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这个世间,有很多人的想法普遍性都是这样子的,当一个人成功时,大家会说,他很幸运,是碰到贵人了,如果当初我也有他这样的贵人相助,我也能像他一样成功。

陈京墨两世为人,他早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想要在这个人世间有贵人相助,自己必须要先成为别人的贵人。

当你对于别人来说,你有用、有价值了,那么他自然,就会有人成为你的贵人来帮助你。

所以,当道士师傅请教陈京墨他医学上的问题时,他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所有,甚至当道士师傅提出来,让小胖子道士跟在他身边学习中医知识时,他答应了,甚至最后,道士师傅又说,他带病人来,陈京墨负责看病,俩人一起合作看病赚钱的事,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道士师傅名叫张清河,是坑口镇方圆五十里的知名人物,因为他以前经常给周围的村民看病、做法事、择日、祈福、驱魔等等,是一个有点真本事的人,很受当地的村民们爱戴。

小道士名叫张赭实,从小是个低能儿,快十岁了也是只有六岁的智商,按当地人的说法,如果小孩子的智力不好,就过继给道观收养,因为道书经典,是可以启蒙、增长人的智慧的。

陈京墨也学习过《易经》的蒙卦,确实是有这样的说法,那时候的武侠小说都有写,古时候,很多道士收留着那些村民丢弃的弱智小孩子,带在身边长期教他们读经干活,潜默化的给他们启蒙、开智,最终那些小孩子们长大了,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有的甚至成为了守护一方安宁的高人道长。

“师傅,请喝茶。”张赭实站在围炉煮茶边,泡好了一杯茶,恭敬的移到陈京墨的右手边喊道。

“嗯?”陈京墨从竹摇椅上睁开眼,看了一眼张赭实,淡声说道:“都说别叫什么师傅了,我大不了你几岁,还是叫老哥吧。”

“我就叫师傅!”张赭实听了,脸一紧,在旁边赶紧说:“道士师傅说了,您是上天派过来造福世人的神仙似人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七年来一直细心教导我中医知识和做人的道理,赭实得至死不敢相忘。”

“看,又来了,我都说无数遍了,我只是个凡人!”陈京墨坐了起来,拿起右手边的茶杯轻喝了一口,望着张赭实感叹:“还是你小时候好玩,小脸胖胖的,天真又可爱,长大了,就染上那老道士的毛病,整天老里老气的,什么都是师傅说师傅说,全是世俗的条条匡匡,整得顽固得要死,就像旧社会的残党。”

张赭实一低头,轻声不安地语气回答:“师傅教训得是,赭实很笨,但都记得。”

“行了,我只是感叹一下,没有教训你的意思,别放心上。”陈京墨随意摆了摆手,又开口问道:“老道士叫你过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又有哪个病人他搞不好,叫我过去看看。”

“不是。”张赭实听了,快口说道:“道士师傅他说了,他说他想到了七年前,你问的那个使命问题,他知道答案了。”

“哦?”陈京墨听了,眉角一挑。

张赭实从怀里,轻快地掏出一张折纸,递给陈京墨,陈京墨打开一看:“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

陈京墨慢慢看着这几个字,嘴角轻轻地笑开了。

呵,张清河这老道士,终于还是忍不住,要赶自己走了。

也是啊,张清河道士是他的贵人,当年把他像条死狗一样从频死中抱回来,又给他住在道观中治疗、养伤,后来又让他在这小山坡搭房子,种植药材,住了七年,这七年里,在张清河道士的神话加工宣传推动下,还有靠着陈京墨的中医知识,他现在已成为了方圆上百里有名的神赐天医,无论什么样的病,只要找到他神赐天医,基本上都会药到病除。这七年里,每天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看病的人,不计其数,那银子,也是白哗哗的来,张清河和陈京墨,大家相互帮助、名利双收之后,才能让陈京墨他在这个世界,过着像现在这样的躺平无忧生活。

陈京墨应该也算是张清河道士的贵人,因为陈京墨的到来,他的道观香火生意,在这七年里,越发的昌盛繁荣了,道观旁边又加建了两栋三层半木楼来摆神像和功德箱,还有一栋弟子们住的宿舍楼,这七年里,道观里新招的弟子,不带上张赭实,现在有十五个了,张清河道士师傅现在的身份地位,也就不同了,他现在不止是有十六个弟子的师傅,在道观周围,也买下了一大片的田地产业,听说,他现在能周围七、八个镇的达官贵人们称兄道弟了,四年前,他还娶了隔壁镇长的女儿,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妻子,给他生有了两个儿子。

人,有欲望了,就会有很重的私心,特别是有了小孩子之后,他总是想为小孩子的未来打算,道士也不例外。

曾经,张清河多次问过陈京墨,问陈京墨要不要拜他为师,也做一个道士,接着以他现在的地位和本事,他就可以让陈京墨到别的镇里再开一间道观,开宗立派,金钱和人脉都不是问题,他们俩个,联手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陈京墨拒绝了,理由是没兴趣。

确实是没兴趣,陈京墨在地球上,什么样的历史和新闻例子没见到过,一个人,无论你赚了多少钱,存有多大的家业,拥有多大的名气,等到你死亡时,都是空,包括你的房子、妻子和小孩子,你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你的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赚那么多钱干嘛,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躺平多舒服啊。

陈京墨现在经常会这样子想,一个人无论多少岁了,他一生中最年轻的时候,就是现在,就是此刻,谁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有这些雄图霸业的想法,还不如过好现在,就在此刻,怎么舒服就怎么过。

也就是陈京墨这么躺平的想法,他在这七年里,他除了会住在这山坡的道观里,还有就是去后山最凉快的茅屋边上,吃饭、喝茶、看书、发呆、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时还会下山那边的村庄里溜达一下,再远的地方,他就不去了。

张清河道士现在有家有业又有钱了,他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他的眼界和心里的想法也就不同了,七年前,他可能觉得陈京墨是他的贵人,现在,他就会觉得陈京墨这样的人,以后,可能会是他辉煌成就的竞争对手。

包括跟随陈京墨学习七年中医知识的张赭实,他的徒弟,他的养子,可能未来也是他儿子们的竞争对手。

因为陈清河也发觉了,中医这个东西,无论他怎么问陈京墨,陈京墨也把所有他知道的中医知识全告诉了他,他也永远是比不上陈京墨的,因为陈京墨在这七年里,他也一直在看书,在进步。

陈京墨随手把纸条丢里围炉里烧掉,随口问:“你的道士师傅,也叫你陪我一起云游天下吧?”

“嗯!”张赭实在旁边,回答道:“道士师傅说了,说我跟师傅您学习了这么多年,学习的全是书本上的中医理论知识,要我跟师傅您出去外面实践实践,技术水平才能更进步一层楼,而且现在这天下不太平,师傅的身边,总要有一个人照顾,赭实长大了,很会照顾人,小师弟经常是赭实照顾的。”

我这全都是为了你好,所有冠勉堂煌的理由里,收藏着的全是私心。

“呵!”陈京墨听了,嘴角轻笑了一下,回头对张赭实说:“那你的道士师傅是不是还说,我要走随时可以走,不用去和他打招呼,他忙得很。”

张赭实一愣,望着陈京墨嘴唇动了动,轻轻地说:“师傅您真的是神仙人物,未卜先知。”

“我只是个凡人!”陈京墨又强调了一下,回望张赭实,笑问:“你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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