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天灾人祸（上）20（1 / 1）

正当我们哥仨挣了些银两后，突然从京城来了些外藩的和尚，以扎巴坚参为首的的和尚在京城中大肆宣扬宗教活动，广收信徒。宪宗知晓此事后便召扎巴坚参进宫，扎巴坚参别的本事没有唯有拍马屁是一把好手，宪宗常常被扎巴坚参夸得心花怒放，连续几日都让这个外藩和尚进宫讲法，最后还封这个和尚为“万行庄严功德最胜智慧圆明能仁感应显国光教弘妙大悟法王西天至善金刚普济大智慧佛”并赐诰命在身，这让其他藩僧羡慕不已，便纷纷来到京城假借弘扬佛法之名讨要封赏。

随后宪宗来者不拒让这些藩僧在京城安心住下，并以王侯之礼待之。同时还封扎实巴勒为“清修正党妙慈普济护国衍教灌顶弘善西天佛子大国师”，琐南坚参为“静修弘善国师”以及他的徒弟皆有封赏。宪宗此举封赏千余人，让那些投机取巧之徒有机可乘。

扎巴坚参见自己深受宪宗信任，便试探性的向宪宗提出想要静海县的民田两千亩作为自己的常住田，方便自己和弟子们耕种，以减少朝廷对他们的开支。宪宗听后没有一丝犹豫，便准了扎巴坚参的所求。百官因不敢惹怒宪宗，便在私下偷偷指责那些和尚。就连万通也看不下去，自己想赚个钱都得费尽心思，那和尚就几句好拿了两千亩良田，那两千亩田所产之物还不用交赋税。

随后万通便找来我和汪直喝酒，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万通知道我和汪直不善饮酒，所以让我二人以茶代酒。酒过三巡万通便对我们抱怨道：“咱最是看不惯这些和尚，啥本事也没有，只晓得天天向朝廷伸手要钱。二弟，先前咱让你套姐姐的口风，我大姐怎么说的。”汪直连忙放下筷子对万通说道：“大哥，此事不好办呐，娘娘说这是朝廷上的事和她后宫无关，并让小弟托话于大哥，叫大哥莫要参合此事以免扰了皇上的兴致，引得皇上责罚。”

我听着他们的话，自知插不上嘴便自顾自的吃菜。万通突然对我说道：“三弟，平日里就数你的主意多，你帮大哥看看怎么能替城中百姓出口恶气。”我依旧自顾自吃着菜，随后说了一句：“大哥，既然贵妃娘娘不让大哥参与此事定是皇上对那些个藩僧极为信任，就算大哥有所作为也不能拿那些藩僧怎么样。大哥还需听劝，此事就此作罢不要与那些藩僧起无谓的争执。”万通见我还在吃便夺了我的筷子说到：“你们怕那藩僧，咱可不怕，有什么事情有咱姐姐担着，皇上总不能废了咱姐姐不成。”

我见状只得对万通说到：“大哥若想对那些藩僧下手，只需要对有错的藩僧惩戒一番，让朝廷百官知晓此事，届时自会有朝廷官员向皇上谏言，皇上权衡利弊自会有一番旨意。不过大哥也不要抱有任何期望，那些藩僧顶多会受到皇上训斥，并不会有实质性的责罚，毕竟那藩僧不是大明的子民，处理的太过则会引起两国的争端，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万通听后便有了主意，随后唤徐达前来随意抓两个不起眼的藩僧抓去游街，至于罪名让他们自己想。徐达走后我对万通又说道：“大哥这些时日可去宫外多走动，不行就在军营待上几日，等皇上处置那些藩僧后大哥再回来，如此一来皇上的怨气也不会怪在大哥头上来。”万通吃完后便去了城外，我对汪直说道：“二哥且先吃着，小弟还有诸多功课，得空时再与二哥相聚。”汪直也没阻拦，只是说到若学业过于繁重，他便向学正说上几句，让学正给我减负。我谢绝了汪直，并让他这段时间安心给万贵妃办差。

