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变 第十一章 旧忆 （二）15（2 / 2）

“老师你说什么，宇宙外面？”

伏江听得是目瞪口呆。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怎么也不会想到子恒老师会给他这样一个完全超出他认知的答案，可细想的话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啊，谁知道我们的宇宙究竟有多大，有没有边界，宇宙之外又是什么：

“老师，你知道宇宙外面是什么吗？”

“老师也不知道。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还不知道我们宇宙的真正构造，更不知道它有没有边界——”

子恒老师摇了摇头，“不过不是有这样一句俗语吗，叫一切皆有可能，谁又能肯定我们的宇宙就没有边界呢？而如果有边界的话那是不是也就有了宇宙之外的空间或世界？——同学们，要了解我们宇宙的真相就需要我们一代一代的知识积累和一代一代的研究探索，所以孩子们，作为人类文明的一份子，我们要好好学习，帮我们人类文明早日完成这样的知识积累，为我们的后人在灾难来临之前找到一条逃生之路——”

伏江的回忆到这里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因此他停止了那有些漫长的讲述。而且或许是感觉说的有些累了，他端起手边的茶杯来浅浅啜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下，便静静地望着前面的摄像机，目光显得十分空远，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总之身形与神情都定格了，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那后来呢，伏老？”

他的回忆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心神激荡兴奋不已，以致他都结束好一会了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一下就出现了一个问题，节目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冷场，在近一分钟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主持人魏娅都忘了控场。要不是导播室里的萧伟见势不妙赶紧在她耳机里出声提醒，她还不知道要放空到什么时候去！

惊醒之后她赶紧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还好，冷场不算太久，而且自己还是一个临时救场的新人，出一点差池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责任吧？

“后来？”

伏江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听到问题后仔细想了想，然后才开口答道，“放学回家后我专门就宇宙外面有什么这个问题问了我的父亲。我记得当时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好一会才对我说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如果我真的对这个问题感兴趣那就好好学习，争取以后自己去探寻它的答案——”

“你就是因为父亲的这句话爱上的物理吗？”

“哪能呢，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

伏江不禁笑了起来，“老师也好父母也好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我们的学习，肯定是要抓住一切机会劝我们努力学习的，这也就是那天子恒老师和我父亲说的话意思如出一辙的原因。只是那时的我正处于严重的叛逆期，对于父母老师的话不管有理没理都要先反驳两句再说，又怎么可能轻易听进去？”

他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深有同感地笑了起来。“看来大家都一样，都有一个充满叛逆的童年啊！”魏娅笑得是最为开心，眼里脸上满满的全是笑意，“难怪有人说叛逆是人类的通病，也是推动人类文明发展的动力。我原来还不怎么相信，但今天听伏老你这么说才知道这句话是对的，伏老你不就是现成的最好的例子吗！”

这一下大家笑得更加开心了，演播室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快的笑声，就连外面导播室里也隐隐有笑声响起——

笑了好一会魏娅才停了下来，开始继续她的采访：

“那么伏老，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走上宇宙研究这条道路的？”

“其实细想的话还是与子恒老师的那堂趣味物理课脱不了干系的。”

伏江稍稍思索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这样一个乍一听出人意料但细想的话其实还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答案，“正是那堂课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让我不自觉地就产生了对物理的兴趣，而且年龄越大学习得越深这种兴趣就越大，慢慢就再也摆脱不了物理的纠缠，直到最后一头扎进宇宙研究这个深坑里，而且一扎就是一辈子——”

他这话说得是满心感慨。的确，一个人要辈子坚持一件事到底是很难的，而要将这件事做成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因为这种事往往都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没有异乎寻常的毅力是无法坚持到底的。

不过他幸好坚持下来了，也成功了。他这一生因此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遗憾，也算是圆满了。只是这一路走来历经的困苦艰辛又岂是外人能够知晓的，大家只看到你成功后的荣耀——

“是这样啊！那么伏老你又为什么要将这个探测器命名为盘古号呢？”

这时魏娅又提出来一个新问题。不过伏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应该读过盘古开天地这个华胥上古神话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