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爱情(2 / 2)

小李只会做些粗活儿,而且对文艺方面也没个什么研究甚至还有些抵触,自从文姬有这个爱好,小李也开始余力学文,每天跟曹主任交流探讨文学什么的。曹主任见找到了知音,每天都频繁的来办公室坐着。他说:他为了写好每一篇文章,那是每天打卡阅读,什么《悲惨世界》《嘉莉妹妹》《战争与和平》《红楼梦》那是手不释卷。这名人的,那名人的,说起来是头头是道,别看人家个头不算高大,脑容量确是出奇的大!一张大嘴超级能撇。

为了跟文姬有共同语言,小李每天跟曹主任探讨《红楼梦》。曹主任便:第几十回呀怎么怎么了,那个贾宝玉呀,那个林黛玉呀,那个薛宝钗丫的给他讲。“娶妻当娶宝姐姐,宝姐姐情商高,老少通吃。我就想给儿子问一个这样的高情商媳妇儿。”曹主任大着嘴巴说道,可见他非常喜欢上面的薛宝钗。金陵十二钗都是谁,曹主任简直就是如数家珍。我问他:“那你喜不喜欢王熙凤?”曹主任直接说道:“王熙凤儿?那女人简直就是个泼妇!”随后他又说:“而且我还喜欢妙玉,喜欢湘云,喜欢宝琴......”。当然,我最喜欢的人物是刘姥姥,在我的心中她才像是一个神。而那帮华丽丽的小姐们一个一个实在太不真实了。

听曹主任讲《红楼梦》也便省去了那一页页翻书的功夫。那本书,就算里面的人物,所使用的小物件,曹主任也是一一的拿出来说,我跟荣荣那是听得入迷。听他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小李只是“呵呵”一笑,小李喜欢的是《三国演义》但是曹主任的话题永远都是《红楼梦》,而且小李每次都想转移转移话题时,曹主任都会一带而过,继续聊他的《红楼梦》。有时候小李也会把讲《三国演义》的话滔滔不绝的插进去,曹主任便直接选择默不作声。等他说够一个段落,人家继续聊人家的《红楼梦》。

对突然热闹起来的办公室,文姬一向视而不见。因为她喜欢听小李讲的那些个书上面东西。当然,只要能够给她把博客填满,咋地都好说。倒是她那个妈妈,只要一见了面都会跟我说:“那个曹主任啊,实在太影响你画画儿了”。跟荣荣也说:“那个曹主任啊,真太影响你工作了”。跟小李也说:“那个曹主任啊,实在是没完没了”。我们三人无论是谁,只要一碰见她她就是那个话题:“曹主任影响工作”。一说说个没完没了。

通过大家不懈的努力,文姬的博客赚满了浏览量。于是文姬便开始了自拍模式,公司为文姬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化妆间;里面挂满了文姬的各式服装:古装,现代,和服,汉服,韩服,朝服,西洋服饰……各种款式应有尽有,华丽且又合身,文姬穿上宛若电影明星。配饰:凤冠,镀金的。有张A4纸大,端起来沉甸甸的。簪子,纯银打造。有根筷子粗来长,上面的吊坠跟星星星一样的灼人眼球。金丝线编织的大红牡丹,轻轻薄薄,亮泽的你眼睛都会发烫。各种各样拇指大小的花朵儿全部用金属打造,里面的花蕊是一颗嫩黄的宝石。虽然这些并不是真的金银细软,但是做工却是精致至极。

我们给人家搬衣服挂衣服,还有摆敛这些配饰也足足用了三天的功夫。衣服挂满整间屋子,大小配饰摆敛在一个极其古典的化妆台上,那种感觉仿佛就像古时候,新嫁娘的婚房一样。层层叠叠的衣服,装饰性的挂于两旁的衣隔子里,感觉就跟影楼似的,恨不得自己穿那么身试上试,当然这是不可的。董事长还聘请专门的摄影师为文姬拍照,请专门的造型师为文姬设计发型。文姬的头发保养的相当之好,就是不知道她戴那么一头沉重的花饰,每天摆造型拍照脑袋压不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文姬是表演系毕业的。

小李也确实是明强干,不但能够为文疆承担起各大业务(我看到文疆每天都对他耳提面命的,并且小李还一点儿都不生气)。碰到比他小李级别低的他也是耳提面命的。而且小李还付责起了文姬的安保工作;每次文姬出门恰谈业务的时候,小李总是紧随其后。而且小李的工资也涨了很多。后来小李学会了开车,并成为了文姬的专职司机。

