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见戴维（1 / 2）

冯紫都着急地说道：“我不管这是什么游戏？我只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谁能告诉我？”

纪律没有理睬他，自顾地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游戏正在测试中。高级会员完全不用任何外接设备就可以直接进入游戏。这个游戏可以模拟出完全真实的3D场景，完全不用VR眼镜就可以实现。也就是在游戏中，你会感觉到真实的疼痛、真实的触碰、真实的伤害。你会感到真实的刀锋划入身体，你会看到真实的尸体在你眼前抽动，你会看到鲜红的热血在你眼前流动。总之，你会感觉到一切都是真实的。所有的感觉都是通过你的神经系统真实地传入你的大脑，你会产生超过以往一切游戏的真实感受和体验。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虚拟的。生活、感情、王朝、荣耀、恩情、仇恨、权利等等，这一切都是虚拟的。当你退出游戏时，就像穿越黑暗的洞穴醒来一样，你经历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只有那锥心的感觉，依然存在于你的脑海中，存在于你的心底。”

“可是，我只想知道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会有一个主角存在，他会根据和你的接触，以及你的思想，把你加入这个游戏中来。”

“也就是我是被动的了？无法主动选择？是吗？”冯紫都紧张地问道。

“不，是你自己先有欲望，而且还具备合适的客观条件，才能接到这个邀请，也就是主角发出邀请，你要接受才能进入这个游戏，有点像QQ农场。”

“我没记得我接受过什么邀请啊！”

纪律确定地点头：“你接受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来到这里。”

冯紫都惊道：“你就是主角？”

纪律摇头：“不，我可不是主角，我只是系统管理员，负责维护系统的公平，让游戏按历史的真实发展下去。”

“历史的真实！怎么会这样？可到底什么才是历史的真实呢？主角又到底是谁？”

“我们的主角名字叫做戴维，我们之间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他发生的，你现在可以说出你和他之间的故事了吧？”

“戴维？！”听到这里，冯紫都猛地好像明白了一些，但又多了些疑惑。他略沉了一下，开始下意识机械地讲他和戴维之间的小故事。

“戴维……我是在大学的篮球场上认识的。他是一个身高超过1.9米的帅气、活力无限的年轻人。篮球打得棒极了。校园的篮球场上大多是一群学生，水平不高，一般只打半场，相互之间都不太熟悉。但只要戴维一来，水平高的自然就汇聚过来，水平低的自动退出，形成两个队伍进行全场比赛。后来自发形成两个固定的队伍，一个是以校队的主力队员和替补们为主，他们个个年轻，身手矫健又书生气十足；另一个是以戴维为核心的校外闲散人员，成员不固定，互相不熟悉，水平也不平均。戴维是天生的领导者，气场十足。虽然年龄看着不过20几岁的样子，但是那些平时都桀骜不驯的闲散人员，却自然地服从他，并形成了以他为核心的小队伍。

我一直奇怪他是如何做到的。

戴维长得棱角分明，鼻梁挺直，眼窝深陷，脸上有布拉德·皮特的影子。我一直怀疑他祖上有白种人的基因。但他坚决否认。帅气的容貌自然对女孩子们充满吸引力。事实上，我感觉他也的确经常更换女朋友。常常有不同的女人陪他来打球，或者打完篮球，他把不同的陌生的场边女孩子带走。没办法，人长得帅，球打得好，智商又高，最可气的是家庭还很好。听说他老爸是一位极有钱的主。

但我始终觉得他身上带着一种邪气，一种异常凌厉的邪气。他的眼神中有时会出现一种令人难以察觉的迷离，当然，那时候却往往是他最迷人的时候。

在这个临时球队里，我经常充当组织后卫的角色，负责给充当主力得分手的戴维喂球。所以在这个临时球队里，我们俩个之间的沟通较多。但我很不喜欢，或者说有点嫉妒他的风头。所以，除了球场上的交流之外，私下里，我并不和他多说什么。

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戴维一直没来打球，我们成人队被学生队虐惨了。看着这帮小屁孩得瑟的样子，以及听着他们的小女友们欢快的笑声，我们这群闲散人员窝了一肚子气。昨天，戴维突然来了，于是我们几个人迅速汇集过来，喊了几个学生队的成员全场开练。只是戴维全然不在状态，浪费了我几个妙传。后来学生队粉丝们的哄笑，惹怒了他。他找了个机会，断球后直接篮下突破，跃起暴扣。

在一片惊呼喝彩中，戴维漂亮地抓住篮圈，把自己挂在篮板上，双腿在斜阳下和微风中晃动。那场景既炫又酷，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

其实几个月前，我刚认识戴维时，他的球技还远没有这么好，只不过凭着良好的身体条件在打。可是几个月后，我每次见到他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球技精进。很快，周围的人自然地都围绕着他在打球。虽然他很年轻，但是在场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校园的篮板是木制的。他夸张的吊在上面晃荡着，在周围女孩子的尖叫声和队友的叫好声中摆动着双腿，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但是篮板突然断了，他抓着篮筐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

“啊！”

“怎么回事啊？”

聚会上的几个女孩子同时惊叫起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冯紫都奇怪地看了那几个女人一圈。其中一个不好意思地冲他点点头，说：“戴维确实很有天赋，也很奇怪，让人猜不透。”

冯紫都赶紧和她打了个招呼：“您好，您是？”。

这个女人长得面容端庄，不善言谈的样子。她旁边那个面容阴冷的男青年替她介绍道：“她是李昌仪，学生。”

