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行是求道，止亦求道（1 / 2）

自京城到白虎山，尚有数十里路程，纵使骑马疾奔，仇山君抵达白虎山下的江驰镇时，已是深夜。

他并不打算立即上山，找了家客栈住下，夜深人静时，紧关门窗，将归元皿祭出，打量许久。

不出意外，今日白天听见的声音便是归元皿内发出的。

古铜钵盂，看上去除了是青铜铸造以外，与佛家弟子外出化缘使用的钵盂相差无二，为何会叫“归元皿”？

以及前些日子，钵盂内出现的金书、荒芜世界、枯井、青雀等物，为何出现？

还有今日，为何到了龙蛇古院中，钵盂会异常波动，似遇到什么可怕的禁忌一般。

回想当初在青嶷山上，这件灵器从未出现过，鲜有人知，有着诸多妙能，仇山君入狱时，欲带着家人冲出刑部天牢，然而却被看守天牢的修士当场诛杀，幸得被师父用归元皿保住一缕元灵。

当他醒来时，已与归元皿融为一体，他满眼惊讶、疑惑，明明自己肉身已毁在天牢中，归元皿竟重塑了一具完好无整的肉身！

古铜钵盂并无异样，仇山君灵光一现，当即在床上坐定下来，聚引灵气，似流水般的灵气正要入体时，忽然转变轨迹，向着古铜钵盂汇聚而去。

果然是它，仇山君停止引纳，古铜钵盂又无动静。

仇山君下床来到桌旁，盯着古铜钵盂的口子，试探性问：“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蓦然，古铜钵盂中，金光大作，金书再现，似水沸腾的梵文冲出金书，凝聚成一尊尽巴掌大小的佛像。

佛像悬浮在金书上，左手扶膝，右手向上呈拈花状，胸前印着“卍”符号，浑身如黄金浇铸而成。

仇山君内心骇然，心跳起伏剧烈。

“你是谁？”仇山君低声开口问道。

然而佛像并无声音，一动不动。

片刻后，金光再次炽盛，佛像化作万千梵文，飞回金书，最后消失于古铜钵盂中。

古铜钵盂中，那个“荒芜世界”再现，万物凋零，只剩那一口枯井。

“那些人已轮回转世千百次了，难道我想出去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你们都不给一次机会？”

枯井中传出一道女声，其声震天动地，却蕴着深深的不甘、怨恨。

“阿弥陀佛！万年过去，仍是执迷不悟，妄想攫取他人‘气运’重获新生，贫僧受命看守，岂能让你胡作非为？”

“道貌岸然，形容你们三教，最适合不过。自称‘人间圣人’的那三人，缩身隐迹，指不定在某个地方逍遥快活，留你在此几万年，难道你就甘心？”

“行是求道，止亦求道。”

“呵呵……，身在牢笼，心有枷锁，你拿什么求道？几万年了，别人早已成佛成仙，你呢？你不过是那三人的一具掌心中傀儡，一个被你的佛抛弃的可怜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