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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鹏打个哈欠:“是不排除这个可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也没错。”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尸体就是孙太太罗蕊,而不是其他人,否则你的一切猜想都是猜想。”

“钱大神探,现在天已经很晚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你还没说完的那些话,还是留到明天,等尸检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

第二天,两人都起的很早,胡乱的吃了点早饭,就急匆匆的赶到了警局。

他们都想尽快的知道尸检的结果。

老法医忙了一夜,已经去休息了,尸检报告是由他刚入职不久的小徒弟送过来的。

周鹏把尸检报告分给众人,自已也拿了一份快速浏览。

尸检报告:

死者罗蕊,女,29岁,死亡时间大约为六个半月(约179天~183天)。

死亡原因:死者的后脑被扎入一根铁钉,一击毙命。

在死者的手臂,大腿,下颚,肚子等地方,有多处挫伤,死前没有性行为。

死者身上穿浅蓝色套装,黑色丝袜,没有鞋子。

项链,手链,戒指,都还戴在死者的身上。

而除了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那些东西外。

法医还在那个蓝色袋子的底部,发现了死者的身份证明,护照,去国外的机票,以及钱包等。

周鹏拿上从死者身上取下来的那些项链首饰,带着尸检报告去了审讯室。

他推开门。

“周警官!”一夜未睡的孙先生,此时憔悴万分。

见周鹏进来,他心情忐忑的抬起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周鹏问:“…不是她对么。”

周鹏没有回答,把一个证物袋递了过去:“你看看,认不认识。”

孙先生只看了一眼,便原地跳起。似看见了什么大恐怖一般,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他拼命的摇着头,口中呢喃:“不是的,不是的…”

说着,说着,他好像就把自已说服了。

孙正浩又凑到桌边,怔怔的去看着那些饰品,他伸了几次手,才把证物袋拿起来。

良久,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打在了证物袋上。

“…怎么会这样?!!”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她是在躲我…”

周鹏想了想说:“孙先生,还请节哀,”

“你要知道,单纯从饰品,衣服,钱包,身份证这些,还不能证明死者就是罗女土本人。”

“我们这边已经通知了罗女土的亲人,来做dnA检测,也希望您以合法丈夫的身份,去认个尸。”

孙正浩握紧手中的饰品,木然的点了点头。

显然他已经失望过一次,心中认定了自已太太已经死了,根本就不再抱任何期望了。

临近中午快吃饭时,dnA的比对结果,和痕迹检验报告同时出来了。

dnA表明:在咖啡厅三楼花坛里发现的死者,正是已经失踪半年了的罗蕊。

周鹏又去翻痕检的报告,他略过那一大堆的废话,直接翻到了底部:

在咖啡厅三楼的洗手间外,墙壁缝隙中有多处,荧光反应。

周鹏也没有去什么会议室,直接招呼自已的组员,在办公室围坐在一起。

他清了清嗓子,学着秦队长平时说话的架势:“结果现在都出来了,大家都说说自已的想法吧。”

死者罗蕊在咖啡店装修完前期,突然失踪。

警方经过痕检发现,第一案发现场,就在三楼洗手间的外走廊。

憋了一晚上话的钱家豪,总算可以畅所欲言了。

他积极响应表弟,第一个举手发言:“我觉得咱们就应该好好的查查这个孙正浩。”

“杀人无非就是寻仇、求财、情杀这些。”

“寻仇的凶手大多数都喜欢折磨被害者。”

“但从罗蕊的法医尸检报告来看,她是被人一击毙命的,看起来像是偷袭。”

“另外,死者的首饰和钱包里,有那么多的国外货币,却被凶手随意的扔在包里,这正表明了他不是为了求财杀人。”

“所以罗蕊很可能是死于情杀了,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死者的丈夫。”

周鹏也是这样想的,他刚想点头附和,就听老吴说:“其实…也不排除仇杀的可能。”

“胖子,你别忘了,尸检报告里死者除了后脑处的伤致命伤,四肢腹部也有大面积的挫伤。”

