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自传，文豪王井的风流史 6（1 / 2）

兴许是快要过年了，王井的摊子比往常要热闹许多。

寻常只是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来拜托他帮忙写信，或者写点其他什么东西。如今摊子前，居然也排起了队伍，其中大多都是让王井帮忙写个‘福’字的。

王井见生意确实相较以往好上不少，便也暂时没再追究《金瓶秘史》署名的事情了，乐呵呵的给人写‘福’。

都这个月份了，也没什么外地人经过新安镇，南门客栈就显得冷冷清清的。

所以李南石就坐在王井的旁边，用着王井的纸笔，偶尔无聊的看看远处，偶尔写写小黄书后面的剧情。

他也没敢写太多，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万一被谁瞧见了，告诉了林南溪，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大部分平淡的日子里，李南石都是这样度过的。

还记得九个月前，王井来到了新安镇。当时他还不是个跛子，背着书篓子游历到此，在南门客栈住下。得益于他俊俏的长相，那会儿整个人看起来还带着点风流气质。

但可惜命不好，大晚上不知抽什么风，搁南门客栈里喝闷酒，喝醉了就晃晃悠悠地走上大街。结果正赶上镇里的暴发户洪富贵去接自己的小妾归来，一不小心晃到了急行的马车前，车夫来不及调转方向，整辆车差点都翻过去。

当时洪富贵的小妾肚子里还有七个月大的孩子呢，这一颠簸差点给人孩子颠没了。洪富贵下马车一看，发现是个一身酒气的生面孔。给气的七窍生烟，命人狠狠打他了一顿。

林南溪见王井喝完酒出门迟迟不归，有些担心他，让李南石顺着大街去找找王井。当李南石再瞅见王井的时候，他正捂着左腿，在巷口嚎叫呢。

这事真要怨其实也怨不到洪富贵身上，这人家本来就是一乡绅富豪，大晚上正高高兴兴回家呢，结果因为酒鬼结果差点出了车祸，自己老婆肚子里的孩子都差点没了，这谁气的过？当然，他也确实太冲动了。

不过从那以后，王井就再也没碰过酒了。

在客栈里被林南溪姐弟俩照顾着休养了两个月，恢复还算可以。虽然以后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但好在不是很影响正常生活。

他寻思着，拖着这腿脚也不好再继续周游天下了，功名也没考上。正好见着城西有一破落宅院便宜出售，就给家里寄了一封信，留在新安镇了。

在客栈里休息的那段时间里，姐弟俩对他还不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想着自己连个秀才也不是，没法教书。也只能给人写写字维持一下生计这样子。

于是他就成天带着东西，借南门客栈的桌子椅子和位置来摆摊。

王井没来之前，李南石就天天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偶尔有客人了帮林南溪接应一下。自从王井开始在南门客栈摆摊以后，李南石也多了个说话的人，就跟他坐在一块儿。王井写他的代笔信，李南石就写他的小黄书，而林南溪就在客栈里面浅笑着瞧着他。

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就一直到了现在。

李南石有时候就在想，要真这么过一辈子，那感觉也挺好的。就是他得提防着王井这臭小子，这狗日的老是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他姐，一看就是暗藏祸心！

你怎么可以对你的救命恩人有非分之想！李南石看着奋笔疾书，偶尔和客人交流的王井，恶狠狠地想。

“这一到过年的，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镇子里怪怪的。”无聊间，李南石听见了排队的妇人们闲聊地内容。

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闲人就都喜欢在没事就围在一起，聊聊家常。这就跟村口榕树下的老太太们，总是拿蒲扇坐着唠一下午差不多一个意思。

“可不是嘛！感觉大家都老忘事！那张家寡妇，最近一段时间忘事忘得可严重了。有的时候你问她两句话，她老半天才回你一声！”

“对对对，还有那个打铁的老孔！上次我家汉子找他拿之前定的一套菜刀，结果问了好半天他不吱声，明明那菜刀就搁后面橱柜顶呢！”

“可能是因为王姐过世的原因吧。本来孩子生下来就早夭了，王姐又撒手人寰，他们家就他一个人了……”

“都不容易啊……我还记得那个成天躺济心堂门口的乞丐，几个月前不是跑了一回嘛，当时施舍给他点东西他还给你说谢谢。结果又跑回来以后，谢谢也不说了，就在那干躺着。上次我去拿药又见着他了，给他拿了俩馒头他不说话也不要，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