说什么，妈妈说要给钱你就拿着。

他们也许怀疑我们还在谈，但我已下定决心：不管今后有多大阻力我都绝不动摇，大不了和家里决裂！这又怕什么呢？望亲爱的放心，你的雪永远爱你！

我相信，经过我们的共同努力，一定会永远在一起，必定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现在我工作已定，我俩应该大胆相爱，不能再让心灵的痛苦来折磨我们了。

目前我们没有机会共叙衷肠，我十分盼望能在一起谈谈分别后的情况，却又怕影响你的工作，只能通通书信！但有些事在纸上毕竟说不清楚，希望你休息的时候能到沙市去。能办到吗？你将时间告诉我、我去接你，报到后我也会将近况及时告知于你。

亲爱的，天气变化无常，望爱护身体，适当增减衣服，多注意休息。愉快地生活吧，你的雪永远爱她亲爱的云！

你亲爱的永远爱你的雪

80年6月21日

“你亲爱的永远爱你的雪”——看似落款的一个小小改动，但在这爱恋受阻的敏感时期，在这波谲云诡、暗流涌动的险境中，它表明了雪儿对我、对爱情的鲜明态度！

理解是心的认同，感知是心的相通，真正的感情就是用一颗心去温暖另一颗心，而真正的爱就是在困境中不离不弃、互相鼓励。

看了雪儿的信，我是既高兴、又不免有点感伤！亦不知是该为之庆幸还是担忧？然而不管怎样，雪儿终于有了自己的工作，终于可以离开管束她的父母，这对我俩感情的发展至少不是件坏事，再怎么说也是利大于弊。更何况她对我的承诺，也从“等我工作定局以后，我们再大胆谈”转到旗帜鲜明地表态：“现在我工作已定，我俩应该大胆相爱，不能再让心灵的痛苦来折磨我们了。”这话虽不敢说是否真能兑现，但我相信雪儿是不会骗人的！这从她的来信中就可以得到印证。于是我顾不得满身疲倦，提起笔来就给她复信：

亲爱的雪：

你好！万分想念……

你能分配到沙市工作我真高兴！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很难平静，一想到你要离开就充满了依恋不舍。

我俩相爱以来，虽然遭遇了种种意想不到的困难和阻力，但毕竟没有被征服，没有被打倒，没有被分开，这使我在倍感欣慰的同时也更加爱你、更加敬重你，更加珍视你。

现在，心上人即将踏上工作的新征程、拥抱属于自己的新生活，我怎能不激动、不高兴呢？祝贺你，亲爱的！

你这次回来，尽管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互诉衷情，但能时常碰面也多少冲淡了一点内心的惆怅，得到了些许安慰和快乐。

这些天来，无法抑制的情感波涛一直猛烈冲击着我的心灵，真不知该怎样度过这一日三秋的无奈日子？每次有电影高师傅去了荆漳，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在影院阁楼；每次下雨没事，我都要跑回家傻傻地等你，幻想着你能来到我身边，幻想着能见到朝思暮念的一面，幻想能和你一起走进心心相印、柔情蜜意的幸福梦境！虽明知不可能，还是会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执着地祈盼、殷殷地期待，就连风儿晃动树枝，我也以为是你归来的倩影……

这次工调我不在范围之内，每个没有电影的晚上，我都会一个人待在家里静静想你，却始终看不到你的娇容。本来我可以告诉你：我有时间想约你，但又不愿给你添麻烦，怕你会因此度过一个不愉快地假期。偶尔我也会去渠首闸上散散心，盼望能和你不期而遇，可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我多想跟你说说知心话、诉诉离别情啊！

这次你要离开，我心里乱极了，其落寞的滋味无以言表，牵挂的心情无法释怀……不知是在为我们坎坷爱情的命运担忧，还是在为连理分枝的孤寂惆怅？

此去一别，何日再见？亲爱的，过去耽误的时光尚无法弥补，难道在这分别前夕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吗？

不想倒罢，想起来更让人感伤，不谈这些了。

关于我是不是局里人们议论中心的问题，我想还不至于，你也不必去管它！真的，我不瞒你。事实上知道我俩实情的人并不多，大都不过是捕风捉影地猜测罢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的为人处世你是知道的，在这里跟大家关系都很好，并且在工作、学习、劳动和生活上从不让别人说半个“不”字，可想而知谁又能说些什么呢？对于青年人谈恋爱的议论，在局里是屡见不鲜的（他们多是些吃饱饭没事干的人），没什么了不起。走我们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这个问题我会恰当处理的，亲爱的不必多虑。

