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4（1 / 2）

姜砚的生日在初冬，他出生那天的晚上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2020-05-19 03:51:54

2020-05-23 00: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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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每日忙归忙，但总还会抽出点时间陪姜砚吃顿饭。

姜砚自从来了这里，整日就是睡，从天擦黑断断续续睡到太阳落山。他本来就吃的不多，如今吃的更少，一天只吃一顿。之前那场病本就没养好，半个多月下来又瘦了一圈。

赵有天晚上回来，顺手抱了一把刚睡醒的姜砚，才突然发觉他轻得吓人，拢在怀里只剩一把骨头，于是开始每天催他吃饭。

因为厨子把白粥换成了藕粉，姜砚这天居然乖乖地喝了一整碗。赵看他脸色比前几天好看多了，才放下心来，笑着捏住姜砚因为咀嚼而一动一动的腮帮子，说：“今天让人给你做两身衣服。”

姜砚眨眨眼，他其实没睡醒，困，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愣愣地问：“为什么突然给我做衣服？”

“睡懵了？”赵看他呆呆的样子，觉得好笑，“过两日就到你生日了，生日不得穿新衣？”

姜砚还是愣愣的，赵没空再逗他，嘱咐了几句话就披衣出门。

姜砚站起来送他。大门一开，寒风裹着几片雪花冲进来，赵拿自己的披风给他挡了一下，语气温柔地让他别着凉，又说自己晚上回来陪他吃饭，然后就步履匆匆地走了。

方才飘进来的雪花已经化成了几团洇进地毯的水痕，姜砚在玄关站了一会儿，转身时看了眼窗外。

窗外正飘着今年的第一场雪。

居然冬天了。姜砚想。

***

姜砚的生日在初冬，他出生那天的晚上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对于姜砚而言，生日从来不是让人开心的一天。他的出生伴随着他母亲的屈辱，每年的生日，他能看到的只有母亲的歇斯底里和外祖父母带着的唉声叹气，以及仆人们比平日更多的窥视和白眼。

他讨厌被人像当做一个玩意儿一样对待。

在温家的前两年还是开心的，温越还带着养父的面具，温元白那个时候大概也是有点喜欢他的，虽然说不上多温和，但和他对视时总会不自主地躲闪。

可是从姜家到了温家，他依旧只是个玩意儿。

他从来不觉得生日是一个让人开心的一天，但今天赵的寥寥几句话，却让他突然对这个堪称不幸的一天期待了起来。

生日当天，他醒的很早，还带着灰的天泛出一点光，透过窗户落在赵的侧脸上。

赵还睡得很熟，甚至还在轻声打鼾。姜砚很久没有在赵之前醒来。他小心地翻身，借着并不算明亮的光打量他。

男人眉目舒展，平日里堆积着的威严散了大半。姜砚突然有了老虎脸上拔毛的勇气，伸手摸了一把赵下巴上冒出的青茬。

手感不是很好，有点扎。姜砚想。

他还想再摸一下赵的喉结，手刚伸过去，赵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赵抓的很用力，姜砚吃痛地抽了一口气。男人皱着眉睁开眼，看到是姜砚，才从鼻子吐出一口气，手上力道也松了，半睡半醒间还把姜砚细瘦的手腕拉到嘴边亲了一下，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姜砚没听清，左不过也就是亲亲就不痛之类的哄小孩的话。

姜砚陪赵躺了一会儿，困劲儿又返上来，索性窝在男人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赵已经靠在床头处理事务了。看人醒了，赵说：“生日快乐。”他把手上的东西一放，张开臂膀抱了一下姜砚，在他耳边低声笑了：“小砚20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