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折叠艺术”(1 / 1)

还有一些玩意倒是不分时令去玩的,像一些用纸折的小玩意。易取材,玩法简单却有趣。小时候折的最多的大概是纸青蛙、纸船、纸提篮、纸飞机、千纸鹤、四瓣牙这些玩意。纸青蛙是上学时,学校的老师教我们折的,大概是数学老师吧又或者是美术老师,我也不太记得了。那时候我最喜欢上美术课了,因为美术课对我来说就是一节放松的课,可以看美美的美术老师画美美的黑板画,彩色粉笔可比白色的粉笔生动多了,或许是看多了白色吧。美术老师多是温柔的,好似也都有一双巧手。每次美术课都是美术老师在黑板上画好画,我们临摹黑板上的画,画在我们的美术本上。我还记得那是一本窄窄的横版的小本子,本子的封皮是滑滑的,封面上好像有两条小金鱼,时间过去许久我已不太记得清了。在那个时候好像是卖2毛钱一本,学校会发一本,一学期下来基本就画完了,我自己也会买一本甚至几本。

我小时候很爱画画,也自认为在画画上是有些天赋的,这或许有些自夸,因为到了大学自己因为兴趣选修了素描,但大学里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素描画很好,至今那些素描画也还留着,大学里也没觉得自己有绘画的天赋,有很多同学显然是比我画的好的,或许是这个原因吧,也或许是我不擅长素描,擅长临摹画。小时候除了老师在课堂上布置的画,自己私底下也会画一些自己喜欢的画,自己跟着想象画的房子、车子、小船水中游、还有一些卡通和动漫。当然卡通和动漫都是临摹画,那时候经常看的动画片像七个葫芦娃、动画版的西游记、蜜蜂警长、猫和老鼠、百变小樱、小鲤鱼历险记等等,小时候看的动画片可太多了。正因为当时盛行这些动画片,所以出了相关的一些学习用品,我们当时流行的一种油性笔就是百变小樱的,还出了各种版本,不同的笔上有小樱不同模样和状态的印花,那时候我们就像是收藏宝藏一样要买完所有的版本,被母亲知道还会被唠叨一两句:“才买这么多笔,用的完吗”。这也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趣事,时不时我会和母亲说我要买学习用具了,买些本啊、橡皮、铅笔刀(当时我们很少用的起那些花里胡哨的转笔刀的,因为转笔刀很贵,我们只能买2毛钱一把的小刀,像个刀片一样)、彩笔蜡笔这些东西,然后让母亲给我钱,拿了钱后放学就买零食吃,买辣条、大辣片、还有校门口卖的包子,至今这包子都还在卖,因为真的很好吃,也很干净。这是我们那里知根知底的人自己做的,做包子几十年了,做的包子也很好吃,蓬松酥软,做包子的人我称呼三姐,但年纪和我母亲他们一般大了。我当时尤爱她家的酥麻糖的油炸包子和馒头,我们读小学的时候包子和馒头都是5毛钱一个,但是很大,不像现在的包子几块钱一个很小,而且白的发光,但是味道却不怎么样。但是三姐家的包子馒头都是她家每天早上起来烧柴火做的,她家包子铺门口就是一笼大铁皮火,一口大铁锅放在炉子上,锅上三个大蒸笼,洗的干干净净的。每次我们上学会从她家包子铺门口经过,都能看见三姐在铺子里包包子,身上的穿着也整齐干净,一般我们都是愿意买这种。包子尤其是那种没有蒸过,就是包上酥麻糖的馅儿然后直接放到油锅里炸的,炸的金黄、外皮很酥脆,但因为没蒸过,里面是很软的,糖被炸化了,真的好吃极了。馒头也是同样的炸法,略有不同的是,炸好后的馒头,从头顶切开,让馒头张个大嘴巴,然后放上拌好的麻辣土豆丝和炸脆的花生,土豆丝爽脆麻辣加上馒头的香味,到现在我都馋这个,只是已经没有卖了。

小时候卖的辣条现在都还有一模一样的,双龙的辣条,但是味儿早就不是小时候的味儿了,大概是嘴挑了,也大概是生产方式变了吧。小时候总是喜欢去买,那会一根卖一毛钱,一整包是2块5,有二三十根。要么是课间的时候去买,要么是去上学或者放学的时候买。课间的时候多是约着二姐或者其他同学一同去,一次性买5毛钱的,还会饿狠狠地包上很多辣椒,恨不得把店家的辣条辣椒都弄走。但那是我们小时候的最爱,买回去的辣条和同学一起分着吃,一到上课,整个教室都是辣条味儿。二姐小时候一直和我在同一个班,但我们俩长的不像,同学和老师时不时调侃我们不是亲姊妹,怕是有一个捡来的吧.....