这个时候公司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文姬与小李关系不一般。不过人家确实不一般,我看见小李的博客,里面竟是文姬一张接一张的美照,并且彼此留言表示关怀;看到她的留言,发现她其实也是个感情细腻的女孩子。每次我都看见文姬在他的留言里面写道:“累不累呀?不行了休息天吧”。“今天上我家吃饭吧,我伯伯做的炖鱼可好吃了”。凡是文姬的留言小李总是秒回:“我很好,不外出活动活动还不舒服呢”。“你伯伯厨艺实在太棒了,我还要吃他做的饭”。文姬还说她最近学了个什么菜让他过来吃,小李说他真的非常之愿意去吃。很显然,那俩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了。

说真的,小李开车带着文姬出去,大多数的时候是出去玩。有段时间公司正在人事调整,我被调到了包装车间,在那里做着流水线的工作。文姬的博客由小李一人负责,插图还有设计什么的人家都用不着了。为了节省成本,于是我便成为了流水线上真正的一枚工人。我们的车间主任也换了一个看起来很忧郁的女人,她的披肩长发直而整洁,头发上面那道封于头部正中的封道将头发劈往两边,并且两边的刘海剪得齐齐短短的,每次走来走去时都会把头发带的一掀一掀的,那种感觉颇为有点像漫画中和服女子。当然,人家身上的衣服也并非和服,她常穿掐腰式的那种衣服,而且颜色都很暗淡;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过一件色彩艳丽的衣服。而且,她仿佛只会低头干活儿一样,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这个时候我的工资成为了300,眼看快要成为500了,就这样突然回到了解放前。那挫败感,锉的我是啥心情都没有了。本想着干的时间长些挣的钱多些,结果那是越来越少。这个时候,我也是突然发现:原来男人也是相当之现实的!男人也是人,一样的要吃香喝辣享受生活。人家也要光鲜靓丽,要荣誉满身,要富丽堂皇,要光宗耀祖!只是,我一穷打工女还真的给不起人家这些。后来一场金融风暴,公司里面开始裁员了,有很多人已经创造不出什么价值了,于是便被无情的裁掉了;其中也包括我在内。领完了我的那一点点微薄薪酬直接打包走人。

那时的自己可谓:要多失败有多失败,薪水越来越少,心中男神追求的却是人家的白月光。人家文姬的博文从起先的抒发情怀,到后来的晒甜蜜爱情,我还真想给她点个差评。于是,她的这些个东西也就没给她点个赞;她的博客我也很少去看了。实际上,那个时候是我最最黑暗的时刻,我的家里面当时也很困难的,父亲下岗打工,家里面还有念书的学生。我也是拼尽气力去上那个班;永远都是一个小破自行车起早贪黑的,风里来雨里去的,谁又心疼一下我呢?尽心尽力去做事情还挣不到一份口粮。自己的东西写别人的名字,薪水少的可怜还七扣八扣,到手的那些估计只能吃顿大碗面了。

3年之后,听说文姬与小李还真就订了婚了!那还是人家文姬的一再坚持。双方父母已经见了面,小李也就是个普通家庭,能够如此攀上高枝,也算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不过那种感觉仿佛就像他嫁给人家一样。倒是他哥哥文疆,跟人家门当户对的联姻了,据说他娶的媳妇儿是某集团的千金小姐。

那个时候我早就换了家公司做个份闲差,工资比以前更加的少了,我成为了真正的无产阶级。由于闲暇时间过多,于是我学会了开汽车。开汽车有个好处是:走多远的路程都是可以的,只是不要坏半道上就行。于是,每逢过节我便载着家里人出门逛哒。后来,曾经的那家大公司召开了一场盛大活动,要把以前的那些老员工全部召集回来聚一聚,而且我也收到了请柬。

本来我是不打算去的,后来我又觉得还是去一去吧。于是我咬咬牙花了点钱给自己买了身行头: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然后我又50元买了个很小的包包。不过那个太阳镜倒是价钱很大,多少钱我也忘记了。这次,我开上汽车去,一身崭新的开上车去,一改以前那陈旧之风!走过工厂,再经过片片田地,片片树林。总算是到了,把车停稳当后,曾经一个车间的人见了我,以为我真的当上了有钱人,那是不断嘘寒问暖,“菲儿什么时候买上新车了?”“菲儿在哪工作啊?”“菲儿现在工资多少?”我只是笑笑不做回答,看来我这身装扮还挺像个有钱人。这次来的人真的好多,就连干活儿没几天的荣荣也来了。

