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能替他死，该有多好？ 5（2 / 2）

从未抱过他。

陆舟的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这样的人。

根本就不应该来到世上。

爹不疼妈不爱。

还患了癌症。

他以为上了大学。 新的生活就开始了。

没想到这只是绝望的开始。

世间的所有美好，与他无关。

只有数不尽的苦难。

一直压在头上。

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去参加他葬礼的时候。

一具有血有肉的身躯。

就变成了一小箱子的灰灰。

他的父母没有钱。

赔偿款一直拖着不给。

他们连一口小棺材都没钱买。

就用了一个纸箱子。

将他的骨灰带回了故乡的泥土里。

好好的一个人。

就没了。

那个属于他的头像，再也不会亮起。

世间再无此人。

代替的是一座孤冢。

以及他父母，这一生无尽的痛。

陆舟心绞痛得蹲在地上。

只有濒死的人。

才会想起这些。

活得健康、快乐的人。

谁会想起别人的伤痛呢？

他所有的悲伤。

都无法跟任何人诉说。

他们没有经历过。

怎么要求感同身受。

“陆舟，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柠安见他蹲在地上。

捂着胸口，脸上的汗水大颗滴落。

她赶紧上前扶住他。

急切地问道。

她感觉得到。

他此刻很难受，很不舒服。

陆舟蹲了一分钟左右。

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

就独自离开了。

柠安望着他落寞、孤独的背影。

那句“对不起”，并没有说出口。

只是小声地说了很多遍。

用只能她听见的声音。

几分钟后。

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

而她抬头时。

泪流满面！

陆舟，年级第一名。

年年包揽国家奖学金。

是老师同学眼中的顶尖学子。

他们同一个班。

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只是他一直，给人的感觉。

都是高高冷冷。

很少说话。

拒人于千里之外。

很难让人靠近。

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

跟他接触，说话。

只有在天桥上的时候，他的话才多了很多。

仿佛变了个人。

其他时间，都是生人勿近。

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

陆舟回到家的时候。

家里又乱又吵。

不用说，他猜都能猜得到。

陆德财两口子，又喊了人来家里搓麻将。

王志凤的大嗓门，透过防盗门都能传到外面来。

“哈哈哈 ，糊了，给钱给钱！”

“老李，你的五个鸡！”

一阵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陆舟听着虽然已经习惯了。

但他还是很烦。

小时候，他经常就是在这样的声音。

以及烟雾缭绕中做作业。

还要不停地听他们使唤。

不是下楼买烟，就是买酒。

或者帮他们泡方便面。

陆德财和王志凤。

赢钱的时候，他的日子就稍稍好过一点。

输钱了。

两人就开始你怪我，我怪你吵得不可开交。

到最后，出气筒就变成了他。

陈德财打他，说他是他那个扫把星妈生的野种。

王志凤也打他，理由是他也是扫把星，害她输钱。

往事不堪回首，陆舟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终于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陆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还不赶快去厨房给我们做点宵夜，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