我们那时候的课间是在第二节课之后,好像是有二十分钟,不太记得了,大概是这么久。课间时间我们多是做些当时盛行的游戏或者去买零食,校门口的小卖部很多,每次下课小卖部门口都人满为患,去的多是买辣条辣片这些零食,辣片买少了,都是一条一条地撕下来吃,小时候好些同学尤其是男孩子,总是看着别人吃地很眼馋,还会去和吃的同学要,然后从辣片上撕下来一根给他,辣片颜色我记得有绿色、橙色还有深褐色的,这在当时可是父母们极其害怕孩子们吃的,说是工厂添加了色素和添加剂制作的,当时还时不时有一些小孩子生些怪病,然后归结于是吃这些不干净的零食导致的,只是最后也没有谁知道这些生怪病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因为吃这些零食才生病的。所以,尽管我们很们躲着吃,父母们为了尽量减少我们吃这些零食,也会减少我们的零花钱。就算我们想买也要在她们的监督下去买,因为小时候的零食真的很多,对那时候的我们诱惑太大,下次我再一一讲述这些零食的“魅力”吧。

每次拿着母亲给我买学习用具的钱买了那时候大人们不让买的零食,一般都是放学后赶紧在路上吃完,把嘴擦干净,“毁尸灭迹”,还要在路上哈上几口气怕回家后父母闻出来又要被唠叨。小时候吃完辣条还会舔口袋和手指头,将吃完的口袋从中撕开,将口袋舔干净又舔手指头,吮吸着辣椒、添加剂和味精的味道,现在回想起来也是趣事一件了。只是有时候还是防不胜防,回家还是会被大人们识破,但是他们不拆穿,只是下次要买本子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每次买完那些卡通和动漫的书本、笔、刀的之后,我就会一只手拿着笔或者书本,一只手在自己的美术本上作画,有时候画的大些了就用胶带粘着一张空白的纸继续画。小时候画过很多卡通和动漫,小时候也有丰富的想象力,似乎看到天上的云、地上的石头、泼出去的水流淌成的水迹、墙壁的脏污的形状等等都会想象成一幅画,还会想象着画下来。小时候我对画画有些痴迷,只要看到好看的画就恨不得立马画下来。有一次画过床单上的汤姆猫和老鼠,画的时候就拿着本儿整个趴在床上。还画过枕头上的卡通娃娃,抱着枕头一直画到大家都睡觉了,我也要画完才肯上床。而有一次画小鲤鱼历险记里的鲤鱼,也是一只手拿着印着小鲤鱼的笔,一只手在本上作画,边转动笔边画。画出来的画,没有十分像,但也有八九分的传神。每次我的画都被老师评了A或者A++,A++在我们学生时期的作业评价里可是很高的了。一般除了课堂上老师让画的,还有自由作画,自由作画我都会画些我喜欢的卡通和漫画。有一次我把画的汤姆猫带到课堂上,老师还夸过我画的好,还说我的画可以出版了,当然可能也没那么夸张,估计是老师想鼓励我吧。但不得不说小时候对临摹画是有些天赋的,那些我作画的画本在高中毕业的时候都还收藏着的,直到大学不知怎的就找不着了,或许是母亲扔了,也或许是当废纸一起卖了吧。现在时不时还会调侃道,要是小时候家里有条件送我去系统地学画画,我估计现在画画上我是有些造诣了吧~这不是我的抱怨,更不是遗憾,算是一件未能得到实现的事情吧。