同时也请你相信：我俩相爱绝不会影响我的进步，更谈不上是你影响我！相反，正是你的爱给了我进步的力量和奋斗的动力，这一点我最清楚，请尽管放宽心。

亲爱的，看了你的来信我很激动、也很感动，为能有你这样一位知心伴侣而倍感幸福！我坚信我们的心是紧密相连的，我们的爱是真诚牢固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一定能渡过难关、达成共同生活的美好心愿。

亲爱的你要走了，这次我也许不能再送你了，只要你能理解我、信任我，相信这颗忠诚的心会永远爱着你、时时刻刻伴随你，我就会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在这相见时难别亦难的临别之际，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我对你的爱慕之心和眷恋之情，只盼望能有尽快在一起倾诉内心炽热情感的机会。行吗，亲爱的？当然，在适当的时候我也会去看你的，一定会去的！

万语情难尽，一别长相知；芬芳桃李花，待雪归来时。

请相信我吧亲爱的！我一定会永远等着你——我亲爱的雪。

书信再频，总不如两人在一块儿好！何况雪儿工作已定，过不了几天就又要离开我。虽说以后还可以另找时机去看她，却不知要不要等到猴年马月？

伴随着饥渴情感的呼唤和时光的匆匆流逝，我不得不处心积虑、想尽一切办法在有限的时间里寻求与雪儿见面的机会。

每次到食堂买饭、买菜、打茶水，我常常是去得最早、走得最晚的一个；每次局里放电影，从头至尾我无不翘首以盼、望眼欲穿；每一个有可能相遇的契机，几乎都成了我痴心奢望的时刻！虽然我也知道，再想她也不一定能如愿；再挂念也不一定能见面，可还是宁愿祝福自己；宁愿在热切的期待中走进幻想的天地，希冀着能有彼此会心的一笑，诠释心中所有的挚爱与思念……

“太阳照着洞庭波，我们魂儿战栗不敢歌，待到日西斜，起看簧中昨宵泪，已经开了花，啊！爱人呀，泪花怕要开谢了，你还不回来呀？”惦记着远不过两百公尺的心上人，仰望着门前高高的白杨树，我心情沉郁地吟唱着这首令人为之伤感的《湘累》，不知道日思夜想的恋人能不能得偿所愿地过来？

恍惚间一扭头，却看见了突然到访的雪儿，慌忙起身相迎：“咦——怎么是……快、快进来！”

迎着我惊讶的目光，雪儿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这让瞬间心花怒放的我倍感意外、喜不自禁！

是不是我的祈愿令她有了心灵感应我不敢说，但在雪儿回家的这段日子，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翘首以盼、无时无刻不在恭候她的大驾光临。尤其是得知她工作落实以后不仅从不午休、就连晚上睡觉也睡得非常迟，而且总是门窗大开、灯光长明。

“孟叔叔他们不在呀？”刚进屋，见我又是掩门又是关窗，还拉上了窗帘！雪儿白嫩的脸上不禁浮起一层羞涩的红晕……

“噢……他们、他们可能是到……张阿姨家去了吧！怎么今天能来？”雪儿的勇气与智慧，有时还真让人感到钦佩和诧异，因为她常常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中午休息方便些，我就过来了。”雪儿轻声说。

我不知道她说的“方便”是指家人、还是外人？但只要她能来就太让我感动了。

“你坐唦。”看到雪儿随手翻动着桌上的图书，我不愿耽误宝贵的时间，不知不觉连连把她往床沿让——这是我觉得最干净、最整洁、也是最“方便合适”的位置。

说来也怪，自从喜欢上雪儿，我就一改过去疲沓粗心、不爱收捡的坏毛病，莫名其妙地开始变得穷讲究起来，无论穿用洗漱还是整理内务，较之过去都有了天壤之别的改观！特别是与雪儿相爱以后，每天就像要迎接上级检查似的不敢有半点马虎，连家里的摆设和卫生都是想了又想、做了又做，生怕她嫌我懒散看不上，生怕这段可遇不可求的心仪情缘会因此打水漂！所以，无论雪儿什么时候过来，屋子总是打理得有条不紊、一尘不染。

“昨天电影放得那么晚，中午也不晓得休息一下？”雪儿轻声细语，一脸关切地望着我。

“等你唦！好想你过来——天天都这样。”我两眼直视着萦绕在心坎千回百转的恋人，恨不得一下把失落的爱与情全都补回来。

“为什么不去找我？”

“好想去……但不敢，”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怕给你惹麻烦！”

