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名落孙山22（1 / 1）

万通虽为锦衣卫指挥使，但仓促之间只找来了三十余名能工巧匠，我将三十余名工匠叫到一起说道：“晚生请指挥使大人将诸位集结在此，只求仿制出勇始年间的透光镜，若有对此物熟知者站于左侧，不知此物制法者站于右侧。”这些工匠听我说完后并未有所行动，万通随后说道：“你等按他说的办，他所言之事皆为吾授意，尔等若是敢不从者，全家皆会受罚。”随后看到十余人陆续的站在左边，其中有一人不解道：“这位大人既是要做透光镜，何故将咱唤于此地，只需言语一声，不出半月便可制好。”

我便解释道：“诸位长者皆知铜镜能制透光镜，可曾想过琉璃也可制作。若是用琉璃制作，其色彩更是鲜艳。”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随后又有人问道：“那琉璃虽然常见，但也不是咱寻常百姓家耗费的起的，不知。。。”我打断他的话道：“此间所需物品皆可问万大人取，诸位只需安心制作便可。”

万通听后，将我拉在一边对我说道：“三弟，虽说这琉璃常见，但其中花费怕也不是咱能负担得起的，若有短缺岂不是徒劳无益。”我回答道：“大哥只需大方些，将前些时日所得银两尽数拿出，小弟保证一年内大哥的住所要比皇上的宫殿还要壮观。”万通将信将疑的问道：“依你之见多久咱能见到银子。”我回道：“刚才匠人不是说过了吗，只需半月即可。”

万通有些不解问道：“纵使半月间做出一面琉璃镜，那也卖不出好价格啊。”我见万通有些着急便说道：“现今我大明天灾不断，皇帝将国库银两皆用于大明，国库银两所剩无几，但朝中大臣却是富的流油，大哥可将最好的那面琉璃镜献于皇上，至于那些残次品，皆可卖于朝中大臣，并且在镜面上刻着大人的名字，每月只售一面镜子，如此一来其价值提升百倍有余。”万通愈发的糊涂了，随后问道：“每月售一面镜子倒可以理解，为何要刻上咱的名字呢？”

我对万通简直无话可说，随后只得解释道：“朝中大臣有谁敢得罪大哥，又有多少欲结交大哥而苦于没有门路，他们只需花些银两便可与大哥攀上关系，试问这天下间又有谁不愿意买这东西呢。”随后我对右边的工匠说道：“你们只需辅助制镜的匠人，许你们的银两一分也不会少。”万通琢磨了好一阵才明白，名义上是买镜子，实际上是受贿。他本不想收受大臣的财物，奈何这些时日大方惯了，没钱出门也不方便，随后给这些工匠提供制作场地和住处。

我见事情已安排妥当，便要求回到国子监，毕竟我的身份只是一名监生，若长此以往必会引来祸端。万通见状便拦下我对我说道：“那国子监有什么意思，不如你来大哥这当差，大哥给你个官做。”我谢绝了万通的好意，称自己想靠自身学问上去，以免日后落人口实。万通也没拦我，只是让我在第一面镜子做出来之前每日抽空来此处。我临走前写了一首诗，叮嘱工匠将此诗刻在镜面之上，只要求越小越好最好是肉眼看不清，交代完便回了国子监。

半月后宪宗拿着这面琉璃镜仔细把玩，细看之下才发现有几行小字，肉眼看不清便拿到阳光下查看，阳光透过镜面将文字印在墙上，只见墙上写着‘圣主中兴正纪纲，国运龙场万载长。文治武功皆卓越，天下苍生共安康。’宪宗念完此诗后便想到自己继位以来天灾人祸不断，幸而自己励精图治倒也称得上圣君，便拿着镜子找到万贞儿，并在万贞儿面前对万通一阵褒奖。万贞儿听着也高兴，便称这不禁是万通的看法，更是天下百姓的看法。宪宗更是得意，对此物爱不释手。

这一消息传到万通的耳朵后，便开始要求工匠做些其他新奇的玩意来，并且每做出一件都会让我帮忙题一首诗，宪宗便会对万通赏赐一番。万通得了赏赐便向我炫耀一番，我见时机成熟便说道：“是时候将府上残缺之物进行售卖，大哥可放出风去，定在每月初八卖一件，不设价格价高者得。”万通自己也没想到，仅一件残缺品便卖得十万两白银。得了银两后，万通便令工匠重新打造他的府邸。在此期间万通还给我收拾一间房，让我以后就住在他那里，有事也好有个照应。我也没做推辞，顺势搬进了万府居住。每遇有人提及我，万通便称我是他认的小兄弟。我因此也结识些朝中官员，就连在国子监的座位都被安排到第一排，那些荫监也纷纷向我示好。在这段时间，我时常受到这些人的邀请，我也乐于与他们打好关系，导致学业荒废。

汪直在宫中听闻此消息后特地来找过我，让我行事低调些，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但是义父得知此消息后，便要求我继续与这些官宦子弟来往，并说道学业并没有多重要。我也有些迷失在不属于自己的权利之中，有时候也会想现在的处境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算秋闱时，那些官员也要看在万通的面子上让我中举，索性就不去国子监学习了，每日与他人游山玩水。

很快到了乡试的时候，我因近些时日荒废学业作答并不理想，回到万府后便找到万通诉苦，万通让我放宽心，定会让我中榜。我得到万通的肯定后便放心的和同窗游玩，空闲之时也会在工匠们的作品上题诗。原以为得意人生也不过如此，谁知御史康永韶奏请宪宗斥罢年老体弱以及才学平庸的人，宪宗听从御史之言，命吏部尚书李秉澄清仕路。若换做他人处理此事也还好办，李秉铁面无私将中举中举的试卷一一审查，将才识平庸者全部剥夺功名，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我原本得知中举后还高兴了一阵，谁料到高兴没两日便被夺了功名。我也有些醒悟，后悔没听汪直的话。万通得知此事后便向李秉询问缘由，李秉给他的回话是我本可以在末榜有个名次，不过因我年幼不足以入翰林，故而驳了我的考卷让我在国子监再学习三年，届时定能在头榜并能得到重用。我听了万通的描述后也知道这是李秉说些宽慰万通的话，只是万通不清楚罢了。我现在的才能确实不足以入翰林，再学上三年倒也无妨。

万通见我有些失落拿了一个百户腰牌给我对我说道：“你未入得了翰林，咱这做大哥的也过意不去，这个你且收好，咱任命你为锦衣卫百户正六品，比那翰林院修撰的官还要大上一级。咱这做大哥的只能给到这个职务了，再高点就要皇上任命了，待你日后得了功名，咱再请皇上给你升官让你做锦衣卫指挥同知，协助咱一同管理锦衣卫。”我也不做推辞，道过谢后便回到住处安心学习。万通见不得我学习的模样，又独自去青楼喝酒去了。

又过了一月，礼部左侍郎万安听闻万通在京中新修了府邸，便独自带上贺礼前来道贺。我回府时恰好遇见万安，便随口问道：“你是何人，何故在万府门口晃悠？”万安以为我是万府的人便回复道：“小兄弟，你家万大人在家吗，鄙人听闻万大人乔迁，特备此薄礼前来道贺，还请通报一声万大人，就说远房亲戚求见。”我知道他是来找万通的，又听他说是万通的远房亲戚，随后便对他说道：“既是大哥的远亲，也不必在门外候着，随我一同入府等大哥回府吧。”随后我让管家去万通常去的青楼找他，只说家里来了客人让他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