小时候最喜欢上的是语文和美术课,美术课生动有趣,语文课则是我擅长的课程,语言的艺术也很有魅力,数学课是我的弱项,是让我伤脑筋的课程,这或许就是普通人之间男生和女生生理机能的差异吧,男生的逻辑思维似乎优于女生的,而感性理解文字的能力女生又要比男生好的多。而上数学课有趣的地方应该就是折纸吧,数学课会教我们折纸,更多的是偏向于教学,教我们怎么利用数学的逻辑思维去发现生活中的一些常识和乐趣。一般是在学到图形或者线条这种课程的时候会教我们折纸。当时纸青蛙就是其中一个吧,还有纸飞机。不过时间太久,纸青蛙好像有些复杂,我已经记不得怎么折了。只记得折好后的纸青蛙,放到平面上,按动它的屁股位子,纸青蛙就会像真青蛙一样跳动,觉得奇妙。这是我们小时候都会的玩意,当时是哥哥他们先学,学会回家后就教我们折,又仿佛是他们在向我们炫耀他们会折纸青蛙的技能,但不管是什么吧。哥哥他们把技能带回家后,就会和我们一起分享。折纸飞机倒是很简单的,大家都可以在网上搜到小时候的折法。当时我们多只会两种折法,到现在纸飞机的折法是多种多样的。

拿着折好的纸飞机会在家里到处飞,飞之前还要对着飞机头哈两口气,说是哈一下气能让飞机飞地更远一些,我也不太懂这是个什么原理。大概是让飞机头湿润一些不那么轻能更好地飞出去吧。有时候在家里飞不过瘾,姊妹几个还会拿着自己折的,用水彩笔涂了自己喜欢的颜色的飞机到高处去飞,站在高处,一齐对着飞机头哈气,“三、二、一”,一起将飞机扔出去,比谁的飞机飞的更远。

我们小时候经常折的还有纸船,当时也是只会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小船,还有一种是盖子船,船的两头有两个小盖子。折纸船是母亲教我们的,父亲倒是不太会弄这些小玩意,平时他也没有时间在家。多是母亲带着我们,父亲都是早出晚归的。小时候我们都上学了,母亲就下地弄弄园子,种种瓜果蔬菜,到了庄稼丰收的时候去地里收庄稼,我们放学了就会一起去地里和母亲一起。显然我是不愿意用“帮母亲”这个词的,小时候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用“帮母亲”这个词。但我认为这是不公平的,那天生不该是母亲的活儿,也没有谁生下来就该做这样的活儿,除非是自己喜欢或者是情势逼迫。这或许是我骨子里对于这种“天生什么就是女性该做,女性生下来就是做什么的”之类的语言反感至极。这是对女性的一种地位偏见,我是极不赞同的。当然时代发展到今天,女性思维多在觉醒,那个女性生来就是做家务、相夫教子、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的时代似乎正在经历着强有力的冲击。我想,人生而平等,怎么能用人的生理差异来作为地位的衡量标准呢?没有谁天生比谁低贱或者高贵。做什么与不做什么都是由人自己去决定的,生孩子是自然赋予女性的生理功能,更是女性的权利,作为女性,我们当然有权利和自由对我们的生育做决定,而不是被指手画脚。那些说着“女性不生孩子就是不完整的、不做母亲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对我而言,这就是些谬论,可笑至极,她们爱怎么做怎么做,与我们何干,每个人对人生的选择和活法都不一样,为什么要用一种标准强加在女性身上呢?对于那些还沉溺于迂腐的传统思维,又或者说被落后的传统思维所禁锢的人来说,或许会赞同这些谬论,也或许这种谬论就是出自这些人。但对于新时代女性来说,生不生孩子只是一种自身权利的选择,仅仅是一种选择,只能说或许会有遗憾,但绝不会因为这项功能和权利的不使用而不完整,我们生来本就是完整的人,完整的女性,何来不完整之说呢?当然我们或许会遗憾不能体验做母亲的感受,但我们也不用烦恼做了母亲之后要承担的责任、孩子的吵闹、教育等这些问题的繁琐。这并不是自私,反而是那些生了孩子给不了孩子物质不说,连对孩子精神上的富足都给不了的才是悲哀,用当下的一句话说:“在给不了下一代很好的条件(物质的或者精神上的),或者能很好地对下一代负责的情况下,不生孩子也是一种善良”。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我的母亲也是“受害者”,一辈子围着孩子和锅灶,每天像陀螺一样围绕一亩三分地打转,我觉得母亲的人生不值得,但这也只是我觉得,母亲骨子里或许认为这是她一生的事业,也并未觉得不值得。