“你也坐呀——”见我窘得手足无措，雪儿抿嘴一乐。

“噢……”我犹犹豫豫、左看右看，还是不无顾忌地跟她坐在了一块儿：“你——还好吗？”

“嗯。你呢？”

“也好，就是好……想你！”我爱怜地打量着眼前的雪儿：模样虽然仍是那么俊俏，但那张原本可以笑得像花儿一般灿烂的容颜似乎……还是有些憔悴，也不知道她在家受没受委屈：“这次回来，你妈……有没有为难你？”

雪儿摇摇头：“我什么都没说，他们、也什么都没问，这样还好些……”可言语中透露出来的那份无奈与无助，还是让我感受到她的内心承载着不小的压力。

“都怪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也不会让你……”我一边自责一边宽慰雪儿：“先什么都别想，啊？不是有句话叫‘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吗？也许事情……并没我们想象中那么严重咧！你先安心去上班，办法总会有的，一步步来。”

“嗯。”雪儿信赖地点点头，倚着我的肩膀不再说话，仿佛我就是她的依靠和主心骨，只要有我在，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而我也在默默思忖：在这爱恋受挫、难有起色的特殊时期，唯一最实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相互鼓励，千万不能让她丧失半点信心！

雪儿回家的这段日子，尽管我俩偶尔也会邂逅相逢，也会借机偷偷见上几分钟，却都是爱海情天、黏糊得根本无心顾及其他，更谈不上好好倾诉离别之情了。

再过两天雪儿就要奔赴新的工作岗位，也不知道相约的那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如果分别前还能再有一次心动的缠绵，也不枉我昼夜牵念、寝食不安……

雪儿的心情或许跟我一样，也是千般挂记、万般不舍！不然为什么直到二十九号仍不肯动身呢？

想起来真叫人揪心！

自从与她牵手至今，我俩一个是痴心守望、一个是情深意长，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却没想出师不利、立刻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境地，无情的现实把我们美好爱情的所有憧憬和寄望，全都放逐到了漂泊思念的漫漫长夜里……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于身陷逆境中真情守护雪儿的我来说，人生的意义已不再显得那么冠冕堂皇，青春的追求也变得淡然平凡，就连该怎样生活也不愿再去多想。

我只知道：今生今世雪儿于我比生命还重要、还要宝贵！

这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的初恋，也不仅仅由于我不肯输这口气，更重要的是我真的非常非常爱她。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可以占据我的心灵、让我时时为之牵挂惦念的，那就只有雪儿！哪怕是一丁点的幻觉联想都会激起我对她的无限渴望……

虽说雪儿在我的开导鼓励下，争取婚姻自主的信念有所增强；虽然我们近在咫尺不能相恋也是迫不得已！可我并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感情争夺战中究竟能有多大胜算？亦顾不得考虑失败于我意味着什么？我只有一个心愿和目的：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捍卫我们纯真的爱情，不顾一切地拥有雪儿！

可怜我的雪儿却夹在这充满亲情与爱情的缝隙间动弹不得，只期待能有自由飞翔的一天，再回来寻找心仪的情感世界。

就在雪儿临行的前夜，差不多转钟十二点我才从库区放映归来。

一进家门，父亲就告诉我说“雪今天来过好几趟，在这里等了好长时间，刚走一会儿！”我一听后悔得直跺脚，一股无名火也直往脑门窜……为什么偏偏要在雪儿离家的档口安排个什么鬼电影？早该想到她今晚会来，何不早点开始放完了回家？还真是难为她了！悔得我是一腔怨气、满腹牢骚，整晚都没睡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心烦意乱的我直接推掉了去县城退片之事，一心一意守候在家中，企盼着雪儿还能再过来，却始终没如愿！后来一打听，因为当天要走，家人都陪着帮她找便车。我好想去送送，可她母亲又像守护神般寸步不离地看着，我亦不得不选择回避。

雪儿走了！带着企盼，带着牵绊，带着惋惜与遗憾……

我没能与她道别，没能向她诉说心中堆积的思念和牵挂，甚至连个当面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遥远的家乡默默为她祈福！

世界虽大，却没有我俩的一席之地；恋情再浓，还是留不住我心爱的姑娘，还是没能消除我心底那份感伤的牵挂与惆怅……

索然无味地生活又周而复始，一切似乎也都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真的会平静吗？我不敢相信！虽没有闻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硝烟味，但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危机感，却让我苦苦思恋的心每时每刻都紧绷着那根缺少“琴码”支撑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