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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鹏挂了电话,钱少爷还在哼哧哼哧的发笑。
“…这踏马的明显都是不法分子,你这么开心?!”
钱少爷呲牙:“这不是突然圆梦了么。”
“咱们出生的晚,没赶上港城风云变幻,快意恩仇,杀戮江湖的时代。”
“小时候听大堂哥他们说过,小舅妈他们家的故事,我就特别想见识一下,还想过自已也搞个帮派呢…”
“没成想,今天见了,我反而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不可乐么?!”
周鹏深深吸气:“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福尔摩斯…的助手吧?”
“那些人充其量就是在用暴力,搞非法经营。走的都是小道,又算哪门子的杀戮江湖?!你可别侮辱江湖。”
沉默了会,周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钱家豪:“…你刚才说小舅妈?不会是在说我妈,黎女土吧?!”
钱家豪莫名其妙:“是啊,小舅妈的娘家,早年不就是靠抢地盘起家的么,听说小舅就是被小舅妈抢去的,怎么了?!”
周鹏无力的摆摆手:“没什么,你让我自已冷静冷静。”
他回忆着,当时问舅舅家里生意时,舅舅含糊其辞说的那些话,忍不住扶额。
……难怪家里会反对他们当警察。
要不做完这次的任务,他还是辞职吧。
之后的路,他们一直都走的很顺利。
还遇到过一次,像之前一样断路收费的,却没再出现掉到坑里的情况。
周鹏心中虽然气愤,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涉事的人太多了。
能把路搞成这样,只为了揽财。
周鹏不信上面没人知道。
不信派出所和刑侦局没人知道。
他们按照地图,由远及近排列,先去了22年被害人孙晓梅的第一案发现场,乐佳公园。
乐佳公园,不收门票,也没有围墙和正门。
这里是早期修建乐佳花园小区时,特意留给居民的生活休闲区。
经过20多年的生长,乐佳公园这边,当初种下的植被已然茂密成林,瞧着有些阴森。
白天还有些老人孩子在这里散步,晚上却是没人敢轻易的走这边了。
周鹏两人根据李丽娜提供的消息,转过小广场,来到一处长廊花架的后面。
他用照片比对,找到案发现场。
钱家豪左右环顾:“这地方好,别说晚上,就是白天在这里做些什么,恐怕也很难被人发现吧。”
周鹏围着这地方转了一圈:“不仅如此,这附近几乎也没有摄像头。”
“咱们分头,去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野猫野狗什么。”
“人畏惧的黑夜,这些不起眼的小动物们可不会。”
钱家豪却不看好这个办法:“你别忘了,小动物下雨也是会躲的。”
“这次可能不是很容易能从它们这里拿到线索。”
周鹏坚持要找:“不试试怎么知道,总会有万一的。”
第161章 人心似鬼
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乐佳公园这边风水不行,周鹏两人在这里,什么小动物都没看见。
一无所获。
他们只能接着去下一个案发地点,22年被害人康佳佳的第一案发现场,东海大桥下。
这桥是高架桥,比较偏僻,一条河从桥下穿过。
桥的正下方,有两三户自建的红砖小房。
房子不大,也不高,只有一门一窗,看起来十分简陋。
倘若不是因为建在桥下,周鹏估摸着,这种房子大概是承受不住风雨的。
离桥不远的荒地上,被开垦了几块不大的菜园,养了几只鸡。
康佳佳的死亡第一案发地点,就在这菜园旁边。
发现尸体,并报案的人,就是住在桥下的一户人家。
问询笔录上写:当天晚上大雨连绵,报案人担心鸡鸭,所以一早上便起床去查看,顺便把关了一晚上的家禽都放出来。
周鹏根据资料的描述,和照片找到了案发现场。
又是个没有摄像,人烟稀少的地方,平平常常,普普通通,除了园子里的菜长的挺茂盛之外,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倒是旁边几只找食吃的鸡,吸引了周鹏的视线。
他试探着开口:“…鸡,鸡,你们能听懂我说话么?”
可惜,他喊了好几次,钱家豪已经在旁边笑的快岔气了。
那几只鸡始终都是一副懵懂,又呆愣样子。
这地方偏僻荒凉,突然出现两个陌生人,还是十分打眼的。
有一人,就从红砖小房里钻了出来。
这人大约40多岁的男人,瘦高个儿,他警惕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拿了把锄头。
“你们是什么人?”
周鹏和钱家豪对视一眼,一边朝男人走过去,一边亮出自已的证件:“警察。”
以往只要说出警察这两个字,普通人都会很配合。
今天却是不同。
他们把证件亮出来的那一刻,男人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上有愤怒,有憋屈,还有仇恨。
他握紧手里的锄头,沉默半晌,还是颓然的松开了手:
“鸭子放了出去,还没回来,鸡是今年刚养的,还没满半年,你们要几只?”
“啊?”
钱家豪看了看自已的证件:“大哥,我们不是来买鸡鸭的,就是来查案…”
“查什么案!?”
男人恶狠狠的瞪着眼睛,大吼:“不是都已经结案了么,你们还想怎么样?!!”
才喊完,他似乎就后悔了,深深的吸气平复自已情绪后,马上道歉:“对…对不起,我没其他的意思。”
“鸡要几只?我去给你们抓。”
钱家豪把证件装起来没有说话。
周鹏叹了口气,上前:“这位大哥,我们不是来要鸡鸭的,也不是问你的案子。”
“我们是来查去年夏天,死在菜园旁那个女孩的案子来的。”
男人没忍住嗤笑一声,而后又立刻掩饰住自已的情绪,很配合的说:
“查红衣屠夫啊…那我就是报案人,你有什么不清楚的,还是直接问我吧。”
周鹏没有直接问,而是看向其他两户人家问:“大哥,你的邻居们不在家么?我想问问他们去年案发当夜的事。”
“找他们?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男人摇摇头,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语气平平:
“看见没?那有两个土包,里面就躺着我曾经的两个邻居,他们年龄大了,冬天没熬过去。”
“现在这桥下就只有我,两位,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周鹏只能拿出新的记录本出来,例行问话。
男人叫常安邦,今年42岁,曾经是高中的数学老师。
十一年前离异,自已带着儿子过。
儿子常平安19岁上大二时,被告酒驾肇事逃逸,判了有期徒刑六年,赔偿78万。
常安邦为此不仅没了家,就连工作也丢了。
他拿着为数不多的钱,以一个月200的房租,租住在这里,一住就住了三年。
除了那点学问,他会的东西不多。
他这个年纪,出去打工都不好找活。
工资本来就不多,被害人的家属那些人,偶尔还会来要点,拿点。
常安邦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去年案发当夜,常安邦收了鸡鸭,关好门窗就休息了。
雨下了一夜,他担心家禽被上涨的河水淹到,天还没全亮就起来去查看。
放了家禽出来后,他准备去菜园摘点菜,回去煮面吃。
走了几步就发现,一个赤裸上身的人,躺在自已的菜园旁边。
红衣屠夫的事,在琼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常安邦当即便意识到,是红衣屠夫又犯案了。
他做为知识分子,简单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为了避免麻烦,常安邦并没有靠近第一案发现场,而是直接选择报了警。
“红衣屠夫?这形容倒是很贴切。”
周鹏收起问询笔录,好奇的问:“可是红衣屠夫都在这里杀了人,你还住在这里,不怕吗?”
常安邦冷笑:“红衣屠夫确实是杀了很多人,可他杀的都是女人,还算是有原则,我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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