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月映万川26（1 / 2）

万花筒眼眸的少女冷言冷语，方盛冬稍稍一愣，看向老帅头，见并未有何不妥，便明白这是众人此刻都焦心好奇的事，故而少女的语气才会急迫。

方盛冬不卑不亢，向几位鞠了一躬：

“只是一些雏形和构思，仍然需要到现实经历体悟。”

“无妨，我等无数生物纪下来见闻无数，绝对有耐心等得起你。”老帅头决断。

方盛冬知道这是在维护自己，便应道：“我此番境界的感悟，关键在于不完满。”

“哦，说说看。”

万花筒眼眸的少女这次是真的冷声，眸子里似乎别有洞天，和九位存在联手创建的领域内景象竟然是一样的，方盛冬对上了视线感觉心神失守，差点没拜倒在少女面前绝对的臣服，好在刚破了境界，意气风发，也别有一股锐利气势。

“小子，你说的不好我是要取回血脉的。”童子忽然插了一句，方盛冬只是一笑。

“听闻各位前辈来历后，我想昂帅先生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押注呢，思来想去答案只能是不完满。诸位都是在无尽的时间里亘古长存，对于很多事情在无数次的旁观之后已然无甚新意，甚至处在一种必然看到结果的状态。”

“比如，我是说比如，在场肯定有前辈认为昂帅先生是在做无用功，在我身上一样得不到解脱的希望，我想一定是这样的吧？但无能为力也要尽力而为，我们这一纪，在我生活的地方，当下最为推崇的就是这种精神，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哪怕结果渺远，期望渺茫也不要放弃。”

“这样的想法不一定是对的，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在诸位前辈的生涯中则是生命无限，反而不会探寻答案；何况诸位前辈对于时间的概念远异于这一纪的人类，至少不会有孤独之感，在我看来，是不该有囚笼之感的。吾生而有涯，而知也无涯。加入囚笼之外的世界仍是囚笼呢，想来这样就和前辈们眼中的时间一样，可以反复，可以重叠，可有可无。”

“当然这都是我站在一个人的角度理解的，甚至只能说我这个个体的人类，如果换一个人，物理学家之类的，在这里一定比我能理解的更精妙，甚至发掘根源，但我仍然觉得可以一试。”

“我们人类的不完满，就在于意志的自由，既然此界修行修的是意志，为什么不能是最自由的修行呢？诸位前辈将一身力量凝聚成类似血脉的东西，在我们的社会血脉却是最讨厌的，血脉只讲出身和传承，人性品质却不一定能成为家风。”

“故而我浅薄的认知里，当下修行，就是要多感悟人类复杂多变的意志，在这种感悟中得证境界。刚才领悟到了这些我立刻觉得自身和天地交融了许多，虽然没有真的达到所谓月映境界，我想整体的方向大抵是没错的。所以我引用了‘月映万川’这一哲理，将这一境界命名为月映境。”

“那依照你所说，只要你此刻能感悟诸般意志，便是能突破你所设定的境界？”少女中的另一个，胖乎乎的少女一直没说话，这时终于开口了。

“值得一试，前辈们等我一段时间就是。”

“很简单，不用等了，我等一齐以意识加诸你身，立刻就能见分晓。”胖乎乎少女极为果决，周围八位显然是习惯了她的性子，直接蔓延出了庞大的意识，一齐向方盛冬袭来。

十道无法形容的恐怖意识以协同的频率汇入了方盛冬的意识，依照方盛冬所想，飞快扫过了所在人、事、地，不过白驹过隙，方盛冬什么都明白了。

方盛冬抬头望天，肆意狂笑！众位存在一时寂静，下一瞬诸多纷杂意识又传开。

“竟是真的！”

“有意思……”

“真理有望吗？”

“……”

一股孱弱却又强横的意识忽的在方盛冬周身腾起，孱弱是相对走过无尽岁月的诸位存在，刚刚突破的境界仍显得微末；强横则是相对诸位存在的波澜不惊“暮气”横生，方盛冬的气势锐不可当，充满了生机！

一种不同以往的玄之又玄的感觉降临下来，诸位存在只见方盛冬脸上的喜色无故褪去，闭上眼沉浸在某种状态，却并不能感受。

胖乎乎少女毫不犹豫再次散开一股意识，直接与方盛冬协同，哪知如遭重击，犹如炽热的炭火遇到松软的雪，意识直接消融了大半，从方盛冬身上传来的诡异力量竟追杀不休，亦好比那松雪遇到炽炭，一下就大片的凹陷进去！

分离血脉后本就不是完整存在的少女闷不啃声，意识凝聚的小小身体只顾埋头抵抗，终于是在片刻后保住了部分躯体，这时才重新凝聚为一个稍有虚幻的躯体，面带惊悸之色的看向感悟中的方盛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