小时候母亲总是陪伴我们最多,我们放学在家,母亲有时候嫌我们吵闹。我们姊妹几个有时候争吃的玩儿的就会吵起来或者打起来,也是好让母亲费心费神,她就巴不得我们去读书,没事干的时候她就去二伯家串户和二伯娘唠嗑。唠嗑在我们那叫摆龙门阵,这个说法有些有趣。但只要被我们发现她去哪里,总是一窝蜂地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一起跟着她去玩。这也是让母亲烦恼的,而且小时候每个人应该都是调皮的,加上姊妹多,去了人家多半也是吵闹,这是很不讨喜的。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换做现在的我也是不喜欢孩子多的地方的,尤其是现在的小孩子调皮更甚,虽然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好玩的地方。因为现在的小孩子古灵精怪的,人小鬼大,可比我们小时候机灵多了。只要是不出去玩儿,母亲在家的时候就会教我们做些好玩儿的小玩意儿。纸船给我的印象是温馨。母亲说纸船是外婆教她折的,她再传给我们,这算是项祖传的“技艺”?母亲总是温柔地教我们做这些,我还记得母亲教我折纸船时的场景是,火炉上烧着热气腾腾的锅,在蒸米饭(那时候很少吃米饭的,因为米贵,而且粮食产量不高,主要是我们那里米贵,种田的也很少,小时候也吃过很多玉米饭,只是那时候大概有些不知好歹,觉得玉米饭太塞牙,经常和母亲抱怨说玉米饭不好吃,所以时不时母亲也会做米饭给我们吃。吃米饭还忍不住要出去炫耀一番,总是被母亲唠叨这样的行为不好,搞得像别人不知道我家有米一样,我们像是没吃过大米一样。这或许也是人性的弱点吧,不和别人攀比但也要保住自己的尊严和底气。)母亲盘着二郎腿,但不像二郎腿那般粗鲁,倒是有些大家闺秀的模样,满脸的慈祥手里拿着折纸慢慢地折着纸船,时不时看看我们手里折的,哪里折的不对的就帮我们修正。

母亲还会和我们说外婆外公的事和她们小时候的事情,我很爱听这些,总是听地很入神。听母亲说外公当时是她们那里的村主任,经常奔走于村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外公也是个很正义的人,村里哪家有点什么不快或矛盾都是外公去调和的。外婆也是一个很温柔的母亲,和母亲一样也是精通十八般武艺,纳鞋、打毛线、做饭做菜、编竹篮、编撮箕、编筷笼样样都会,生了一双巧手,也把这些好技艺传给了母亲。只是外婆后来眼睛得了白内障,听母亲说大概是外婆五十出头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开始模糊,现在我也感慨真的很年轻呢。因为当时的医疗水平和经济条件,眼睛没及时治疗,后面外婆在黑暗里度过了后半生。外婆去世的时候八十出头,她在黑暗里过了三十几年,但实际上,外婆的眼睛或许还有救,只是当时舅舅们都不同意给外婆救治。有一次外婆说能看的见一点光亮,舅舅们商量着带外婆去了大医院,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大概是因为钱吧!外婆和外公都走地不太安详,外公是肺结核走的,也是因为小病拖久,就是普通感冒拖成肺结核,走的时候听父亲说外公咳血了才走的,倒在了煤灰里,把外公抱起来,煤灰里都是血。为什么是父亲去抱呢?因为舅舅他们说看着这样害怕,是父亲得知外公情况及时赶到,看到这个情况把外公抱起来,抱起来后人已经走了。到现在我都会感叹外公外婆那不值得的人生,一生善良却没得到善终。

