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起之时（2 / 2）

前排女孩发间浓烈的香味，再也敌不过身旁女孩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

那些曾经阴暗晦涩的雨天，再也只有清冷微润的空气和四溢的青草气息。

校园，人行道。

夜晚的风微凉，下过雨后略有些冷，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孩正在缓缓踱步，穿过路灯下一颗又一颗树的阴影。校服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松垮，反而衬出了他修长的身形。

此刻的他微微皱眉，灯光下脸色苍白，他像在思索什么。

蹇衍清，那个今天转到班上的女生，在第一次进教室的那一刻就带起了他心里的烦躁。

也许是因为她的美丽，也许不是。

一整个下午，心中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鼓噪，煽动着、诱惑着他，让他的心脏像是被手一把捏住，又像是血液凝固在了心脏里，把一切都堵住了。那种根本无法控制的情绪让他几乎虚脱。

他靠在一棵树上。

“你来了。”那个乏味的中年男子声音在他脑海响起。

“我决定帮你找。”

“谢谢你的帮助。”那个声音听起来兴致并不怎么高昂，甚至好像不情不愿一样。

周楚凌的眉头紧紧皱着，他按照脑海中响起的提示，把左手按在了树干上。一股微微的麻痒感自手心传来，他忍着不适，没有缩回手。

他感觉到整个树的表皮似乎都在蠕动，手变得越来越烫，这种火热的感觉从左手顺着手臂传递，很快蔓延到了全身。

他放下了手，冷冷地说道：“那三样东西我会帮你找到的，可你若骗了我，我会砍了你。”

那个平乏的声音依然没有波动，“各取所需，各有所求。”

“那就希望会有你所说的那种力量。”

“当然会有，远超你的想象。”

“还有，我要蹇衍清，你要帮我搞定。”

“你把手再伸过来。”

几分钟后，周楚凌转身离开，身后那颗奇特的树微微摇晃着，像是个得意洋洋的人在注视他离开的背影。

一处偏远的山坳里，一栋老房子的窗户被人打开了一丝缝隙。

坐在窗前，打开了日记本，少年的脸色温和极了，心境也分外平和，他拾起笔缓缓写到：

“今天左边座位终于有人了，是一个姑娘，叫蹇衍清，她不仅性格极好，成绩超一流，容颜也可用绝美来形容。”

“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眼让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坐到最后一排，坐在我这样一个学渣边上。老师肯定是提醒过她的，当然也可能是她不介意我，或者就喜欢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呢？”

“她很符合我喜欢的人的模样的，不过我这个样子，确实没有资格靠近她对吧？”

合上笔，少年闭上了眼，仔仔细细的感受自己的心情，可心中除了略有失落，以及把蹇衍清写进了日记的一丝猥琐的喜悦，什么感觉也说不出。

方盛冬爬上床，睡了。

巨大的摩天轮下一群姑娘们欢笑着拍照，风掀起大片的发丝，金色的花海一望无际。

方盛冬把右手搭在长椅上，要伸左手时碰到了一片柔软，他想了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搂住了软乎乎香喷喷的姑娘。

“讨厌——还有她们在呢。”

“她们？哼！我不管我就要搂着你。”

“唔……嗯哼……那你轻点啊。”

“哈哈哈哈我就不！”

感受着姑娘没有挣扎反而温顺的贴了上来，脸颊轻轻蹭着自己的手背，方盛冬狠狠的把小小的身体贴在自己腰侧，反手捏住肉嘟嘟的婴儿肥脸颊，浑身暖烘烘的感觉让他舒坦不已。

“你看这夕阳，那灿烂的金线，每一条都是我在爱你，这是丁达尔的昭示！”

“你别这么说，我害羞。”

“我来给你讲讲什么是丁达尔效应吧。你看那光漫射在云层，那是日和云的恋爱，当她的光穿过云层时，日的爱在云那里便有了形状。而当你出现时，我炽烈的爱就有了重量，爱情就有了模样。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紧紧搂着你……”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嗯……知道，我也喜欢你，方盛冬。”

悄悄的偏头看了一眼脸色通红的姑娘，方盛冬心花怒放，低头就要吻下去。

“哎呀你别……那边还有人呢……等她们走……”

“没事。”方盛冬心底全是喜悦，壮了胆子，低下头试探了几下都没能击中，有些焦急。可是那近在咫尺鲜艳欲滴的娇嫩却怎么也碰不着。

“死流氓！你在对蹇衍清做什么！”

“我去叫老师，你们把他拦在这里，都赶紧给我围住他！”

方盛冬浑身颤抖，他脑海里轰轰炸响，看着那群摩天轮下的姑娘们不知何时围了过来，他们的男朋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围在最外圈冷冷看着他。

周围骤然吵闹起来，方盛冬冲了上去推搡那些出言不逊的人，自己是在和蹇衍清谈恋爱！你们凭什么指手画脚，凭什么瞧不起我！我怎么就配不上了！

那些外圈的男的终于动了起来，围住了自己开始殴打，每一拳每一脚都山崩地裂。方盛冬只觉得处处都在剧痛，他怒吼着回击，像一只大街上被一群小混混逼住的流浪狗，只能恶狠狠的咆哮，却拿那些人没有办法。

他又挣扎着要冲出包围，要带走蹇姑娘，不能让她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却只能远远看着蹇衍清在长椅哭泣。

“这就是……我的人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