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梦境中的女子 3（2 / 2）

陈炬：

“走流程啊。比如找个主题，皇上宫内女人不生育，为了国本，扩充內宫。副标题，全国遴选八位嫔。”

万历帝道：

“为什么是八位？”

陈炬：

“易经说，八是少阴，还有发展。七九为阳，不适合女人之数。”

万历帝道：

“你是说一次八个，还有下一次八个。”

陈炬：

“就是这个意思。把主题告诉内阁，内阁告诉司礼监，司礼监告诉礼部，礼部准备遴选。一定把选美的意义说清楚，不是好色，是为了国本。”

万历帝叹息道：

“朕担心的就是，一走形式，一按标准来，朕喜欢的选不上来，不喜欢的选一堆又有什么用。皇后就是精挑细选，引经据典，不也是这样。还是别费劲了。宁吃仙桃一个，不吃烂桃一筐。”

陈炬：

“走形式必须走，但可以变通，加带私货。让他们选，我们自己也选，选您喜欢的放在里面，走一下形式，然后脱颖而出。外人是看不出端倪的。”

万历帝道：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意味深长。梦到一片桃林，盛开着桃花，有一条河从中穿过。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河边唱：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你想想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能唱出远古的歌谣来，还那么有韵味，非是一个懵懂的女子能做到的。”

陈炬：

“女孩子一定妖艳无比吧！”

万历帝道：

“你不会想象出有多妖艳，非宫中的女子所能比！她唱着歌向朕走来，快到朕的跟前时，让你把朕叫醒了。你说，你得有多可恨？”

陈炬：

“皇上，就是到跟前也是个梦啊！您想找的人，微臣说说你听听，是不是这样的：人妖艳，灼灼其华那种，人聪明，宜其室家那种，人风趣，活泼开朗那种。”

万历帝道：

“知我心者，还是你陈公公啊！”

陈炬：

“微臣昨夜做梦了。没有梦到诗，梦到了一片桃林，挂满了桃子，其中有一个娇艳欲滴。想着摘下来给皇上您，还没摘就听到有女子的歌声，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循声去找，因为着急就醒了。醒来想了想，桃林的地方是平谷县，那里产桃子，也出美女。”

万历帝道：

“平谷县，朕也听桃子和枣子最有名。只是没有听说出美女。”

陈炬：

“皇上，微臣可以去平谷寻访，把您梦里那个唱歌的女子找回来。让您的梦境在现实里实现。”

万历帝道：

“给你放假三个月，你去办理吧。”

陈炬：

“皇上，公私要分明，我这不是放假，是公差。”

万历帝道：

“在皇宫里，还有什么公私的，公的也是私的，私的也是公的。你又是公的，又是私的。在外是公的，在朕这就是私的。”

陈炬：

“皇上真是知识广博，包容天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还有……莫非王臣。”

万历帝道：

“你跟着朕，也不枉度这几年，学识大涨啊。”

陈炬：

“皇上，天色不早了，去哪个宫让龙体休息啊？”

万历帝道：

“哪有什么宫，就一个皇后和二位妃子。这三位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能当个摆设。听说辽东一个小县令，都有七八个小妾。”

万历帝伤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