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孟的录音18（1 / 2）

婚礼后没多久，黄莺就怀孕了，孟吉书开始和他父亲计划安排黄莺去美国待产。从跟杜叔叔决定寻找孟敏这个人开始，已经过去了快五年了，黄莺终于见到了孟敏。一个瘦小的老头，慈眉善目，呵呵，杜叔叔长得像个痞子流氓，但他却有一个圣洁的、有信仰的灵魂。孟敏长得才更像个好人，那种被挂在墙上的先进模范，可是他却永远背着爸爸不可安息的冤魂。

去美国很顺利，黄莺说自己英语不好，不想去月子中心，前期在家养胎，倒是省钱。然后不同于杜冰、徐杰锋，黄莺想打探孟敏的过去十分艰难，他对自己当法官这段历史更是讳莫如深、绝口不提。孟敏白天时常去和朋友打乒乓球，黄莺会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暂时还是看不出有小肚子，邻居看着这家突然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议论纷纷，因为孟敏没有跟华人邻居走的太近，他只跟外国人玩。黄莺每天趁着他走了就开始在家借着打扫卫生翻箱倒柜；有时看见孟敏在用电脑，她想破解他的电脑密码。她找理由说想买胶带修补摔坏的装饰物，孟敏说有胶水，可是她还是坚持要胶带，孟敏觉得有点古怪。

直到有一天，孟敏发现自己电脑键盘的数字键和其他键都被清理过，被胶带粘过的痕迹。她明明把键盘都清理了，为了防止太刻意还把电脑桌也擦了，但她为什么要胶带时说要修补的东西还没修，先用来清理键盘了？他开始怀疑起黄莺，他选了一天假做出门，不一会就绕了回来，走了进来：“孩子，你在玩什么？”

黄莺吓的一惊，背上的汗毛都瞬间立了起来。“爸，我想用下电脑。。。把手机里的照片传到U盘里。。我手机，内存满了”

孟敏走近看见了插在自己电脑上的优盘，没有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电脑的密码的。他隐约有种预感，怕万一戳穿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有什么差池他就当不了爷爷了。

“下次要用提前跟我说一声。”

“嗯，爸，你现在要用的话您先用吧，我晚点再用。”黄莺慌忙起身走了。

孟敏点开U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点开是儿子和她婚礼的照片。

晚上黄莺有点心慌，给在国内的孟吉书打了个电话，只说是想他了，希望他来看看她。

第二天孟敏也给他打了个电话，间接的询问起孩子生产的时间等情况，孟吉书感到了二人都很异常的氛围。很快安排好工作买了去美国的机票。

黄莺没敢再动过电脑，但她还是在一如既往的“打扫屋子”，终于在一个地毯下面发现了一个地下室，顺着楼梯下去能看见地下室里存储着各种杂物。黄莺每天都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就出来。终于有一天在一个包里面找到了两只U盘，还有一张电缆厂的单位考勤表，名单上赫然有一个熟悉却许久未见的名字：寇振宇。黄莺赶紧将小包原封不动放回去，这三样东西藏在肚子里夹着放到孟敏平时不去的公卫冲水桶下面，然后灵光一闪想到把手机藏在书房正对电脑的地方充电录像。

黄莺借口出去散步、购物的机会，把U盘带了出去，找了个数码商店，把U盘打开了。。。。。。

孟吉书到了美国，她每天都和他黏在一起，诉说着自己想家、想他、想回国，孟吉书也为难起来，她的言语中透露着在这过的不好，爸爸对她也不管不问的，孟吉书知道，当年他爸几番家暴他妈，他妈忍无可忍一去不回，爸爸冷血的不管不问的“散养”着他，而今怎么可能对一个外人、儿媳妇体贴周到。黄莺特意趁孟敏快回来时去打开电脑，她通过录像知道孟敏换了密码、也知道孟敏在电脑里忙着干什么了。她这次大胆的搜索着里面的隐名文件、浏览着他的各种账号、邮箱：他从很早开始就已经做了出卖国家机密的间谍的中间商、还有固定账号专门发布一些国内的黑新闻。她大声的喊着孟吉书让他来看，跟他嚷嚷，恨不得住的很远的邻居都能听见。孟敏刚好回来，看见黄莺在跟自己儿子咒骂着自己叛国通敌、走狗汉奸，儿子的眼神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他跟孟敏怒不可遏的大吼着，“是你把我送到部队的！我以为你要我报效祖国、早登青云，原来你从来都没指望我能出人头地！当年你走时就已经知道了如果我做到一定官位做了背调让人知道我爸是个汉奸、是个走狗、间谍会是什么结局！你把我送到那只是希望我安全的在里面待着，别给你在社会上惹事，自给自足、自生自灭！”

