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八节 返乡还是探亲？51（2 / 2）

空姐离开后，老太太劝慰道，“知道你心里烦，他们也是按规定办事。”

“哼，”老先生没再言语，转而开始唠叨，“你的身体不好，干嘛要赶这么早的飞机，咱们晚点出发也可以嘛。”

“早去晚去，有区别吗。”

老先生没接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椅子坐得舒服吗，要不要我把椅背调低些，你休息会儿。”

“你呀，”老太太语气里满是无奈，“一说到这个你就转话题了。”

郑源借着鸭舌帽的帽檐遮掩往后瞄两眼，后排坐着一对老夫妻，老先生隔着通道握住老太太的手。

郑源觉得眼皮已经在打架了，要了张毛毯裹身，戴上眼罩沉沉睡去。

到T市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航程，得抓紧补个觉。这次是刚结束自己就连夜飞了，连丁有安都不知道自己提前回去了。

以丁有安那包租婆般的性子，知道她回去了，一定已经把她的行程安排的满得不能再满。

“旅客们，本次航班已抵达T市，请携带好随身物品，感谢您的乘坐，谢谢。”郑源在空姐温柔的广播声中醒来，摘下眼罩，还有一丝恍惚不确定。还好自己戴着鸭舌帽，帽檐把所有恍惚压下。

机上乘客解开安全带，等待飞机慢慢滑入停机区域。

空姐推来一张轮椅到郑源身后的通道，帮助老太太起身转移位置。郑源连忙背上包，“需要帮忙吗？”

老太太顺利坐上轮椅，“那就麻烦你推我出去好吗，我先生他膝盖不太好。”

郑源接过空姐的位置，握住把手往机舱门推去。郑源走得很小心，廊桥上陆续有人超过，老太太问道，“你是T市人吗？”

“是的，”郑源小心翼翼，尽量躲开行人。

“听你口音不像。”

“我的祖籍是广东，小时候家里老人说的是家乡话。”

“哦，难怪呢。”

“婆婆你们这是返乡还是探亲？”郑源很自然问道，看他们脸庞上，岁月凿下的痕迹已经很深了。

“看故友，我前夫”，老太太回答得坦然，郑源反而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老先生拎一只小包追上二人，右手撑住的拐杖点上廊桥地面，笃笃声一路伴随。此时的他，没了飞机上的咄咄逼人，哄道，“若文，你看外面，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对老头的没话找话，老太太很清楚，是怕自己心思陷入悲伤情绪，看着窗外的天空。浅蓝的天空水洗过一般，清澈得不像样，几朵白云像是被扯开的棉絮，淡淡的，一丝丝的白。

“是啊，今天天气不错呢。”

这个时间点，四面八方到站的旅客汇聚一处，又四散分开，有人匆匆奔向出口，有人不耐烦等着转盘吐出行李。而郑源他们三人，站在廊桥上静静看了会儿天上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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