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戏高澄（2 / 2）

随后，木兰又对最后一个大丫头说：“贵哥儿，你带着外面的丫头赶紧按照前阵子得的汉人的药方子配药，再去求老萨满赐些神药来，你亲自去求。我们各种法子都使上，一定得让主人在七、八天内就能骑上马。”

最后一个大丫头也答应着出去了，帐子里一下子空了下来。

半晌无声。木兰看着我，眼圈又红了，无声地抽泣起来。

我看她的样子，像风雨中的木兰花一样，带着串串水珠儿摇曳着，美极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轻声说：“别担心，我好着呢。”

木兰却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我，肩膀抽动着，一声不吭。我只好继续说：“真的没事，这点小伤我扛得住，保证过几天又是生龙活虎的了。”

木兰听了这话，立即停止了抽泣，转过身来，涨红着小脸，怒气冲冲地说：“鬼才为您的身子担心呢，您被打成什么样子都是活该，我是为我自己和我们这些苦命的丫头们哭呢。我们这些人怎么沦落到您这个魔王手里，命怎么这样苦啊！明明这帐子里有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偏偏您还嫌不够，整天在外面乱整。前儿，刚惹脑了长公主，被好打了一顿，伤才好没几天，这又去调戏王爷的侍妾。这样下去，您就算被打死，我也不心疼。可是您怎么也不可怜可怜这帐子里从小跟着你长大的人呢，我们天天为您提心吊胆的。您要是几天不被打，我们就要去佛前请香了。夫人怨我们栓不住您的心！可谁能拴住您这匹野马啊！帐子里的人谁敢逆您一下呀！那些人您说打就打，想骂就骂，要不是我拦着，不知道一天要被打几遍。我看您再长大些，连我也要打了。还不如趁早求了夫人，赶紧给您娶个媳妇进来，我也卸了这担子，让夫人把我打发出去了，倒也干净利索。”

说完，她放声大哭起来。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身体又动不了，屁股疼得厉害，只得干看着她哭。

不一会儿，木兰又哽咽着说：“您都已经多大了呀，在外面都挂太原公的头衔，马上就要统领朝政了；在府里面也是世子，一群弟弟们看着您哪，而您却整天就知道混闹，见一个美貌丫头就往自己帐子里要，要来又不把人家当回事，那还不如行行好，把人家都放了得了。定哥儿、贵哥儿，哪个不是您抢来的，抢来了，您也不疼惜着。您是谁的人都想抢，结果这两次碰到硬茬了吧！挨了两顿打！”

我听得有些尴尬，支吾着说：“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木兰不依不饶地回答着：“我误会了？这些话还不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怎么回事，咱们心里最清楚！白白把人家小丫头‘小怜’活活打死了。可怜这个丫头才多大年纪呀，一直都说是个美人胚子，转眼就血肉模糊了。您害自己还不够，还害死了别人。珍哥儿为了护您挨了板子，回来直吐血，一直强撑着。不求您念着我们，只求您体恤一下我们，别闹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是必须随您去的。可那几个小丫头也要随着死，多可怜呀！”

我一急，强撑起来，说道：“听说你为了护我，也被打了。这该死的刘吉不长眼，等我好了，亲自打断他的腿。”

听到这话，木兰又怒了。

注释：

【1】宇文泰是北朝大将，后建立东魏，曾和高欢同在尔朱荣帐下为将。北周、隋、唐三代皇室均出自其领导下的八柱国、十二大将军。

【2】契必、贺若、候伏候、候莫陈都是北魏鲜卑人的姓氏。在北朝，鲜卑人占统治地位，这些姓氏非常常见，出过许多名人。一直到两宋时，这些姓氏还经常出现，再后来，被贺、候等汉姓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