“所以,我们不能排除凶手是在控制死者时,两人发生了肢体接触。打斗时意外导致了罗蕊的死亡。”

“要知道,带走一个死人,和带走一个活人,这两件事情的难易程度是不一样的,所以凶手选择了就地掩埋。”

这也有可能。

周鹏把老吴的这些推测记在心里:“那么…重点就从情杀和仇杀入手。”

“孙正浩和死者的父母目前都还在警局,他们现在的情绪应该也稳定下来了,等下…”

说到这周鹏就卡壳了。

他突然想到了,自已好像完全就没有关于刑侦问询的经验。

老沈吹了吹茶杯上的浮叶:“周队你和孙正浩打过交道,那他的问询工作就由你来吧,我帮你们做记录。”

“…好。” 周鹏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罗家父母他们那边,就交给老吴你们了。”

“散会吧,问询结束后,我们再继续。”

行政系统内的询问流程,其实都是大同小异的。

简单概括就是四个要点:询问简况;询问内容;核对笔录记载;确认签名。

这样看起来,它和周鹏以前给居民做调查笔录的内容,也差不多。

只不过刑侦这边的形式流程,会更加的严谨复杂一些。

很多刑侦人员都有他自已的处事方式和习惯;在面对不同的问询对象时,也会展现出不同的态度。

老沈把问询时,需要注意到的地方,都给周鹏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并不难,周队你就算看一百遍,都不如亲身去试一遍。”

周鹏觉得有道理,和老吴前后进了问询室。

他按照流程,把被问询人的姓名、性别、年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等这些基本的情况问完后,终于轮到了正题。

“孙先生可以再说一说,你太太罗蕊失踪之前的事么?”

孙正浩点头,开始回忆:“刚过完年,天气还挺冷的…”

那天他和罗蕊刚从父母家里聚餐回来。

罗蕊有点不太开心,因为家里老人又催着他们赶紧生孩子了。

孙先生为了转移妻子的注意力,就说起了咖啡店的事。

那时咖啡店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收拾一下可以赶在元宵节前开业。

但罗蕊却说:三楼花坛还没做完,她买的花还没到,就算花种上了,元气也不能马上恢复,元宵节前应该弄不完。

孙正浩就说:前后都一样,让罗蕊不要着急慢慢来。如果实在忙不过来,还可以叫表弟过来帮忙。

也不知道自已是哪句话又把罗蕊惹怒了,她当晚就把孙正浩赶到了客房去睡。

第二天起床,孙正浩没有在家里看见罗蕊,以为她还在生气,已经去了咖啡店那边。

当天下午,孙先生提前下班,准备去接罗蕊回家,路上他还特意买了一束玫瑰花,用来赔礼道歉。

但在咖啡店里做保洁的大姐们,和咖啡店三楼砌花坛的工人们,都说今天没有看见罗蕊过来。

孙正浩马上就拨打了罗蕊的手机,手机那头一直提醒不在服务区。

之后他去了罗父罗母那里,罗蕊的同学闺蜜那里,都没找到人。

第二天罗蕊依然没回来。问了一圈人都没找到,手机也始终不在服务区,孙正浩只能报警…

周鹏隐约觉得:罗蕊当时突然生气肯定是有原因的:“孙先生,您太太罗女土,经常会像那天一样生气么,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她性子比较软,平时都是也少发脾气的,或者说她就像是没脾气一样。”

“也就是筹备咖啡厅的时候吧,她突然就这样了。”

“可她就算生气…也不会和我大吵大闹,只是不和我说话,不和我同房…”

他皱着眉努力去回想,半年前那晚发生的事:“我真不知道她那天怎么了。”

“如果是生孩子的事,也不至于…这事从我们结婚那天起,父母就在催了。”

孙正浩的眼神黯淡下来,眼中水雾弥漫:“…是我不够了解她吧,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只是习惯了道歉。”

周鹏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等他心情平复点了,才继续问:“那你知道罗女土和谁结过仇,或者是感情上…有纠纷么。”

孙正浩这次沉默了一下,才迟疑的回答:“她性格温和,很少与人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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