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忆 2（2 / 2）

“这。。嘿嘿。姑娘说得对，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小男孩讪道，这一点没法反驳。

“小子，从把你从水里捞起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天。这几天我观察你，细皮嫩肉的，明显是没怎么做过农活。然后刚刚听你谈吐，以及心思的细密，显然也是受过教育的。”杨远崴不理两个小娃子斗嘴，把话接了过来。“所以我分析，你应该不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来自外面的城市，那么从你现在的遭遇来看，你身上也许还真的藏着秘密。”

接下来，杨远崴便把当天和孙女去打渔，却在鱼峰江里遇到小男孩这个“漂流瓶”的经过，详细说了出来。一旁的小男孩听得格外仔细，生怕漏过每一个能让自己恢复记忆的细节。

原来，不久前，杨柳依想起爷爷曾经和自己说过，在鱼峰江这边的水域里，曾经见到过一种平时很少见的鱼，便拉着爷爷，那天无论如何也要去找这种鱼看看。爷爷执拗不过，说这种鱼出没的地方水流湍急，需要看季节和时间，就是水位比较低的时候去寻找，才相对安全，和容易找到。正好是4天前。爷爷说那天各方面条件都是一年之中较为适合的，便带上网兜，鱼枪等工具，还有馒头等干粮，带着杨柳依就出发了。

他们去的水域很接近鱼峰山脚下的一处洞窟，春夏季节时，江水没过洞口，只有秋天以后，水位降低，洞口才会显露出来。一路上，杨柳依别提有多兴奋了，坐在船头，看着水雾笼罩下的鱼峰山逐渐露出真容，就好像看到一幅水墨画卷，由远及近，最后兀的跳跃到现实之中，那种似幻似真，那种变幻莫测的感觉，令一向话多过米的杨柳依小朋友，竟也忘了说话，沉浸在那怡然的氛围里。

突然，小杨柳依突然指着靠近岸边的一块礁石，对杨远崴说：“爷爷，爷爷！那块石头卡着的树干子上，好像躺着个人！”

直到杨远崴把轻舟划向那块礁石，祖孙两人才逐步看清。那是两根一丈来长的树干，用麻绳紧紧地绑在一起，树干上还绑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少年人，只是不知死活。少年不知在这河里漂了多久，趴在树干上，长长的头发几乎把少年的脸给遮住了，只露出发紫的嘴唇。

后面的事情就是杨远崴发现少年人还有呼吸，便拿出刀子割麻绳，在杨柳依的协助下拖少年上船，以及回来以后对其救治的经过。

说完以后，看到对面的小男孩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杨远崴便道：“我刚刚把了你的脉搏，除了气血还有些虚弱以外，应该没有大碍。休养一两天以后，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我们无亲无故，也不能强行把你留下，今后怎么办，你可以自主决定。”

噗通！话音未落，却见小少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双手抱拳，对着杨远崴说：“前辈，虽然我们确实非亲非故，但您对我的恩情，实际上已经等于再生父母。大恩无以为报，今后如有需要，但凭差遣，我给您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

杨远崴哑然失笑：“小子，我自己有手有脚，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随即话锋一转，“不过相遇即是缘分，你被我撞上捡回性命，应该算是天意。我看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所以咱也就听天由命一回，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来，以后什么时候想走也可以。但前提是，你住下来得为这里干活，毕竟我们也不是大户人家，不能免费给你吃住。”

少年面露感激之色，正要说什么，一旁的杨柳依又插嘴道：“你要住下来，还有个事！”看到爷爷和男娃子都把目光投向自己，才接着说到：“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名字，等你想起来再说。可是你在这生活，不能没名没姓，连个称呼都没有。我和爷爷总不能每天哎哎哎的叫你吧。”

“你要不就自己起个名字，要不就我来帮你起！”杨柳依最后这句话，估计才是真正想说的。

少年心里略过一丝不妙的感觉，但是此刻的杨柳依，显然已经了然于胸，只得接口道：“在下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姑娘请说。”

“你既然是我去打渔救回来的，发现你的地方就在鱼峰江里，我就叫你小鱼，江小鱼，平时叫小鱼儿，怎么样？”

“小鱼儿？江小鱼？”少年心头一震，莫名升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想开启记忆去把“它”抓住，却只能看着“它”从指缝中滑走。“挺好听的，我以后就叫江小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