母亲学到外婆的技艺,平时得空的时候还会教我们打毛线,吃穿用度的东西只要是能自己做的,母亲都会做,用布纳鞋底,做布鞋,织毛线拖鞋、打毛衣毛裤、打围巾,当时我们穿的布鞋、毛衣毛裤、围巾都是母亲打的。毛衣毛裤虽带着母亲的爱和劳动,但小时候的我却不爱穿,或许是小女孩也知道美吧,穿起来确实是有些臃肿。有一次,天气降温变凉,我中午去上学,母亲让我把毛衣穿上,我就是不穿,母亲把毛衣找出来,让我走的时候穿上,我嫌弃穿毛衣臃肿不灵活,走起路来太笨重了,走地时候悄悄跑了,我还记得母亲当时在给火炉加煤,最后还是被母亲逮回来把毛衣穿上了。我还记得那是见黑色的细毛线毛衣,织的很紧,不是很有弹力,还是二姐穿过给我穿的。小时候只要是家里姊妹多的,衣服只要没坏都是会轮着穿的。因为爱美,有一次和母亲上集市赶集,赶集我们那里说“赶场”,我看到了橱窗里的一双红色的小皮鞋,我一直嚷嚷着要,母亲当时没给我买。回家后,我就一直闹,闹到要得到为止,还趴在母亲怀里吵嚷要那双红皮鞋。被收工回家的父亲看到,问母亲我为何这样,母亲和父亲说了缘由,说我看上了当时我们那里的皮鞋匠家的红色小皮鞋。父亲当时二话没说,说她要就给她买嘛,父亲就去皮鞋匠家把那双红皮鞋给我买来了。

母亲除了把外婆的这些精湛的手工艺学到了,也会做各类菜,但我最爱的是母亲做的酸汤豆花,又甜又嫩。母亲做的炒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般,因为我觉得母亲在炒菜上现在可能还没有我技艺好,可能是母亲不太敢用料吧,比较保守,不愿意创新,只认为炒什么菜只能固定放什么调料和配菜。但是母亲做的豆花真的一绝,我们那里做豆花都习惯用酸汤。可能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人认为做豆花是需要卤水、胆水或者石膏吧。我认为用酸汤做的豆花做好吃,卤水和胆水做的豆花都吃不到豆花的味道没有豆子的味道,但也只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只不过胆水做的豆花适合炒麻婆豆腐,所以每种辅料做出来的豆花吃法不一样。我们那里做豆花的酸汤就是做豆花时,豆花和水分离时的汤,这个汤我们那里称作“告水”,把汤装起来发酵,下次做豆花的时候就可以拿来用。所以这种方法是从“豆花中来到豆花中去”,真正地保留了豆花的原汁原味,那个汤很清香鲜甜。豆花也很甜,加上一碗蒜末油泼辣椒蘸水,或者素的糊辣椒面蘸水,撒上葱花,那味道也是极香的,很开胃。但是在现在,会做豆花的年轻人很少,会打毛线织毛衣的更少,会做饭的都觉得很稀罕,很多人是靠外卖养活自己。

母亲除了教我们一些“祖传技艺”,还教我们用干竹叶折菱角,或者也不算是竹叶,是包裹在竹笋身上的竹衣,那些竹衣从竹笋上脱落,或者我们自己去剥,用竹衣折成好看的菱角,类似于立体的菱形块,竹衣干枯后才会掉下来,但还是很有韧性,折的时候有些扎手。竹衣是浅棕色的,有着明显的线条,折好后,再用各种彩色的毛线将菱角缠绕起来,底下留出一些流苏感的线,有些像中国结,可以挂在床头或者门上。小时候真正的做到物尽其用,甚至是输液的透明管也能被我们用来做手工艺,输液用的透明管可以用来编金鱼,因为输液管很软,便于折弯,把透明管分成需要的小段进行编制,编金鱼还是有些难度的,当时是姐姐们会编,我算是手比较笨拙的,只会弄些简单的玩意。而且用输液管编出来会比较好看,因为是透明的,编完后留一个空,放一颗好看的玻璃珠在空隙里,就像是鱼的眼睛,活灵活现的很好看。当时还流行用彩线编手链。这种彩线滑滑的,是需要去购买的,当时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或者卖一些孩子用的小玩意的地方会卖这些。编手链一般要两个人,一个人拉着头,另外一个人编,或者是把一头在椅子凳子上打个结系起来,从另一头开始编。这个我倒是会,我也只会编些简单的,编三股彩线的,当时有些手巧的能编七股八股线的。这个手链我们那时是人手一根,也算是我们的小首饰吧。除了彩线编的手链,还有棕榈叶编的。棕榈叶编的是父亲教我们的,因为父亲以前用棕叶和稻谷草编过草鞋穿。到现在我隔壁的大嫂家,都还有这么一双草鞋。这在现在可算是老古董呢。在父亲他们那个年代是很常见的。棕榈叶编手链要用嫩的叶子,因为嫩叶编出来才好看,嫩黄嫩黄的。还能用来折青蛙,手巧的人折出来的青蛙有鼻子有眼的,很出神,能保存很久。棕榈叶还能用来折花,折花真的很好看,棕榈叶折花倒是简单,只需将长长的叶子反复对折,折到尾部留出足够长度打个结再把折叠的部分往上一推就是一朵花的形状,准确来说像刚开未开完的小花。折很多一起放在容器里摆起来当成摆件。

