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擦擦就干了 8（2 / 2）

“我说，它看起来很聪明，应该不会口水流在你身上。”

肩线的折痕在女孩娇嫩的脸颊上压红了一片。这孩子，睡傻了，第一次见骂自己的人。

尤礼下车洗了把脸，好久没有如此踏实地睡一觉了。回到车上时，齐屿安正在看书。

“你看书不会头晕吗？”

“不会。”

书的封面上是一串看不懂的字母。

“这是德文书吗？”

“嗯。”

“你看得懂德文！齐老师，你太厉害了吧！”尤礼目如朗星掩不住得崇拜，“这本书讲的是什么？”

“是黑塞童话。”

“我看过！不过我读的是中文版的。你看到哪一篇了？”

“《奥古斯图斯》。”

这篇故事尤礼印象很深。故事的主角奥古斯图斯被母亲许下了天下之人皆爱他的心愿，从此他纵情声色不知厌倦，但也心中再无喜悦。所有人都爱他，而他从来没有爱过他们其中哪怕一个人。在失去了面容和魔法后，人人唾弃他、厌弃他，他却在憎恶扭曲的脸庞下感受到了爱意和闪光的心。

“被爱是诅咒，爱是解药。多讽刺啊，领悟爱的途径竟然是因为不被爱。这样看到的爱，应该是不完整的吧。”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齐屿安眉梢扬起：“为什么呢？”

“就像丘比特的箭，若是被射中，那么深的伤口该多痛啊。爱，绝非伤害，叫人千疮百孔。”

从小到大，尤礼身边爱读书的男孩子并不多，也很少能有人在现实生活中和自己谈论一本书。而现在，这个人竟然恰好是她喜欢的人，正坐在她的身边，倾听自己的感受。

“齐老师，你觉得接受别人的爱真的会比付出爱要难的多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可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纵使有人弃之如敝履，纵是它支离破碎满目苍夷，但爱也万古长青。”

少女语气里的温柔坚定，如青灯古刹下一串银铃，消弭了前尘的怨怒，唤醒了天地间破土的生机。一滴水露受这清灵的声响召唤而来，落进颓然干涸的土壤里。

“那你呢，如果你爱一个人，他却伤害了你。”

“那我大概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吧。”

我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在你抛弃我之前，先一步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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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齐屿安收到了尤礼的好友申请。

原来她没有加我微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