户科给事中邱弘也是一肚子憋屈，给皇上的折子没了音讯，就一直在宫中搁着，当他听说万通的手下抓了藩僧时，便联系了其他的官员一同面圣。宪宗原本听说万通抓了几个僧侣就不太高兴，今天听邱弘说要驱逐这些僧侣就大发雷霆，宪宗对邱弘说道：“你等日日劝我驱逐这些僧侣道士，你可知他们在自己国家的影响力么，朕若听尔等之言，尔等又有能力击溃外敌么？现今朕只需给个虚职，再赏些银钱便能安抚他们，何必要自找不快呢？”

邱弘听后便争执的更激烈了，对宪宗说道：“皇上可知宋朝是如何讨好外敌，残害忠良的，臣虽无岳武穆之能，他日敌国犯境之时臣愿做马前卒，纵使战死沙场，臣亦无怨无悔。”宪宗见争执不过便做出了让步说道：“驱逐是不可能的，之前你说的两千亩民田一事，是朕亲口应允的也不好收回，至于后面有谁再去申请庄田，朕一律不允就是。此事就此作罢，你等无事便自行回去吧。”

邱弘看到宪宗这副模样也颇感无奈，随后便认为是自己的证据不够，然后派手下去全国搜寻所有与和尚、道士相关的罪证。不出月余便收集不少罪证，自己又不敢触宪宗的霉头，怂恿毛弘向宪宗上疏，并将所收集到的证据全部交给毛弘。这毛弘也是一根筋，拿到罪证后不做思索直接面见宪宗，宪宗正在和继晓谈论佛法，毛弘就在宫外一直跪等。宪宗不知道毛弘有什么紧急的事，便召他进宫，也没有回避继晓。

毛弘见继晓也在便希望宪宗支走继晓，宪宗不允，毛弘便先拿出“江西真人”张元吉的罪证，说他杀害了无辜百姓40余人，见宪宗听到死了这么多人没反应后随后说请求宪宗拆毁张元吉的住宅，并将他治罪。宪宗就说知道了，这事他自己会处理的便要打发毛弘走，毛弘眼见形势不对随后说道：“皇上，这京中有贼人先是将京西民房拆了几百户，让几千名百姓流离失所。其后擅动国库，用了足足七窖的金银啊，望皇上明鉴。”

别的宪宗没什么兴趣，但听说用了国库的七窖金银就立刻询问道是谁，还不等毛弘开口，继晓便说道：“大人说的可是贫僧？”毛弘回应道：“看来法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法师可如实交代。”继晓随后对宪宗说道：“这位大人可冤枉贫僧了，陛下有所不知，先前陛下安排贫僧修建大永昌寺，贫僧感念陛下厚恩，于日前已经完工，就连贫僧的生母都过来一同修建，唯有先父忌日才歇息了一日，还望陛下宽恕贫僧。“

宪宗听后先是将毛弘斥责一番，随后封继晓为“通玄翊教广善国师”并为其生母朱氏立贞洁牌坊，以褒奖继晓。其余大臣得知此事后对和尚与道士之事闭口不谈，更有甚者连朝廷官员都弃官去当和尚。

直到三个月后，京中发生地震，引得京中百姓和官员恐慌，认为这是上天降罪于宪宗，随后有大臣进言，要求遣散宫中的僧侣，宪宗也以为是上天降罪于他，便接受了臣子们的建议，将宫中的和尚清出皇宫，至此宫内才算有了一阵太平日子。

然而有些大臣认为这是肃清政敌的好时机，便开始弹劾学士商辂，其他人同党见了也反应过来，纷纷上疏给宪宗，然而宪宗比较相信商辂的为人，并且也没犯过什么过错，便驳回这些大臣的奏折。其中有一个大臣董旻不服气，知道商辂做事比较随性，董旻便向宪宗弹劾道：“商辂把谏官送来的奏章直接送到御前，不在朝上宣读，是为不敬，不尊重祖宗成法。”宪宗被这个奏折气笑了，不管国家大事，只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在朱批上写到：大臣进退都有一定的礼法，谁都遵守了。请问你董旻敢不遵守旧制，是想扰乱朝仪吗？

董旻收到朱批后大气不敢出，只得指使他人再去诬陷商辂，直到让商辂获罪为止。