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者（2 / 2）

天海其实是化名，刘青阳还在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学校周边总会有些因为辍学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来敲诈勒索，而自己属于那种一眼就能认出是老实内向的孩子，自然成了最佳目标，为了躲避这群小混混刘青阳故意绕小路回家没想到正中对方下怀，被五个身材比自己高大的小混混拦住要过路费，刘青阳颤巍巍交出身上仅有的五块钱，却被冰凉柔软的手握住，那手指很柔软带着淡淡的香气却强有力的指着小混混破口大骂，这群小混混被吓得灰溜溜逃跑。

“他们要是再来欺负你就说你是我天海的弟弟。”

天海姐嘴边还沾着面汤的卤汁，摸了摸刘青阳的头大笑离开。

从那以后刘青阳没有再遇到小混混勒索，每天放学刘青阳都会去走那条小路，假装路过偷偷看一眼在面馆里吃饭的天海姐。

第一次知道天海姐真名是在新闻里…

陈大海28岁，因为讨厌被别人叫真名，常用天海作为假名，某KTV陪唱，实际暗地里从事着非法交易，某天因卷入黑社会纠纷，被人用铁丝绑在椅子上活活烧死…

走到陌生又熟悉的女子身边，刘青阳眼眶湿润心疼的看着。

“将天海姐卷入家族祸事实属意外，事已至此…我会与家父好生商讨，尽最大可能满足你。”刘青阳其实不知道这位女子的姓名，只是因为太像而作出试探。

“小家主真会开玩笑，小女子名叫陈大海不叫什么天海，这戏班上下加上我共十三人，十二个人的安葬费加上他们妻儿老小的安置费，您就给五十两黄金吧，呜呜呜…你们死的好惨啊…”

听到陈大海三个字而且还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眼泪突然滚落下来，死去那么多亲朋好友明明应该很痛苦，却忍不住欣慰的嘴角上扬。

“五十两黄金！能买百条人命了，你怎么不来抢！”族中老辈听到各各吹胡子瞪眼指责道。

通过这具身体的记忆作出等量换算，五十两黄金相当于在地球的五百万，而家族每年的收益只有十两黄金也就是一百万，一半拿来培养族中的孩子三成拿来日常开销，也就是说每年族中金库只有二两黄金入库，但这些死去的人他们也有家人，也需要金钱才能好好活下去。

“确实是一笔庞大的数目。”这个数目对于只有十四岁的刘青阳是无法承受的。

“我儿，这不是我们这种小家族能承担的起的。”母亲道。

“受我们牵连你们才惨遭迫害，我们两口子愿意拿出全部积蓄十两黄金作为补偿，剩下的需要家族进行商讨。”父亲看向族中长辈道。

“眼下家族已成废墟人员死伤大半，吃的喝的加上修善房屋往后只出不进的日子还长着呢，别忘了救治伤员的药品就要用掉族中一半积蓄，我们自己都难以支持下去，族中只能拿出十两黄金，这已经是我们最大限度的补偿了。”最年长的老人满头白发，身体佝偻靠一根竹杖支撑走来说道。

“不是我们不想给，而是给了我们往后可怎么活啊！”

“我们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换做别人根本没人愿意给你赔偿。”老一辈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刘青阳无奈摇摇头。

“天…大海姐，族中积蓄微薄欠你们的三十两黄金，等我将来有能力偿还定会寻你，现在留下住址给我拿上钱财尽早离去，以免再生事端连累你。”

“我们来自你们东边隔壁村子，到时候你寻来族中自有人接待。”陈大海红袖掩面而哭收起二十两黄金抽泣着离去。

刘青阳目送离开后长舒一口气回头看向已经陷入熟睡的白音，对着道骨仙风的老者微微而笑。

“事情已经办妥，我们即刻出发吧。”刘青阳道。

老者颇为满意点点头，手指浅浅一点刘青阳额头，脚下清风盘旋离地而起。

“事态紧急不便多扰，与诸位就此告别！”老者踏剑逐渐升空，在众人跪拜下，带着刘青阳和白音飞去。

寂静夜空刘青阳等人宛若流星划过，白音周身气罩保护不受阻力伤害已经陷入熟睡，反观刘青阳面目被风吹的狰狞，风不断灌入口鼻只进气不出气。

“上仙我快喘不过气了。”刘青阳努力挣扎出一口气说道。

而老者装作没听见，不但没有减速反而越来越快，刘青阳经脉破裂的更加严重差点当场昏死。

“看来你和他们目的一样，修为再高也改不掉心中贪婪。”刘青阳嘲笑道。

“哦！原来你们知道？”老者轻捏白须道。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上仙救人是假，掳走白音才是真吧！”知道老者在套自己话，刘青阳故意说的绕口道。

“小子你确实天资聪慧，短时间内学会如何控制老夫布置的阵法，被破坏残缺后依然能强行启动，此等天赋若不是经脉畸形，早已被其他修士看中引入师门了。”老者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逐渐褪去，只剩下杀人如麻的淡漠。

“原来上仙一直在暗中观察，出手相救只是因为你等到了带走白音的理由，在这脚下蛰伏着寻找猎物的妖兽，是想在这里了结我？”

身上婚袍滴落鲜红血液，强忍失血过多的晕厥感，刘青阳与老者停在半空对视而谈。

“在我面前暗中运气想要抓住机会全力逃跑，这种小伎俩是行不通的。”老者转身对刘青阳道。

“呵呵呵！书上说金丹期修士对其它修士身上的灵力波动异常敏锐，看来是真的。”刘青阳道。

“上仙需要我帮你编个借口吗？在这里你遭到那些蒙面人袭击无法保全我俩，眼睁睁看着我们死于妖兽之口。”刘青阳在拖延时间，拖延到自己能够激发体内灵气带着白音逃走。

“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回去杀光所有人。”老者轻抚白须细眼微眯。

“这让我联想到了一个问题，假设有一伙人掉进河里一边五人另一边一人，而上仙手里只有一根绳索，请问先救哪边？”丧心病狂的火车道德悖论。

“人都是有价的，只有价值能决定他的生死，所以你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鸠无畏淡淡回道。

“在上仙眼里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价值了，不杀村里人只是害怕皇朝派来的调查使，皇朝对修士染指凡人一向很敏感你知道的，反正都是死又何必威胁我。”刘青阳说完狠狠咬牙，将积攒的灵力全部爆发，抓住白音迅速遁逃！

“我很欣赏你能如此冷静，我说过没用的！你体内灵气运作状态我能感觉的清清楚楚，就像一条行动迟缓的爬虫。”鸠无畏道。

鸠无畏双指凝出无形气剑划过…下一刻刘青阳人首分离，踉踉跄跄倒飞下坠，老者双眼低垂不由眉毛紧锁。

“此子心机太深竟让老夫有些忌惮，不过一个死去的凡人又能做些什么呢。”说罢便化为流光越飞越远。

寂静荒野深林…

“噗通！”

刘青阳尸身掉落在地，在黑暗中鲜血流淌散发着腥甜，引来夜间捕食的妖兽上前撕扯咀嚼。

享受美食的妖兽突然集体弓起背一个个炸毛后退，它们感受到一股无形威压，在这股威压下拼命朝着黑夜深处逃窜，刘青阳双眼模糊之际一个身影出现。

咦！头和身体居然还会动！如果把头接上好像能活的样子…怎么可能嘛！哈哈哈…

真的活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