公司曾经的那块空地上,董事长本来准备建体育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他的那个儿子给建了一个怪里怪气的建筑:一个平底锅大楼,既突兀又怪异。那栋大楼像个光溜溜的蚌壳,也像个倒扣的浑圆锅盖。楼身是一纹一纹的条纹,道道条纹那是大楼的玻璃窗。碧蓝的玻璃窗反射着漂浮着朵朵白云的碧蓝天空,那种感觉实在好飘!这是一个开幕式,好像是个什么文化节,而且还跟政府挂钩。我离开公司之后没有退那个公司的群,所以我也收到了一张入场券。

此时的会场早已人山人海,会场摆满了座位。当然,我们的座位是最靠后的位置。这个时候只听一阵直升机的嗡嗡声,从天上一直响到了地上。那巨大的嗡嗡声把我从自己的意念之中给拽了起来,也把所有人的眼球给拽了出来。我抬头一看:一辆硕大的直升机正在慢慢儿的降落下来,这场面把我的眼镜都惊掉了。飞机门打开,曾经的小李挽着文姬的手款款的走下飞机;只见小李一改曾经那陈旧的风格,身上穿了一身笔挺的黑灰色西装,那身西装套在小李挺拔的身板上实在合身至极。文姬则一身洁白的公主裙,头发盘成个高高的髻,发髻上面插满花朵儿,就跟座开满鲜花的小山丘似的。白色的裙摆裹挟在她略微宽阔的身板上面宛若一只高贵的波斯猫。那画面唯美的就跟电影一样!

她的哥哥文疆走过来,将妹妹的一只手轻轻托起,文姬则用另一只手轻轻拽起裙摆。小李则用双手挽着身边的天使,生怕她走丢了。他们缓缓地走下飞机,那副画面是那样的美丽!我像个摄像头一样,一秒不停地的看着他们深情款款的走过了视线。本来是准备掉转过头的,只是双眼不听使唤的偏要去看,可能是画面太过唯美了吧。

这个时候,曾经一个车间的小贤还有小薇走过来,小薇一见到我直接就是:“菲儿看来起混得不错”!然后那俩人便轮流着,相当之夸张的盘问我:“菲儿,你的这个小T恤多少钱买的?是专卖店吗?”“你的这条牛仔裤太好看了,多少钱啊?”“你的这双鞋我也好想买双,在哪个专卖店啊?”“这包包什么牌子啊?”我尴尬地望着她俩,几乎说不出话来。索性就实话实说吧:“这些东西都不值钱,T恤只值50”。“这条牛仔裤也就是个80多,从拼多多上面买的”。“鞋子也是100元淘的减价货”。“包包是从地摊上10元买的”。“那你的车是从什么地方买的呢”?“什么时候买的?”小贤,小薇不停地询问道。我说:“车是借来的”。“骗人”!俩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说:“现在我就还给人家去”。正准备掉头走。她俩一把我拽住:“别走嘛”!“还要聚餐呢”!“还有晚会呢”!小贤,小薇分别说道。我说我不想吃,小薇说:“好容易见面必须聚聚”。我说我节目也不想看,小贤说:“省顶级舞蹈家唉!不看可惜了。”我这才被她俩强拽着拖到了那个聚会的餐厅。餐厅大的出奇,而且布置的极其华丽,无论仰层,墙面还是地面都是光溜溜,闪亮亮的。桌子上面衬着雪白的桌布,并摆着雪白雪白的盘盏,就跟那“泰坦尼克号”似的。我们这些曾经的打工人吃的是快餐,人家上层人物都坐在二楼的包厢里面吃真正的西餐;有个身着戏服的妖冶女子穿梭其中与嘉宾们敬着酒。

就完餐那就看晚会,晚会的那个主持人是:曾经的曹主任跟一个穿大红衣裙的浓妆女人。那个女人颇似《姜子牙》里面的狐妖,而且那副扮相也是那么的像,难不成那妖怪从影片里面走出来了?只见她:脸搽的特别的白,眉眼画的跟唱戏一样,嘴唇红的像片火红的枫叶,那头发盘的跟个花瓶似的,“花瓶”之上还插满了鲜花。身上的衣服还是汉服,长的都拖地了(据说那是董事长从省里面请来的知名主持人)那不是方才在“头等舱”敬酒的那位身着戏服的女子吗!曹主任则一身黑色西装,精神抖擞的念着台词,身旁的红衣美女扭捏的报着节目。站在台上的两个人一黑一红分外突兀,而且他们俩的身高也是一高一低,那个“红狐”比曹主任几乎要高出一头。

今晚请来的都是知名艺术家,演唱着些令人心烦意乱的一些不知名的什么歌曲;还是红遍网络的当红歌曲呢。那些人登台之后还超级的话多,说上大半天才开始唱。其中一个串烧唱了有十多分钟呢,那是个一群人一句的歌曲。有个家伙唱着唱着竞走下台给人们签起名来。有个小姑娘居然给人家献了束花;那是公司后院的油菜花,满满采了一大筐呢,弄个漂亮包装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歌唱家也是连连称赞:花儿真美呀!