当时,胶带不仅是我们用来粘掉错字的工具,也是我们爱不释手的玩物。胶带可以用来折星星。用各种颜色的胶带折成大小不同的星星,放在透明的瓶子里,叫星星瓶,那时候还专门有卖,每次去商店只要说星星瓶,店老板都知道我们要的是哪种瓶子,星星瓶做的都比较好看,但是简单,而且都是透明的,盖子也是透明的,把各种颜色的胶带星星放进瓶子里去,就光放着也很好看。要是把一瓶子星星送给谁,还代表了深厚的友谊。因为折星星需要花很多时间,而且买不同颜色的胶带去折的。也可以把星星用细线串起来,挂起来当挂件。除了折星星,还有千纸鹤。千纸鹤比星星还要复杂些,但是千纸鹤有很多美好的寓意。如果当时知道有谁送了谁一千只千纸鹤,如果是男生送女生,那会被大家传成谁喜欢上了谁。其实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哪懂这些东西,是一种懵懂无知的好感吧。如果是女生给女生送,那说明这俩女生之间关系很好,在我们这个年代的童年,送同学生日礼物都是可以用这些充满心意的东西的,千纸鹤、满瓶子星星都可以成为我们的礼物。提到胶带,除了折星星,还有用胶带粘的彩球。这在当时,大家都玩儿上瘾了一样,那会的男孩子本不屑玩这些所谓的女孩子的玩意。但那会粘胶带球,连男孩子都被吸引了。买了各种颜色的胶带,还要那种胶着力很好的胶带,用来粘彩球。这个玩意到现在都还有小孩子在玩,这也是少见的了,很多我们那时候玩儿的玩意几乎看不到现在的孩子玩儿。粘胶带球一讲究胶带的品质,也讲究技术。需要熟能生巧,不能太用力也不能太轻,撕下一点胶带,用粘的那一面粘下胶带上的胶,粘成一个小球,再用这个小球去接着粘胶带上的胶,把球裹圆裹大。玩胶带球可费了不少胶带。粘了很多小球,有时候还会用纸折一个小提篮,把胶带球放进去。

但小时候最让我惊艳的是用纸折的尖角,空心的,再用这个尖角组装的各种“艺术品”。现在我再也没看到有人会折,也搜索不了任何资料。我也记不得怎么折了,同样也是一个费纸的工程。用纸折成大小相同的空心尖角,大小根据自己想组装的东西来定。折好很多尖角后,可以组装在一起,当时有人用来组装成花瓶插假花的,也有组装成笔筒放笔的,各种各样,根据自己喜好去组装。组装好后的模样能看到一排排的尖角,整体其实更像是个大菠萝。我印象中这是美术老师教的。纸折的玩意不少,有一个纸折的玩意我们叫做“四瓣牙”。这是我们姊妹几个小时候最爱玩的。用纸折成一个可以灵活动的四格小方块,能翻出八个面,每面上写上一些整蛊的名字,例如猪八戒、孙悟空、沙僧、唐僧、白骨精这些,根据我们想要的玩的游戏情节来定。写上后,让一人拿着四瓣牙,让另外的人猜要哪一瓣,指定好后,打开能看到那一瓣上写的名字,然后用同样的方式让另外的人猜,如果我猜的是唐僧,哥哥猜到的是猪八戒,就要听我指令做事,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角色扮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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