冯紫都礼貌地回应道：“很高兴认识你们，您怎么称呼？”

“我是她男朋友。”那年轻男子一脸警惕地看着问话的冯紫都，似乎很不愿意让自己的女朋友和冯紫都说话，自己也充满敌意地看着他。

冯紫都善意地笑道：“您似乎也不喜欢这个聚会。”

这时候，那个活跃的圆脸蛋女孩子又向着冯紫都说道：“你还是先把这个故事说完了，我对他的事情都感兴趣。”她看到冯紫都想开口向她问话的样子，赶紧说：“别问我叫什么，你先说你的故事，说完了我就会告诉你的。”

冯紫都迟疑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正犹豫的时候，纪律开口说话了，打着圆场引导着他：“继续说下去吧，大家都有兴趣听。”

冯紫都却沉吟着说：“对不起，我不想说了，也不想在这个无聊的聚会上呆下去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纪律收起了笑容，板着脸说道：“怎么？你想退出吗？”

看他这样子，冯紫都紧张地说道：“怎么？退出不行吗？不是游戏都可以退出的吗？”

周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了，静静地看着冯紫都，像是看着什么奇怪的动物一样。

冯紫都更是害怕了，哆哆嗦嗦喊道：“谁能告诉我怎么退出？我要……我要回家。”

周围人同时爆出一阵大笑，七嘴八舌地说道：“哈哈，这孩子真好笑。”

“哈哈，要退出？”

“要回家？”

“这么好的游戏，想退出太好笑了。”

冯紫都惶惑地看着周围，小心的问道：“难道退出不行吗？”

纪律严肃的说道：“对不起，系统暂时没有主动退出的设计，因为……因为我们不支持自杀。”

冯紫都又震惊了，喃喃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因为所有加入进来的人，都被游戏迷住了。一切都那么真实，那种强烈地真实感，让每个人着迷，让每个人上瘾。可是它又不会让你的身体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游戏终究要结束，不能一直游戏下去啊？”

”是的，人固有一死。在这个游戏中你也会体会到死亡的感觉。但死亡之前，你还会体会生活、成功、失败、杀戮、伤害、爱情、友情、相聚、分离、欢乐、苦难等等，最后才会死亡。在这期间，你会感动、你会伤心、会哭、会笑、会淋漓尽致的爱，会生离死别、会紧张害怕、会衰老死亡。但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没有伤害，没有痛苦，没有衰老，没有死亡。然而你确确实实地经历了生死关头、肾上腺素飞升的感觉；生离死别时，失去爱人锥心的刺痛；苍老时，软弱无力的无奈；成功时，雄霸天下的豪情；失败时，夕阳西下的落寞；还有更多的平平常常的生活、简简单单的幸福，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的存在过，都那么让人无法忘怀。”

“我知道，我也理解您说的这一切，这种感觉确实让人神往。但是如果我厌烦了怎么办？如果我累了怎么办？我不想继续游戏下去了，又或者我在游戏中犯了错误，我……我想重启怎么办？也不能离开吗？”

“生活能重新开始吗？你的生命能重启吗？”

“您是说这个游戏和现实生活一样吗？”

“不，那是一个和你现在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等于你重新活了一遍，或者说你多活了一个人生。”

“啊？一个平行人生？！”

“是的，你的人生无法重来，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每个人的一生应该认真度过，而不应该轻易犯错。可谁又能真正做到无悔人生呢！谁也无法预见未来，谁也无法改变过去。那么这个模拟人生，可以实现在现实中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也可以对你的生活提供一个教材，一个机会，或者说一张生活的草稿纸，能进行演算、改错，最后还能写上正确答案。”

“那需要多长时间来完成这个……‘人生’？”

“时间这个概念很奇怪，可长可短。你在游戏中耗费了一生的时间，可能在游戏外只用了几分钟，甚至几秒钟的时间，也就是瞬间越千年啊！”

“怎么会这样啊？”

“你听说过一枕黄粱的故事吗？在古代，一个举子在赶考的路上，路过一个破庙，就在里面休息。旁边的人给他做了一锅黄粱米饭。他在等着煮饭的时候睡着了。在睡梦中，他梦到自己高中了状元，做了大官，娶了美丽的妻子，建了大房子，还生了一堆孩子，妻妾成群。只是最后犯了罪，被皇上下令抄家，他的家族破灭，所有的亲人都死了，只剩下他孑然一身，孤独痛苦的死去。醒来后他才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生的经历，可那锅黄粱米饭还没煮熟呢。”

“哦！是这样啊，我大约明白了一些。”

“而现在这个游戏更加神奇！你可以在游戏里经历沧海桑田，跨越数千年、上万年，甚至人类文明都已经消亡到一点痕迹都留不下了，而你在游戏外也只是打了个顿而已。”

“那么！那么这个神奇的游戏是如何开始的？”

“这个游戏需要一个引导者，也就是主角。由他来构建世界、构建场景、构建人物，我们每一个人都将是他构建的世界中的人物。”

”我也是吗？”

“对，那是肯定的，要不然你来不到这里。“

“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说过，这是一个安全点，当主角构建的世界出现不合理、反常或者严重逻辑错误时，那个世界就崩塌了。所有真实参与游戏的角色会到这个安全点躲避一会，让主角重建世界，等他的世界重新构建好了，角色就会回去，进行新的历程。”

“那，那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会来这里吗？”

“不，不一定。那个世界里的人物，也不都是有人扮演的，绝大部分是自主运行的，类似电脑游戏中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