那些歌曲都是比较喜庆欢快的,我却像是感了风寒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听什么什么都是嘈杂的噪声。困乏的就跟一只蔫乎乎的蚕蛹似的。只是看那个奇装异服的女主持几乎是看了她一宿,她这次上来是一个大唐贵妃的造型,那次上来又是一个汉朝嫔妃的造型,再一次上来又是一个清朝的王后造型。那头发是一次比一次夸张奇葩,发髻上的花饰那是一次比一次的繁多,简直繁花似锦。身上的衣服一次比一次华美艳丽。外加上舞台上面那个灯光,花红柳绿的变换来变换去,让我感就跟看聊斋似的。

倒是最后那个节目:那个女主持的扇子舞,实在好惊艳!只见那飘着雪花的清冷舞台上,一颗开满红梅的小树茕茕孑立,日式那种带有悲伤节奏的音乐缓缓响起,身着和服的女子开始款款煽动手中的双扇,两片小扇在她的手中宛若两只蝴蝶的翅膀。舞台的灯光,各种色彩层层变幻层层推移,像一扇扇推移的门。灯光是镂空的,宛若那种曾经的老式窗棂。而且女主或忧伤或喜悦都表现在肢体之上,她的身体既有力又无力,而且身上的衣服一会儿是长袖一会儿是短衫,就连头发一会儿高的跟珠峰似的,一会儿又披散成一片大瀑布;然后再甩一甩头,那头长发又从瀑布变作了杨贵妃梳的那种半圆式的高耸发髻,就连发髻上面那些闪闪发光的饰品也是凭空而变。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会儿变成了一件大红色的和服,一会儿又变成件大黑色的袍子,一会儿又变上件雪白雪白的唐装。反正那是,一瞬间秒变一个人物。

只见她手中的扇子一扬,一个转身,双手之中擎住一把淡紫色的油纸伞,油纸伞一把张开宛若一朵盛开的牵牛花,随着她旋转的脚步,一把接一把的张开的大伞随即洒落,舞台之上片片雪花飘落,洋洋洒洒落了薄薄一层;这可是8月份呀,咋的也不该下雪吧!这种效果,这种效果?随后有人问了舞台效果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也是一脸的懵圈。后来听说:这个女主持不但是个舞者而且还是个魔术师。我又听说,文姬从一开始就不想让这个女主持来。我还听说:由于小李看舞蹈看的入迷了些,被文姬抽了一个大耳光(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且还让文疆给苛责了半天:“敢对我妹三心二意,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成大事者必先忍常人不能之忍)当然,人家文疆还给那位女舞者送了一大把的玫瑰花,跟一个特大特大的大红包呢。

节目结束,好多好多的少男少女们围着女舞者又是要签名又是要联系方式的。我也想凑个热闹也凑不进去,小薇和小贤一人一张人家的签名照不停的在我们面前显摆着,还有一个男孩儿小斌,挤不到人家面前还表现的颇为不屑:“什么知名舞者,花里胡哨。那种节目我看多了。”小薇跟小贤给了他个大大的鄙视:“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问她俩是怎么挤进这人群之中的,她们说,节目还没演完时,人家俩就在后台等候了;好好的节目不看,追个星至于吗?

一场惊艳的舞蹈把我从那种:对自身缺少肯定的情绪之中多少是拔出了一些,那场舞蹈虽然诡异些却把我给治愈了!这样的效果即使再好的舞者也是很难做到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怎么做到的?不过,这一天,既见证了一场爱情的圆满结果。又欣赏了那么一场精彩的演出,也是不虚此行的。

驱车回家之时,我把那首叫做“芒种”的歌曲弄了个单曲循环一遍一遍的让它响着,一边颂念我的那个失意的情绪,一边儿回味今天的舞蹈;那个女人她是不是个魔法师呢?是不是魔法师呢?是不是呢?是不是呢?一番内心的纠结,以至于精神不集中闯红灯了,还被交警给处罚了,还让交警说了句:“小姑娘,失意也不能闯红灯。”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失意了”?警察说了句:“我有一同事,每逢失意就听这首歌”。

这个事情还被我妈狠批了一顿。当然罚款是我亲自缴的,因为汽车确实是跟人家借的。做不了有钱人,不行了假装个有钱人。结果人家比你更有贵族气质。看来还得继续努力,最起码形象上不要太过于像个屌丝了。于是我励志改变气质,争取摘掉贫穷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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