“住口！你这个混账！”孟敏气的一巴掌扇到孟吉书脸上。

孟吉书火辣的脸颊、嗡鸣的大脑让他更加愤怒了：“你一直在骗我！你自己跑到这来享受！从来都没管过我！是你让我没有了妈妈！”

黄莺看着孟吉书越来越激动，拽着孟吉书和孟敏两个人，作出要拉架的样子，激动的孟吉书根本没有理智了，他用力甩开了黄莺，黄莺顺势摔倒了，“我的肚子。。。”。孟吉书忽的从愤怒中“醒了过来”，赶紧送黄莺去医院，孟敏也跟着去了，黄莺的孩子果然没了，她悲伤欲绝的哭着，孟吉书捶胸顿足的出去了。

不久，黄莺冷静下来对着天花板冷冷的说：“孟法官，您还记得自己当年的入职誓词吗？”

孟敏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黄莺继续说着：

“我宣誓：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宪法和法律，忠实履行法官职责，恪守法官职业道德，遵守法官行为规范，公正司法，廉洁司法，为民司法，为维护社会公平正义而奋斗！”

孟敏在脑中串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回想儿媳妇突然说出的话。看着黄莺满是嘲讽意味的语气，他搞不明白眼前的儿媳妇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您还记不记得这辈子判过几个冤案？可否曾悔恨？曾不安？”

“黄莺！你在说什么？”

“我要说你是个汉奸！是个畜生！你背叛了党和国家！你背叛了人民！你背叛你的信仰！不论你信佛祖还是信基督，你都会下地狱！永不超生！永不安息！”

“你！”孟敏气的站了起来，看着黄莺冷笑盯着他，孟敏越看越觉得她在嘲讽自己时，嘲讽中带着熟悉的跟另一人的嘲讽重合的影子，这仿佛是他人生中受过的最大的侮辱。

“如果你死了，我可能会让你儿子给你唱首安魂曲。”黄莺轻飘飘的说着，他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猩红着眼愤怒的掐起黄莺的脖子，黄莺努力挣扎着，手里摸索到了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击着发出声响，一群护士被声音吵到冲了进来，孟吉书也跟着冲了进来，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崇拜的父亲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慌不择路的样子，他好像从没认识过真正的父亲。。。护士报了警，黄莺呜呜的哭着，孟敏被警察带走了。

回家后，趁孟吉书去找律师，黄莺开始收拾行李，为了以防万一她先把音频和拍照的单位考勤表一并传输到自己的邮箱和网盘，设计了一封预约邮件，如果她不能回去了，邮件会在未来的固定时间发给高赟和徐杰锋。然后又一次点开了音频，第一个U盘里是孟敏与一个人对骂，听起来应该是他的领导，录音设备放在接近领导的位置，所以听不清孟敏的话，却能听清对方的：

“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干下去吗？你这是在杀人灭口！”

“谁保你？你觉得谁能保你？”

“他利用你杀人成全的是他自己！谁能成全你？！”

“办成这样的案子，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安全的待下去？！”

。。。。。

第二个U盘，比第一个更旧一些，却能同时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孟大法官，这个人必须帮我除掉！”

“这考勤表在这呢，我怎么除？我这法官不想当了么”

“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他不会知道一切都是我操控的”

“他不是时常都有打点你吗？他怎么得罪你了？”

“他那个彪媳妇知道了我还收了他对家的钱，她不仅要告诉寇振海，还说要举报我！妈的，老子混这么多年能让她一个臭娘们威胁吗”

“所以你杀了他媳妇？”

“。。。”男人喘了声粗气。

“刘金强，你厉害啊，两面通吃！灭人全家！现在有麻烦却来找我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